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楚守了裴时玄三天三夜,此时累得够呛,冲沈砚和傅致远点了一下头,她便缓步离开了。
傅致远摇了摇纸扇,“这二夫人本事还真不小。”
沈砚点头,“我原以为容家人脑子都是糊糊。”
说完,二人一起看向了容骁云,他抱着门柱,哭得那叫一个情深意切。
有小丫鬟引着容楚回到清平王府,又来到西院,那小丫鬟说这是老夫人特意让人给她准备的院子。
她进门见安嬷嬷正带着媛儿在院子里锄地,小女娃看到她,尖尖的喊了一声‘娘亲’,然后兴冲冲的跑了来。
容楚忙弯腰接住她,抱起来狠狠亲了小丫头肥嫩嫩的小脸一下。
“想娘没有?”
媛儿捂着胸口,“好想好想。”
“真的?”
媛儿先亲了容楚左脸一下,又歪过头亲了右脸一下,“你看,我多想你。”
容楚抱紧媛儿转圈圈,母女俩开怀大笑。
用过晚饭,容楚哄着媛儿睡着了。她从屋里出来,见豆叔在锄地,而安嬷嬷正在往里面下菜籽。
“如今在王府,您二位不必再种菜了。”她道。
安嬷嬷笑,“老奴撒的是花籽,这地不好空着,还是要种些什么。”
容楚点头,“对了,客栈那命案怎样了?”
“案子移交京兆府了,我们这才能回京,想想真是无妄之灾。”
这案子不简单,估计冲的是清平王府,暂时倒不用她出面。
这一路舟车劳顿,接下来十多日,容楚偶尔会去裴时玄那儿看看,其余的时间就在自己院里休息。
这日,容楚特意起了大早,哄着小懒猪也起来,母女俩梳洗好后出门了。
回来这些日子了,她还没带着媛儿去给老夫人和王妃请过安。
礼教不可废,她是名门出身,自当谨遵。
只是来到老夫人所在的东院,请了孔嬷嬷去禀报,可孔嬷嬷出来却说老夫人这几日身体不太舒服,暂时不见她们母女了。
有先前在燕州的情分,孔嬷嬷给容楚通了个气:“老夫人这半年来为世子焦心焦虑的,身子和心力都损耗的厉害,这几日尤其没有精神,您还是过些日子再来拜见吧。怎么都回府了,不差这些时候。”
容楚吃了闭门羹,又冷又硬。
往回走的时候,她实在想不通,自己怎么得罪了老夫人。
当年拉着她的手,一句一句怎么说的,感情把她熬成了寡妇,这态度就变了?
老夫人不见,她只得带着媛儿去了王妃那院。
王妃倒是见了,只是看到她,神色颇为冷淡。
“你既嫁给了二老爷,自当本本分分,毕竟这里是王府,不是在外面,不能由着你败坏门风。”
若是为了使威风,那容楚还真不吃这一套。
“请王妃明言,我怎么败坏门风了?”
王妃长了一下嘴,话明明就到嘴边了,又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你自己做了什么事自己知道,老夫人既然不追究了,那本王妃也懒得说什么。只是这是王府,你往后深居简出,再别见什么男人,做出那些丢脸的事!”
王妃这话音刚落,一个丫鬟匆匆跑来。
“王妃,不好了,世子又吐血了。”
一听这话,王妃当下心急火燎,正要往外跑,却见容楚稳稳坐着,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玄儿他吐血了,你还不快跟本王妃去看看他!”
容楚抬眸,一脸好笑道:“王妃不是让我深居简出,不要见男人?”
王妃被噎了一下,“玄儿是自家人,当然不同。”
“难道王妃是觉得,我和世子之间不可能发生什么?”
“你!”
容楚叹了一声,“寡妇门前是非多,往后我可要避嫌了。什么名声不名声的,我倒不在意,但也经不住嘴欠的莫名就往你身上泼脏水。”
王妃咬牙切齿的半天,“刚才那话,本王妃说重了。”
“不重,我爱听。”
“本王妃话说错了,你总该满意了吧?”
容楚直觉老夫人和王妃对她有什么误解,有心跟王妃辩个清楚,可她身边有媛儿,却不希望孩子小小年纪听见这些。
容楚先带着媛儿出去交给安嬷嬷,而后才随着王妃去了隔壁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