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酷把秋昌叔从门上扯下来:“如果叫门有用的话,我就不会追上你并且阻止你劝孙悟空修行了。”
秋昌叔不好意思地低着头说:“落沙,你是不是在怪我不务正业?”
说实话,是有点儿。
但是秋酷一看到秋昌叔这个样子,立马心软,责备的话语再也说不出口:“我没有要怪你的事情,我只是想告诉你,以后不要总是想着要帮别人做些什么。”
秋昌叔把目光投向大门:“那现在该怎么办呢?大晚上的,经书还都在里面,我们却被赶了出来,感觉我们亏大发了。”
秋酷拍了拍秋昌叔的肩膀说:“昌叔,你别费劲了,他们认定我们是妖怪,怎么会给我们开门?要是真想那会我们的那两箱经书,我可以偷偷潜入寇府。”
“这可不行,”秋昌叔摇着头说,“出家人怎么能做偷盗之事?”
秋酷答道:“东西本来就是我们的,怎么能说是偷盗呢?”
秋昌叔望着门看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打消了不好的念头:“可是性质上就是私闯人家家里,终究不是修行之人做得出来的事情。”
秋酷不再坚持这个想法:“那这件事从长计议。天色真的不早了,我们总得找个落脚的地方吧?”
“天色确实不早了。估计其他人家都已经睡觉了,我们再去,岂不是扰人清梦?”秋昌叔扯了扯身上的袈裟,然后靠坐在离大门几步远的红漆大柱上,闭眼,“依我看,这个地方就不错。等到阳光升起的时候,一切都会明朗起来的。”
秋酷知道秋昌叔下了决心就难再改变,便不再多说,在秋昌叔身边坐下,也轻轻闭上了眼睛——他们真的都太困了,更何况秋酷还受了伤。
然而到了第二天,他们睁开眼睛看到的却不是阳光,而是人,黑压压地一群人面部表情地杵着杀威棒站在他们面前。秋昌叔慌了——他们是什么时候被带到衙门来的?而且周身还被缠上了麻绳。
秋昌叔在地上虫子一般地扭动了几下,艰难地站起来,对着公堂之上端坐的那个人说:“大人,不知为何把我们二人绑到这里来?”
秋酷也醒过来了,用和秋昌叔一样的笨拙方式站了起来:“昌叔,哦不,三藏,你看……”
“呜呜呜……老爷,你死得好惨啊……呜呜呜……老爷……”一个面皮白净,身着素净衣裳的女人跪在地上抹眼泪,趴在白布盖着的什么东西上嚎啕。
秋昌叔一惊,连忙跑到那女人跟前站定:“你刚才说什么?哪个老爷死得好惨?”秋昌叔也不知道为什么,已经开始疑心那个女人哭的就是寇老爷了。
女人哭得何其假,但是却满脸泪水,她转过身,一边拿眼睛瞟秋昌叔,一边哭哭啼啼地拉开盖在尸体上的白布——就是寇老爷没错,印堂发黑、嘴唇发紫,似乎有中毒的迹象,脖子处有一条深黑的血迹,应该是寇老的血。
秋昌叔见了,立马站不住脚,再加上他双手被反绑着,更加控制不了平衡,便一下子瘫坐在地。“咚”的一声,吓了那女人一条,于是那女人将手绢放在眼前,“哇”地一下大哭起来:“老爷……老爷……老爷!”这个女人,是寇老爷去年新讨回家的小老婆,甄氏。
坐在公堂之上的铜台府刺史正堂大人姜坤三将醒木往桌上一拍,大喝:“大胆贼和尚,快快离受害者家属远一点!”
姜坤三一声令下,便涌上来两三个捕快把秋昌叔拉回原位。秋昌叔目光空洞一言不发,也不反抗,像极了一滩烂泥。
秋酷不想看到去秋昌叔被这样对待,于是动用法术伤及筋骨挣脱了捆在他身上的麻绳,把那几个捕快用力推开,然后自己扶起秋昌叔:“你们不必扑上来绑我了,我要是真想跑,也不是做不到。但是我会留在这里,因为我想听你们是怎么冤枉我们的。”
“大胆!”姜坤三将醒木一拍,严厉地说,“竟敢污蔑公堂!来人,杖责三大板!”
秋酷冷笑着,用法术把扑上来的人一一挡回去——那些人个个摔倒在地:“要么你直接说正题,要么我们现在就离开,你自己选吧。”
姜坤三当官这么多年,恐吓见过不少,但是这么强有力的恐吓,他还确实是第一次见,竟至于难以开口。
“大人……大人……”姜坤三的随从在一旁小声地提醒着他,“甄氏又在叫冤了……”
姜坤三回过神来,摸了摸自己的小胡子说:“堂下贼和尚,本官问你,你们与寇员外什么冤什么仇,竟至于谋财害命?”
一听到“谋财害命”四个字,秋昌叔立马回过神来,他立马跪在地上:“大人,我们是出家修行之人,怎么可能谋财害命呢?”
姜坤三摸着自己的小胡子说:“你没有谋财害命,心虚干什么?”
秋酷把秋昌叔拉起来:“他是觉得自己经受不住这样莫大的冤枉。你说我们谋财害命,证据在何处?”
“你问证据?”姜坤三突然将音调提高,“寇府上下被洗劫一空,昔日的富庶一夕之间化为乌有。寇员外也死不瞑目!”
秋酷说到:“庞大的富庶一夕之间消失不见,真的是我们两个和尚就能做到的吗?”
姜坤三瞪大了眼睛,说不出一句话,只觉得秋酷话中有道理。姜坤三不是庸官,为官多年,将铜台府治理得有条有理。今天早上甄氏击鼓鸣冤,然后便一直哭哭啼啼到现在,惹得姜坤三心烦,无论是判断能力还是思考能力,都大大下降。
甄氏见姜坤三说不出话,便停止了哭泣,站起身来,理了理衣襟后娇滴滴地开口:“青天大老爷,昨日这伙自称和尚的妖怪来到妾身家门口。老爷不知道他们是妖怪,真以为他们是和尚,便热情地款待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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