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雕像里有尸体？
我盯着那雕像，努力用鼻子嗅着，却没有发想什么异样。这雕塑用石膏铸成，从上到下被水抹了一层。
裸露的少女的侧脸，在阳光之下泛着红光。她的脚被衣衫遮掩露出一半，尖锐的爪子锋利而有力。
后背佝偻，仔细一看，才发现那是一个男人的头颅。
“天使就生在我们体内啊，只有在人死亡的一瞬，才能得到这样完美的艺术！”
那雕塑家满脸沉醉，他一下搂住了雕像，继续说道，“这是我四十六年以来最满意的作品，因为这里有我最宝贵的爱意。这里面沉睡着我最爱的人……”
老板点头应付着，趁着那人完全陶醉在自我的世界之中，拉着我和黎昕走去了楼上。
“怎么？难道刚才那个人没有杀人吗？”黎昕问道。
“杀不杀我不知道，可是那雕塑里面里面有尸体确实是真的。”
“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这样放任那人不管？今天他可以把一具尸体放进塑像里，明天还不知道把什么塞进去！”
我又开始无名火起，对于老板这种唯唯诺诺的性格，有时候我真想好好揍他一顿。
老板却转过身，突然伸手按住了我的肩膀。我向后一扯，顺势靠在了楼梯的墙上。
他身上黑森林的香水味儿很重，主要是为了遮盖过店铺里的福尔马林味儿。走的太匆忙，连胡子都没有修整好。
不管老板怎么打扮自己，颓废的样子还是改变不了。
“我告诉你，这世界上为了自己而疯狂的人很多，并不是因为他们杀了人就是错的，而是因为他们太爱自己所拥有的一切，即使破坏掉也会心满意足。你以为他是杀人犯或者神经病？
他只不过是一个热爱生活的人罢了。如果是你，你会愿意把自己心爱的人打包好，随便卖掉吗？”
他说话的声音很轻柔，可是却又有着绝对的权威。如果人生来都是为自己的谬论活着，那么老板肯定是人类里的佼佼者。
也正是因为这样的他，才会经营这样的店铺吧，并不是为了破坏完好无损的生命，而是为了在他即将四分五裂的那一刻将其保护，这也是某种程度上的热爱吗？
“你倒是说话啊？”老板靠近了我问道。
“请你……晚上的时候认真刷一次牙好吗？”
“你这家伙就不能给我留些面子吗！”老板移开了自己的手臂，转头看黎昕为了忍住笑而涨得通红的脸。
“够了，低级趣味的人怎么可能懂什么是艺术！”
画廊的二楼是学生们写生的聚集地，值得庆幸的是，现在还没有其他的画家在这里霸占。
有可能是因为一楼比较夺人眼球，相比之下，这个空旷的展厅就略显逊色了些。
二楼巨大的玻璃墙可以直接看到一楼看到的后院全景。
我们一上楼，几乎所有的学生都停止了创作，抬头看着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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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清了清嗓子，打了个响指，很随意的说，“怎么，难道这么多人画画，就没有一个老师指导吗？”
学生们相互看了看，其中一个戴眼镜的男孩回答道，“老师前几天就准备收拾东西，昨天刚离开。”
“老师走了？那你们为什么不走？”老板索性靠在墙上说道，“我想征用二楼作为我的私人展厅，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离开这里啊。”
“大概三天以后，老是因为有会议提前离开了。”那学生回复说。
黎昕倒是满不在乎的走近了那些画画的学生中间，一边说着自己对画作的看法，一边又谈着当前流行的游戏攻略，不一会儿，就和几个学生打成了一片。
“看来，这种活还是得年轻人做啊。”
老板叹了口气，“丛安，你留在这儿。我到这画廊后院看看，我怀疑这里的隔音有些问题。”他敲了敲墙壁，表示让我不用担心。
黎昕正说到兴头上，随后话题一转，说道，“高紫松是我的哥们儿，当时我们在一个地方上学。
后来我去了国外学习，到现在都没有聚过。前不久，他发消息告诉我他在这里学画，你们有没有人见过他啊？”
这一问，原本的温馨的气氛突然停止，刚刚谈笑风生的男孩儿突然脸色骤变。
“你说的高紫松，是不是前一阵消失的那个二十五时班级？”
“什么意思？”黎昕的声音压低了一倍，“我初来乍到的，还不明白。你可以说的详细一些吗？”
那男孩向旁边张望着，只看到所有的学生都向他投来异样的目光。
他摇了摇头，指了指他画的画，大声说道，“这里！我觉得我画的有问题。这喷水池不是圆形，更像是椭圆形。我们还是去实地考察一下，你觉得呢？”
“也是！”黎昕也配合着，跟着那男孩儿走了出去。里走的时候，还不忘使眼色让我也跟过去。
路上，那男孩沉默了很久。一直走到完全没人的地方，才开了口。
“高紫松学长原本和我住在同一房间，因为他们班里有二十五个人，所以也叫二十五班。
一个月之前的夜里，老师带领二十五班去夜里观察景物，结果就再也没有回来。
有人说，是因为二十五班的学生有人走到了二十五时的时间段，所以整个班级都不见了。”
“既然这么多人消失，为什么不报警？”黎昕看着那男孩问道。
“我们已经报过警了，可是调查的时候，二十五班有几个学生陆续回来，直说老师带着他们去了别的地方写生，要住上几天。
因为外出写生对于我们而言是常事儿，所以也就不了了之了。”
“既然如此，为什么你们对于这件事这么警觉？”黎昕继续问道。
“因为不久之前……”男孩的话打着颤。
“那个写生回来的二十五班同学偷偷回来过一次，是晚上顺着外面的管子爬上来的。他到了我们的宿舍，一句话都没说，把一东西交给我之后，就再也没有来过。”
“什么东西让你们这么警觉？”黎昕问道。
那男孩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开口道“是……高紫松的半截手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