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扩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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漓江中学初三的晚自习下课时间是九点半。

  顾才女走出校门寻找着父亲顾达的身影,刚一上车顾才女还没坐稳,父亲就对她说:“虹虹我突然想起来一个事,想问问你。”

  少女把书包丢在一旁眼珠一转,“爸,你说吧。”

  顾达钻到伊兰特汽车驾驶座上,把烟熄灭,拉上车门,到汽车发动后道:“白图今天有来学校上课吗?”

  顾才女瞪大眼睛看着后视镜:“爸,你怎么这么说?”

  “哈哈,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我碰到那小子了。”后视镜里的男人笑道。

  “对,他今天一天都没来学校。”少女点点头。

  “呵!虹虹你们今天是要发试卷的吧。”

  翻出手机开始浏览新闻的少女应声道:“嗯。”

  “我遇到白图的时候,问他为什么不去上课,他居然告诉我说是作业忘带了,我当时还信了。”顾达有些郁闷的说道。

  顾才女听到后噗嗤笑了一声,然后道:“爸,你居然相信了?”

  “当然相信了。”顾达看了一下后视镜里的女儿,快速回头对着女儿道:“你是没看见他当时那一本正经的样,换你你也得信。”

  顾才女满头黑线,心想那是你太好骗了好吧,还有你口水都快飙出来了,赶快擦擦。

  “我猜他可能是考得不太理想,所以心情有些不好才不来学校了吧?”

  “虹虹,要真是你想的那样就好了,我问你,他以前成绩怎么样,这次考试成绩怎么样?”

  “他啊..比起以前进步大了很多。”

  “年纪第一?”

  “不是。”

  “分比你高?”

  “..没。”

  “那不就结了。”顾达突然大声道,把顾才女吓了一跳。

  “爸!你小声点,吓到我了。”少女做出怕胸脯的样子嗔怒道。

  顾达爸干笑了一下,然后道:“你们班上的同学怎么说?”

  “有什么好犹豫的,说啊。”

  “他们说白图已经尽力了。”少女话语比起平时慢了很多,似乎在组织着她认为比较温和的说辞。

  “反正就是没考好,就是没脸见人了呗。”然后她看到女儿似乎有些生气,来不及想那么多的顾达爸赶紧补充道:“闺女!我就是有啥说啥,直性子!你知道的。”

  顾才女面无表情看了看父亲顾达,“我知道,但是我总觉得不应该是这样。”

  “那你觉得是哪样?”

  “不知道,反正就是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感觉不合常理。”

  “你要真想弄清楚这点事,嘿!虹虹啊,白图就住在我们家楼下,你随时可以你找他问个清楚。”

  “我不要,我才不去。”少女想到白图,然后想到了他的姑姑,她有些害怕。

  以每小时七十公里的速度大约行驶了5分钟,汽车缓缓开进风源小区,顾达让女儿先下车,自己准备开车去车库停车。

  她家在四楼,平时走楼梯坐电梯区别不大,但今天顾才女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所以她下意识的选择了走楼梯,这样似乎思考的时间就会长一点。

  走到三楼时顾才女听到了白图的声音。

  “你在这干嘛?”白图的语气有些奇怪,似乎有些没底气。

  “等你回来,跟你道歉。”这是一个她从未听过的声音。

  女的?顾才女走了上去。

  白图的家门口,顾才女看到白图面前站着一个跟她差不多大的少女。

  “白图。”顾才女轻声叫了一下。

  白图转头,看到顾才女有些惊讶,“噢,是你啊。有事吗?”

  “你一天没来上课了。”

  “嗯,我知道,还有事吗?”

  “没了。”

  顾才女感觉自己有些被动,对方听她说完后跟她说了声“谢谢关心”然后就转头对着那个少女道:“回家吧。”

  回家!顾才女以为听错了,谁来告诉她这是什么情况?为什么白图会跟一个未成年少女说“回家吧”?

  “虹虹!你在哪楼下吗?”顾达父亲的声音从楼上传了下来。

  顾才女闻言赶紧跑了上去,她可不想这个父亲才刚来几天就被邻居冠以大嗓门的称号。

  “你别喊了,我在呢。”

  “你怎么比我还晚到啊?”

  “我..我去下面想买点东西,后来中途又不想买了。”

  “是吗,那进门吧。”顾达父亲说完走回客厅。

  顾才女站在门口看了看楼道口,然后走进家门。

  ..

  第二天白图是在姑姑敲门后才醒过来的。

  拉开窗帘,天空上蒙了几层阴影,厚厚的,几处稍薄点的地方投射出橘黄的阴影。风了过了给肌肤带来一丝寒意。

  “降温了?”白图在站窗前身子抖了抖。

  昨天白图跟学校老师请假了说他感冒这几天都去不了学校,当然如果没有姑姑的配合老师是不可能相信的。

  白图走到客厅看到餐桌上坐着有琴杳跟姑姑。素净的桌布上面是皮蛋瘦肉粥,白色餐碟上冒着丝丝热气的金黄油条勾引着白图的食欲。

  “白图?你要吃吗?”

  “不用了,我还要去跑步。”白图对姑姑的提议摇了摇头。

  “这样啊,厨房里有水果,你自己找一点吃吧,要跑步空腹不好。”

  “知道了,姑姑你说很多遍了吧。”白图说着走进厨房。

  有琴杳有些为难的看着走进厨房的白图道:“那个姑姑,都8点了,白图还去跑步是不是太晚了,会不会有人笑他。”然后她在脑海里脑补了一下那个场景,突然感觉自己的脸有些发烫。

  被有琴杳同样称作姑姑的女人笑了笑,她是知道有琴杳脸皮薄,但是没想到会薄到这个地步,于是安慰她说道:“放心好了,那些会笑话他的人这个时间还没起床呢。”

  虽说已经8点了,但似乎是开始降温的原因,黄石公园的里的人依旧很少,白图跑着穿过荷花池,路过游船码头,在花园的附近休息了一会,接着跑向钓鱼区,不知道为什么他刻意地回避了健走步道。

  本来打算走去凉亭休息的白图在路过长廊的时候停了下来。

  长廊不窄但也算不得宽,所以那些想要跳舞的大叔大妈们更多的是在公园的广场里邀上舞伴跳着大型的广场舞。少数形单影只的最多就坐在长廊上休息或是站着扭扭腰。

  与他们有些格格不入的是一个抱着吉他的中年男子。

  他右手有些生疏的拨弄着琴弦,左手在切换最基本的CGF和弦时有些僵硬,但男子脸上尽是怀恋和满足的表情。

  白图很熟悉对方,基本上每天上学前的早上他都会跟对方一起跑步,然后偶尔聊天,但他从没听对方提起过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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