吕布与王允并席而坐,王允拍了拍手,立刻见一珠翠满头的妙龄女子捧着酒樽进来,正是貂蝉。吕布有些惊愕,似乎并不明白司徒大人的千金为何会屈尊给客人斟酒。
王允笑道:“貂蝉,给温侯斟酒。”
貂蝉盈盈点头,头上一支雕刻成白莲的珍珠流苏步摇“叮叮”作响,在烛火的映照下闪出莹润的光泽。然,无论那些华服首饰再美,始终不及她容色娇艳。貂蝉方斟酒完毕,便嫣然一笑,向他频递秋波。
尽管他们相识多年,可第一次见到她这样精心打扮的妆容,吕布看得不免有些痴了,直到王允在一旁道:“这是我义女貂蝉,我想把他送给将军做妾,不知将军肯纳否?”
“这……大人的千金,怎可委身做妾?实在是……”吕布推辞。
王允一壁连连摆手,一壁笑道:“将军此言差矣。貂蝉在闺阁之中,便仰慕将军盛名。美女当配英雄,将军是当世英雄,允还怕小女配不上将军呢!还请将军不要嫌弃小女蒲柳之质。”
“岂敢岂敢。”吕布脸上的喜色欲盖弥彰,貂蝉的嘴角却勾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苦笑。
以前三国时候的文学作品和史书我都粗有涉猎,在我的印象中,吕布一直是个有勇无谋的匹夫而已,人品又很不好,三姓家奴,可是今天一见,倒也觉得他赤子心肠,毫无心机。虽然这样的性子难以在尔虞我诈的乱世中生存,却也不失为一个可交的朋友。
“老夫有些醉了,便先告辞了。”王允转头向貂蝉:“貂蝉啊,你代我伺候温侯吧。”
“是。”貂蝉臻首低垂,脸若流霞。
“刘青,扶我回去。”
我应声上去,缓步走出了客厅。
次日,吕布奉董卓之命前往郿坞,王允伺机宴请董卓。席间,王允多有奉承之词,使得董卓对王允的戒心也消了不少。董卓一向想要拉拢文人,唯疏远王允。只因那曹操献刀后对他有所忌惮,毕竟七宝刀是王允府上出来的,董卓一心想要抓住王允的小辫子,却苦无证据。眼下见王允这般设宴款待,谄媚讨好,必定不再疑心。
丝竹之声缓缓而起,隔着一张竹帘,只见几个身着月白舞衣梳着髾髻的舞女婀娜起舞,貂蝉于她们中间,穿着一袭妖娆的红衣,曼妙的身材被紧紧裹住,水蛇腰灵动地扭转着,在如水袖般宽大的袖袍遮掩下时隐时现,让人见之欲醉。董卓不住地往前探头,似是很急切地想知道,如此一个妙人儿,模样究竟是何等可人。
舞毕,竹帘渐渐被拉起。貂蝉低垂着头,却也依稀可见那俏丽的柳眉。貂蝉行过礼后,才羞赧抬头,见董卓神情,心中了然,又似娇怯地低下头去。
“太师?太师?”王允一连叫了好多声,董卓才回过神来:“王司徒,这是……”
王允笑道:“这是卑职府上的歌伎貂蝉。”
“年方几何?”董卓迫不及待地问道,看着貂蝉的样子就像饿狼一样。
“回太师,贱妾年方二八。”为了怕董卓嫌自己老,之前就商量好了少报三岁。
董卓道:“真是……丽质天成!”
“太师,卑职有意将貂蝉赠与太师,不知太师……”
董卓连连点头:“好、好……司徒这份大礼,老夫收下了!”
“貂蝉,还不去搀扶太师回去!”王允脸上满是笑意,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貂蝉应声上前,董卓一把抓住她的手,满脸淫笑,那时候我有些自责,为了生存,我当真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先是污蔑了刺董的曹操,然后又把貂蝉送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往后,还有更多的事,我今年也不过十岁出头,如果有幸寿终正寝,那我将见证整个三国时代的历史!然而我来这里仅仅三年,就已有太多的事事因我而起,难道历史是掌握在我手中的?不……我到这儿来,究竟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