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以假乱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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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带我走?”我看着老板铁青的脸,大脑一片空白。这么说来,这真是白易坤一手操纵的操纵的计划?难道我自杀未遂这样丢脸的事,也被他看在眼里?

  “这样不是很好吗?反正你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可以做什么,既然有人要接你回去,我看你还是……”老板故意把声音拖得很长,想让我顺着他的意思把话接下去。

  “我还是自杀比较好。”我接着老板的话答下去。“与其做别人的提线木偶,倒不如自己死了痛快。趁着我还有一点价值,死了至少还有人惋惜。”窗外已是夕阳西下,街道上劲爆的音乐也开始变得轻柔。我想着魏天宇的样子,却始终不敢承认他是已经死去的人了。

  我还是没有办法面对白易坤,心里是恨着的,可是只要一看到他,原本的柔弱就会显现。还是结束吧,至少我还有自己的尊严!

  “总之,还是先准备欢迎会再说吧。”黎昕笑嘻嘻的看着我,“老板特嘱托我买一些下酒菜,给你来店里的第一天接风。^&#;&#;&#;&#;W&#;A&#;Q&#;X&#;&#;&#;OM这回,不管是欢迎会还是送别会,先庆祝完了再说吧。”

  他提着沙虫的袋子,继续说,“我可是跑了几个餐馆,才把该买的东西买全啊。”

  老板耸了耸肩,“几天不见,他的口味又变重了。”

  这是我有史以来听过的最冷的笑话,一场徘徊在生命边缘的笑话。两个人倒也毫不在意,接着把沙虫按在了罐子里,简陋的桌子上摆上几盘简单的菜。水果干脆就用墙上挂着的刀具一并解决。

  两个人吃的很是尽兴,借着酒劲儿还唱起了歌。“我是真的喜欢两个月前来的那姑娘啊。”黎昕满脸通红,指着老板笑道,“说来也奇怪,为什么我看上的姑娘都死了呢?”

  “你小子也不看看你在哪里打工。”老板打着酒嗝,啃着一条鸡腿。“到这里来的人本来就没几个,活着的能有几个。这不是有一个……”

  “丛安,你这家伙给我过来倒酒!到店里什么活都没干过,还想赖在这里不走!”老板一个酒瓶递过来,“给我满上,明天在这里出去,别忘了回来看看。本来店铺就笑,平时也没几个人过来。”

  我苦笑着,给老板倒了一杯。黎昕又开始说自己喜欢的那个姑娘,看样子两个人已经好久没有这样交谈过了。今天的夜有些发闷,一想到明天白易坤的事,只觉得反胃。

  当初就不应该喜欢他!当初就不应该让自己依靠他!我举着酒瓶,喝了一口酒。喉咙里像一串烈火滑过,烧灼着我的心。这个狐狸一样的男人,还想把我利用到什么时候!我已经给你现在所有的辉煌,可是你还要索取我的全部。

  “所以,我怎么可能这样平白无故的跟你走啊!”我突然想站起来,举着酒瓶对着窗子里的自己一饮而尽。听到老板和黎昕在给我鼓掌,之后又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便不得而知了。

  我只知道意识恢复的时候,天已经亮了。老板倒在地上,翘着脚睡的正香。黎昕跪在桌子边,嘴角流着口水说着梦话。头疼的厉害,直到店里的门铃响了,才让我多多少少记起了我所要面临的事实。

  几个穿着白卦的人走了进来,“我们是来接丛安小姐回去的。”他们站在门口,俨然对店里充满了惊愕。

  “你给我看清楚点,这里有女人吗?”老板扶着头,一脸痛苦的站了起来。“进别人的家一定要先敲门,难道这点礼节都不会吗?”

  “月坡先生,既然您昨天已经答应了白易坤博士,那么现在出尔反尔就有些说不通了吧。”

  “我哪里答应了?我只说过丛安在这儿,更何况丛安那姑娘已经服毒自尽了,难不成你要接一个死人回家吗?”

  我似乎听不懂这几个人的对话,前面几个研究组的人,我曾经在白易坤的办公室里见过,他们也应该或多或少的记得我的样子。可是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我向黎昕看去,只看到黎昕正趴在桌子上,肩膀抽动着笑的厉害。

  眼看着几个人的谈判进入了白热化,黎昕突然站了起来说道,“要打也不要在店里打,你看看这么小的空间,还不够我伸一个拳头。况且是为了一个死人,也实在没有必要。我知道你们的处境,这样吧,我们把丛安姑娘的尸体给你,你们自己决定吧。”

  他指了指门前平放着的担架,上面用白色塑料泡沫包裹的庞然大物意外的眨眼。“其实,丛安姑娘死前嘱托过我,不希望我们把尸体交给你们的。”老板耸了耸肩,“店里也有规矩,凡是已经自杀的人,确定死亡之后,尸体是不允许再次检验的。看来,这一回,要给你破一次例了。”

  他走过去,伸手掀开了白单,映入眼帘的,真的是已经死去的自己。我有些惊愕的看着老板,他却向我挑了挑眉毛,一副毫不介意的样子。我曾经想过自己死后的模样,可是真正看到还是第一次。

  没有痛苦,没有悲伤,只是这样安静的睡着,听不到声音,也不会感到绝望。经过一番对峙,几个人还是把那具尸体拿走了。老板大方了送了口棺材,还在上面放了朵百合。

  “虽然给死人化妆不是我的本行,不过这一回倒还算得上成功。”黎昕在一边笑着说,“真是抱歉啊,昨天趁你睡着的时候,我们把你的头发剪了,然后……”

  我这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逃过一劫,老板站在门边,眼睛看着前方,淡淡地说,“如果有一天,你觉得做一个考古学家是适合你的工作,我在放你出去。可是从现在开始,你就是这里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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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昕拍拍我的肩膀,“你的事情,昨天都听你说了。虽然我不懂什么考古,可是从头开始,也许会有更好的收获。”

  我不知道这个小店对于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可是面对着连续救了我两次的人来说,唯一能做的,就只有告诉他们,这一次,我真的打算从头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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