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刑罚已过,扶着你家公主,回千祥院养着吧,冷寒,哀家晚点会放了她。”
云妆忍着痛,俯身谢恩的时候,扯了背上伤口,即便着深色外袍,也难掩斑斑血迹。
行月扶着艰难起身的姒云妆,看游继之连侧目都没有,跟着女帝进了万全宫,游大人好狠的心,原以为由他执鞭,公主的痛楚会减些,可看他一下下,哪有半分留情?
姒云妆每一步都走的艰难,日头的暴晒,麻木的膝盖,背上的伤口,哪一样都让她难受,但还不是最要紧, 最要紧的,是她还担心游继之在女帝面前的处境。
女帝事事都要试探他,还好他做的滴水不漏,如果不是用尽了全力,他与她,谁都不会好过。
路遇离王乘轿撵而过,姒云妆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发丝,大口喘着气,给离王请安:“姒城云妆,见过离王”。
跪下去的时候,云妆几乎是滑下去,瘫在地上的,“你向来谨守礼数,怎么今日见了本王,连请安都如此敷衍?”。
行月解释道:“公主受鞭刑,疼痛难忍,还请离王恕罪”。
离王皱了皱眉,小小身躯,受了鞭刑还能自己行走?也当真要强。
“虽是受了刑,也不该于礼仪上有失,本王也不愿追究,平身吧。”
姒云妆谢恩,行月扶着,主仆二人继续艰难的走着。
离王看了一会儿,从轿撵上下来,吩咐道:“知孝,将本王轿撵借给姒云妆乘,福帝姬上次看了雪景之后心情好了好几日,就当做本王对她的谢礼了”。
姒云妆受了女帝责骂,还用了刑,传到常宁的耳朵里,正在涂丹寇的常宁忍不住笑出了声:“还当她有什么三头六臂,到了女帝跟前,还不是一样毫无用处?为了一个奴婢,还当真把自己给搭进去了,受了鞭刑背上留疤,离王定然嫌弃,这离王妃的位子啊,还是本公主的”。
她的贴身侍女芙蓉面有难色,支支吾吾的说道:“只是…只是…”。
常宁不耐烦的瞟了一眼芙蓉:“有话就说,别吞吞吐吐的”。
“只是奴婢看见,云妆公主是乘着离王的娇撵回来的…”。
常宁一惊,双手微动,丹寇都涂错了地方,吓得为她涂丹寇的小宫女哆哆嗦嗦的。
“涂个丹寇都涂不好!拖出去,不许再进屋伺候!”
那小宫女哭着求饶,却是无用。
“公主,您别生气,许是离王一时高兴,见她受了刑,才把轿撵赏给她坐的。”
“一时高兴?这话你拿来说了多少次了?从离王在女帝面前帮她说话开始,我就应该觉着不对了,后又有赏赐三日,今日更是连轿撵都赏了,可是不得了了。”
“还有那个文芯,平时不声不响的,居然得了离王赏赐的白玉镯子,还赞她什么玉手纤纤,这些个女人,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
芙蓉被呵斥,不敢再言,常宁兀自气愤。
姒云妆回到姒乡阁,背不敢着床,只能趴着,昏迷了好一会儿,流水心疼的直掉眼泪。
埋怨行月道:“你跟着去了怎么也不替公主挡一挡?也叫公主少受些罪。”
“我哪里敢挡,女帝指名要惩罚公主,我若挡了,不是更添了公主管教不严的罪过?”
“那也要为公主遮遮太阳啊!公主都晒脱力了!”
“行月流水,别吵了。”
姒云妆悠悠转醒,喝了流水递过来的药,开口问道:“冷寒可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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