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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以来,都是水养人,酒养魂,不到天亮不回魂。烟回名,酒回神,烟酒到齐,夜销魂……”
这里是,天竺不夜国。
烟火色渐渐淡去,心中一片明净。秋昌叔望着灯火通明的天竺国,对秋酷说到:“落沙,这歌词里唱的是些什么意思?”
秋酷回答到:“大抵是烟火人间之类。”
秋昌叔又问:“落沙,天竺,究竟是个什么地方?”
孙悟空鄙视地看着秋昌叔:“是你永远都想不到有多繁华的地方!天竺诶,著名的不夜城诶!你连这个都不知道吗?”
“别听他的。”秋酷给了孙悟空一个白眼,“天竺烟火气息极重,不是修身养性的好地方,故天竺人都不太好相处。三藏,等一下进了城,千万要注意,不要叫人群把我们冲散了,人生地不熟的,要找一个人很麻烦。”
秋昌叔点了点头,跟在秋酷身后。孙悟空抄着手,大摇大摆地走到他们前面去。再前面些,苏有道和寇栋一人拿着一个本子,正在跟守城门的人交涉。
很早之前,大概是妖怪们从锁妖大监逃进人间的时候,就已经有东行的人了。只是他们一代又一代,在东行之路上行走了五百年,直到现在,妖怪都猖獗了,还是没能成功将妖怪们劝善,也不知道,这一行人,会不会重蹈前人的覆辙。
苏有道和寇栋手里拿着的,是通关文牒。一本是仙家的,一本是佛家的。东行之路上沿途很多国家都已经有了相关规定——为了协助天庭和佛界顺利完成造福凡人的任务,东行之人一律不阻挡。
本来他们五个现在应该身在天竺国内了,但是由于近日以来,不少不法商人利用这一法制法规的缺陷,冒充成东行之人,逃过关税,牟取暴利不说,还常常惹下不少麻烦。天竺国的公堂上,始终有几起荆棘一样的案件侦破不了,天竺的官员都为此伤透了脑筋。
因此,对于东行之人,天竺最近有了一些审查的制度。
“几个人?”守城门的士兵中领头的那一个恶狠狠地对苏有道说到,“你们真的是东行之人?不太像啊。”
也是苏有道和寇栋都脾气好,否则,就凭这语气,这守门士兵早就被一顿暴揍了。
“官爷。”苏有道,“我们一行共五人。”苏有道指了指自己身后的那三人,又说,“而且官爷你看我们中间,又有修仙的,又有念佛的,是东行之人不差。”
“那可不一定。”领头士兵瞟了苏有道一眼,然后翻看着苏有道递过去的小本子,说,“这年头,为了赚点儿钱,什么不可以伪装出来?”
“官爷,真是误会大了。”寇栋拱手说到,“我们并非大包小包地进城,又有什么利益可谋?而且……”
“而且我们一路走来,舟车劳顿,正急着找地方落脚呢。”孙悟空突然蹭到那个士兵面前,“官爷你要是检查好了,就快快开城门让我们进去吧。”说着孙悟空把领头士兵手里的小本子抽了回来,然后递到寇栋面前,说,“寇栋,把这本子拿好。”
孙悟空又转过身去,颇有领导风范地说:“你们两个,看风景呢?搞快点儿!把东西搬进来,要准备进城了!”
寇栋拿着被孙悟空塞过来的本子,不知所措:“这、这……”
领头士兵感觉到自己的尊严被人夺过去捏在手里,暴跳如雷:“干什么呢你这只猴子!这里是你说了算还是我说了算?怎么就进城了?我还没检查完呢!站住!”
孙悟空停住向前的脚步,转过身来,不耐烦地说:“还要检查什么?”
领头士兵见孙悟空这个样子,急得要脱鞋砸孙悟空:“你这是什么态度?你这是跟当官的人说话的态度吗?”
孙悟空笑了笑:“你算个什么官?你不就是一破看门的吗?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儿!”
“嘿你这猴子!”领头士兵脱下鞋砸向孙悟空,“你今天是来找死的是不是!”
寇栋拉了拉孙悟空:“你还真要跟他吵起来吗?你站在城门前又有什么用,反正他给你开门门才会开!”
寇栋话音刚落,城门就应声而开,繁华的火光跳动在城外每一个人的眼里,孙悟空说:“你说错了,不用等他开门,门就自动为我打开了。”
寇栋还想说些什么,声音却淹没在了马蹄声了。一辆马车从城里冲出来,据领头士兵的恭敬程度来看,马车里坐着的应该是直接与经济利益挂钩的朝廷命官。
马车走远后,领头士兵扯着嗓子喊到:“嘿嘿嘿!那些人,你们都没有通过检查,就不要这么不自觉了好不好?来人!”领头士兵话音一落,就又一大群士兵把想要趁机从城门进去的人拦在城外。
孙悟空推了推那个把木棍横在他面前的士兵:“你干什么呢?老子也是你能推的?”
领头士兵拿着长枪对着孙悟空:“我发现你这只死猴子很冲啊!要不要我教教你该怎么说话办事?”
孙悟空大声说道:“老子怎么说话怎么办事,用得着你管吗!滚!”
寇栋又拉住了孙悟空:“你这个样子,就算我们通过了检查,还是会被拦在门外。”
“凭什么呀!”孙悟空又提高了音调。
眼看城里的人都来围观,——而寇栋是最不愿意引人注目的——于是寇栋便小声地对孙悟空说:“我要怎样说,才能让你不像现在这样气焰盛大。”
孙悟空不加思考地说:“不好意思,老子生来就是这个暴脾气,改不了。”
“那如果是我父亲的死呢?”寇栋快速而小声地说,“我跟你说,我还是觉得我父亲的事跟你有关系。商夜还有药药灵两位神仙都说了可以在天竺改变我父亲的死这一事实。要是我们连进都进不去,我父亲就死得更彻底了,我还是要怪你!”
孙悟空愣了一下,然后苦笑道:“行啊不错啊,看来你走出悲伤了,都学会用你老子的死来要挟别人了?”
寇栋小声说:“不是要挟,只是就是论事,你看着办吧!”
孙悟空张了张嘴,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一遍又一遍地看着寇栋,寇栋也丝毫不回避孙悟空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