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破烂玩意,你是要把小爷往死里整啊!”
李渔欲哭无泪,恨不得把手上的戒指掰下来扔了,在和苏梦枕起争执时,就听到了武宗任务的钟声,他心里还有几分暗喜,毕竟有任务就代表又能抽取秘籍。
结果没想到,武宗竟然会弄出这么个坑爹的任务,白色任务石碑上书:
任务:天鹰旗的覆灭,时间三个月,杀死供奉长老不低于一人,杀死红巾帮众不低于五人,杀死青巾帮众不低于二十人。
奖励:依完成度,奖励三品/四品/五品秘籍一本,
失败:抹杀。
天鹰旗作为永宁一霸,虽然在真正的江湖豪门眼里,不过只是条泥潭里的泥鳅,都懒得低头看一眼,但也得分对象不是,就李渔这个江湖小菜鸟,人家拔根腿毛都分分钟教他做人。
半个时辰,
一个时辰,
李渔就保持这么一个忧伤的状态,小风一吹,满是失魂落魄。
吴明愕然的他看到李渔一个人坐在那里,丢了魂似的看着自己的中指,皱着眉打量了几眼,才道:“李小哥,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李渔用力咬着嘴唇,发了好一会儿呆,忽然抬起脑袋来,目光盯着吴明问道“你觉得我们去报复天鹰旗,可能吗?”
“不可能!”吴明大眼珠子眨巴眨巴,然后实诚的说道。
李渔本来就心里发虚,这句话更无异是当头一棒,脸拉得更长,过了片刻,猛地起身,自顾自的打气道“去他娘的不可能!在我李渔小爷的眼里,就没有“不可能”三个字,天鹰旗又怎么了,惹急了小爷,一样弄得你鸡飞狗跳。”
吴明在一旁又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他一圈,实在想不明白李渔突然发什么疯,嘴里低声嘀咕道“那眼里有什么字?“吹牛”?”
李渔哼哼一声也不理他,只是摸着下巴说道“大脑袋,你既然知道天鹰旗,那就给我好好讲讲这个永宁城一霸!我们兄弟俩联手,一起为民除害!”
“要死你自己去,我可不会跟你疯!”吴明嘴里嘀咕一句,嘴里却开始详细的讲述天鹰旗的来历。
这越州地面,原本门派林立,武风盛行,在九州之中,虽不比中州、楚州等豪门大派汇聚,天地钟灵之地,但与燕州、云州等地相比,也毫不逊色。
可越州土族的门派在本地根深蒂固,顽固不化,建武帝平定越州后,越州武林拒不归服,建武帝这种说一不二的盖世枭雄,哪里能忍这种鸟气,一个不爽,便是赤地千里。
越州一千三百里山川大地被血洗一遍,越州武林几乎被彻底铲平,有此先烈在前,自此之后,其他州府江湖宗门,无不乖乖降服。
近些年,国泰民安,永宁府这样的府城,处在交通要道,商贸鼎盛,逐渐的冒出些小打小闹的的本地组织,零零星星的,但都不成什么气候。
但是五年前,一个名叫庄严的青楼老板,偶得一个覆灭的门派传承,靠着一手过硬的十八路穿心龙爪手和大把的银子,硬生生的压服了众多帮派,这永宁府也就由“群雄并起”变成了“一家独大”,天鹰旗也就成了小有组织的门派势力。
“尤其是近两年,天鹰旗直属青巾帮众近五千,归服在旗下的小帮会,更是数以百计算,庄严花大把的银子贿赂越州官员,招揽江湖散人扩张实力,那玉箫仙子就是其中之一。”
咽了口唾沫,对于如此情况,李渔只能用一个‘靠’字形容。
五千帮众,这是一人吐一口吐沫,都能淹死自己,非法聚众,这是要造反啊,大夏那位铁血彪悍的开国皇帝可还活着呢!缩了缩脖子,李渔弱弱的问道“官府也不管管?”
“官府也有明令,但架不住天鹰旗有钱啊!”吴明一脸鄙夷,讲的是手舞足蹈义愤填膺“越州超过七成的青楼赌坊,都有天鹰旗的股份,那庄严开大茶壶的出身,对怎么讨好有权有势的大人们,手段是轻车驾熟。”
“这越州地面的官员,哪个没收过他的银子,哪个没在天香楼睡过姑娘,我还听说当朝丞相李国辅在楚州老家扩建李家大宅的银子,庄严就出了五百万两!更别说送去的名器珍宝,美人侍妾,更是数不胜数。”最后一句吴明压低了嗓门鬼鬼祟祟的在李渔耳边说道,那模样是生怕旁人偷听了去。
“五百万两?开妓院这么挣钱!”李渔吃了一惊,吓得差点蹦跶起来,这年月一个大钱就能买两个馒头,五百万两,换到过去可就是五千万钞票啊!
这可不是前世改革开放几十年,这大夏立国才不到三十年,九州百姓,也就刚刚脱离温饱线,一年国库的收入也才多少银子?
“全越州青楼伶官一天十二个时辰不停的接客,也挣不来这么多银子,这庄严人送雅号“鸡犬不留’你知道为什么?”
不等李渔搭话,吴明已经自顾自的说道“因为,他在本地非常强势,凡是得罪飞鹰旗的人,总会被官府冠上莫须有的罪名,发配下狱都是好的,有的抄家,连一文钱都不给人家留下,有的人被他弄得倾家荡产,只有自己上吊抹脖子,所以天鹰旗杀的人多,但被他们官匪勾结逼死的人也不少,莫要说是永宁府百姓,就是永宁府当地的小帮会日子都不好过。”
李渔眨巴着眼睛,有道是老大吃肉,老二喝不上汤。
虽然永宁府这口大锅被天鹰旗一家霸着,但是当老大的越威风,下面的小弟就越不是滋味,毕竟当年一起溜街打屁收保护费,凭什么一抹脸,天鹰旗摇身一变就成了永宁霸主,而其他小帮会就只能跟着捡一些牙缝里的残根剩饭。
李渔从直觉上感到了一丝不对,按照社会法则,老二想当老大,老三想当老大,怕那是个屁大的小帮会,也都幻想着取代天鹰旗,称霸永宁府。
若是天鹰旗能够一直保持绝对强势也就罢了,那些小帮会,就只能干瞪眼,等着这被一一吞并,若一旦天鹰旗出现疲态破绽,这关系必然尴尬,到了那个时候,下面这群貌似温顺的小狼崽子们,会第一个拔出刀片“嗷嗷”的冲上去把天鹰旗分尸。
李渔思怵片刻,突然看着身材高大,满脸大胡子的吴明,脸上冒出得意洋洋的淫贱笑容,看的吴明只觉得心底发毛,挺胸气哄哄道“臭小子,看什么看?又在打什么歪主意?”
“佛曰,天机不可泄露!阿米豆腐!阿米豆腐!”李渔似模似样的打了个稽首。
远远的看见一小乞丐美滋滋的拎着两只扑腾的肥鸡回来,李渔顿时颠颠的跑了过去,现成的食材,现成的食客,他怎么能不好好露上一手,毕竟,这些叫花子可都有大用处。
……
永宁府,鹰啸园,是整个永宁府最大的庄园,比永宁府府台衙门还打大出两倍,占地辽阔,高墙内有假山流水,白鹤走鹿,可谓是越州第一别院。
这地方,即便是有钱,都没有资格进来的,这鹰啸园,几间别苑,每一个庭院都需要足够的身份地位,才有资格住进去。
现如今有资格住进别院的人,整个永宁也只有不到十人,而这些人中,就有在江湖中享有盛名的玉箫仙子苏梦枕。
苏梦枕住的别院,有个雅致的名字,叫做红袖,每月的吃穿用度都要花上千两银子,但庄严乐意花这笔银子。
即便如此,苏梦枕也很少为天鹰旗做事,但每次出手,必定都是最重要的大事。
尤其是近些日子,庄严连同其他几位供奉陪巡视钦差入山围猎,她独掌天鹰旗,在这鹰啸园更是成了万人之上。
苏梦枕有个习惯,每夜必须有一男人侍寝,这些侍寝的男子,被灌入她独门的极乐合欢散,浴火亢奋,在床榻上是大开大合,雄风无二。
可短则三五日,多则十几日,再强壮的汉子,也会精气耗尽,轻则元气大伤,卧床难起,重则一命呜呼,魂归黄泉。
自打那日到手的宛州鲜肉溜了之后,玉箫仙子的脾气就越发的难以捉摸,侍寝的面首换的是越来越快,有的是刚刚灌入极乐合欢散,玉箫仙子便失了兴趣,把人从屋里丢了出去,任由对方百爪挠心,苦苦哀求的自生自灭。
极乐合欢散乃是玉箫仙子独门春药,药性霸道,一旦饮下若两个时辰内,没有异性交欢,便会浴火焚身而死,那倒霉面首全身通红,双手在身上生生的抓出来了几十条血印子,犹如煮熟的大龙虾,活生生的内火焚烧而死,场景血腥的骇人。
红袖别院侍奉的男仆帮众,都人人自危,低垂着脑袋,生怕招惹上这个女煞星。
“废物!废物!都是废物!”
玉体横陈,一丝不挂,看着床下跪着的一排面首,鹌鹑般的唯唯诺诺,玉箫仙子心里一阵不满,这些男人越听话,这让她越想念之前的那个年轻人,嘴像蜜糖似的,模样也俊俏,迷人的是那泼辣性子,让她想象就觉得酥麻温润,红唇不由得微张,手已伸入腿间。
“仙子!仙子!”一个青巾帮众撞开门进来,气喘吁吁道。
“慌里慌张,成什么样子!”玉箫仙子眉头一挑,训斥了一句,又道“出什么事了?”
“找…找到那个宛州的小子了!”
青巾帮众咕噜的咽了口口水,也不敢抬头,看着自己的脚尖,用最快的语速说道。
“找到了?快…快带我去!”
玉箫仙子眼神一亮,猛的从床榻上坐起来,胸前丰腴上下摆动,抓过桃花屏风上的红纱衣裹在身上,浮光掠影一般冲到门前。
眼角含春,低声暗道“小冤家,我看你能跑的出我的手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