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兰,去告诉她,她若再求见,就去教习司陪昭贵待上几日罢!”
采兰领命而去。
游继之想了想,开口问道:“云妆公主这个时辰来,是有什么要紧事?”。
女帝换了个姿势,随口说道:“想必她是知道自己院子丢了人,想来求我放人的罢”。
“她的院子丢了人,是自己看管不力,来求你有何用?”
女帝嗤笑一声:“继之,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在装傻?她院子里叫冷寒的女官,曾攀上你的袍子,我下令处置了”。
游继之满脸不解:“冷寒?是哪个?我不曾记得有谁近了我的身”。
女帝看他是真的不知,便说道:“半月前,你出宫经过千祥院,训诫了一个小宫女,那宫女求饶时,碰了你,若不是采兰听常宁与人说起此事,我还蒙在鼓里呢”。
游继之伸出一指刮了刮女帝的鼻子:“你呀,什么时候连这样的事情也要拿来烦心了?真是让人好气又好笑,我出入前朝后宫,每日见过的女眷何止上百?难道要个个都捉来处置了?”。
女帝板起脸,“无论是谁,多看你一眼我都容不下,何况胆大到近你的身?”。
游继之也稍有不悦:“静淑,我不喜你疑神疑鬼,我对你倾心以付,你却时刻疑我会看上别人,叫人好生伤心”。
采兰领命劝姒云妆早些离开,姒云妆不为所动。
采兰正要命两旁的侍卫强行驱逐姒云妆,身后万全宫的宫门,吱呀一声被打开。
女帝与游继之一同出现,女帝问道:“哀家问你,一个小小的厨房掌事,你为何要苦苦求见?若不是游大人求情,你可知你现在已身在教习司了?”。
刚刚在里头,她听出游继之语气中的不悦,也自觉如此冷酷处事会为人所诟病,在游继之的建议下,她才愿意出来听听姒云妆作何解释。
姒云妆抬头,不着粉黛的脸,被毒辣的日头晒得香汗淋漓,唇色苍白。
“臣女曾有幸拜读女帝亲手编纂治国策,第三卷二十四页处,有语写道:投我以李,报之以桃,知感恩,方长久。臣女深感女帝之言,冷寒虽是不起眼的奴婢,却曾有恩与臣女,冷寒惹怒女帝,臣女不求她可完好无损,只求女帝允准臣女带回其残破之身,也好全了臣女感恩之心。”
女帝点点头,姒云妆一习话,进可攻,退可守,女帝实在想不出反驳之语。
看向游继之,游继之会意,淡淡的问道:“公主言感恩之心,对一介女婢尚且如此,可曾想过,你如此做,哪有感恩女帝之心?”。
姒云妆眼神有些涣散,瞧着女帝与游继之皆是晃动重叠之影,忍着虚弱,答道:“自是有,女帝对臣女君恩厚重,臣女无以为报,只能安分守己,不惹是生非,才能报的万一,今日冒死求见,添女帝烦忧,臣女甘愿领罚”。
游继之点点头,对女帝道:“云妆公主识大体,知礼义”。
女帝也同样点点头:“冷寒已经受刑,想必也知道自己错在哪,便由你带回好好看管,至于你求见一事,采兰”。
“取行刑的鞭子来,责打五下,由游大人行刑。”
采兰取来了鞭子,那鞭子细且长,打在身上定像针扎了一样。
游继之伸手接过,看向女帝,女帝面无表情看着姒云妆,游继之暗想,他为云妆求情,已惹女帝不快,她准了云妆的要求不是目的,准了云妆再罚她,还要自己亲自行刑,看自己下不下得去手,才是目的。
扬起鞭子,一点余力都未留,鞭子抽在云妆身上,云妆闷哼,一声声,痛在云妆身,乱了游继之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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