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太后?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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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宫中,一片刀光血影。

   “皇后,事到如今,你还看不清她的真实面貌吗”身着明黄龙袍的男子看着眼前之人,眼底透着些许悲痛。

   “阿延,她没错,只是……”皇后的话还未说完就被打断了。

   “安若菱,你太令朕失望了。”皇帝看了安若菱一眼,那眼神中包含着太多太多的东西,爱与悲,失望与不忍。

   皇帝视线飘向那梧桐落叶,曾经的记忆有多美好,此时此刻就有多讽刺。

   “朕念你与朕旧时的情意,你失忆,朕未计较,朕甚至一直想帮你找回我们曾经的记忆。可你一直对那个恶奴言听计从,残害宫妃,迫害皇嗣,甚至毒害朕的生母。那个连真面目都不曾露过的人,你竟无半分怀疑。朕也忍了。可你,你安若菱,竟听信妄言,与前朝勾结,妄图逼宫!如若朕死了,谁来护着你!安若菱,你真得会指望那群淫浸官场多年的老狐狸的几句虚话吗?”

   “不是的,不怪她……”安若菱忙着解释道。

   “你不是最睿智吗?你的精明、你的沉稳呢!都哪儿去了?”皇帝看了安若菱一眼,拂袖离去,不再管那曾经楚楚动人,使他心动不已的人。

   跟在皇帝身边的太监首领李全福叹了口气,这皇宫的天啊,又要变了。

   “传朕旨意,毓佳静贤皇后,听信妄言,酿成大错,朕念与其多年伉俪情深,免其死刑,剥夺封号,降位七品,暂住安省宫。恶奴安秋,倚仗皇后器重,仗势欺人,意图谋反,欺君罔上,妖言惑众,罪无可赦。安秋,关押于慎刑司,处以七十二日极刑,七十二日后剐刑处之,其家,满门抄斩!”

   前朝后宫论谁也没有想到,皇上竟会爱安若菱到如此地步,犯下如此滔天罪行,竟然还能保全她的性命,甚至不顾流言,日日相伴。

   一晃数日,当日的血雨腥风仿佛只是一场闹剧,同秋日的枫叶一般被风拂去,不留一点痕迹。

   可慎刑司中,那潮湿的角落里蜷缩着的罪奴身上可见白骨的伤疤,却在记录着一切。

   “我在这慎刑司多年,倒是第一次见受了如此极刑却不吭不响的人。”一个手中拿着刑具的老妇“佩服地”说道。

   角落里的人没出声,却在没人看见的黑暗中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装哑巴没用,你今儿个,还得受刑。”那个老妇略带同情,却不减幸灾乐祸。

   安秋被从牢房里拖出,扔到了刑椅上。

   尖尖的银针从指间没去,可这十指连心之痛也未换来安秋的一声惨叫。

   “我倒是想知道,你这脸上是否也一样镇定。”老妇冷笑。

   说着,手朝安秋脸上的面具伸去。

   一直沉默的安秋终于慌乱起来,“你别过来,我要见皇上,我要见皇上!”

   “皇上岂是你这罪奴可见的,别异想天开了。”似是提醒,却更像是嘲讽。

   “我有东西要交给皇上!岂是你耽搁得起的!”

   看着安秋那般模样,老妇不敢私自决定,上报给慎刑司首管裁决。

   “启禀皇上,慎刑司罪奴安秋求见,安氏口口声声言有重要物品相交,卑职万不敢怠慢。”慎刑司首管跪曰。

   “哼,将罪奴安氏带来,朕倒要看看,她还耍什么花招。”皇帝的脸上闪过一丝阴暗。

   很快,安秋被带了上来。

   虽然换了一身新囚服,却仍不难看出那宽大的囚服里娇小的身体。

   不知为何,皇帝心中有几分不悦。

   “皇上,”安秋勉强打起精神,“给我一把匕首。”

   “你这贱婢,朕不会让你轻易死去。你还是乖乖受刑吧。”

   “不,若是我要死,早在入狱之前便可以自尽。”尽管她的脸被遮去,却仍能从她的语气中感受到那抹淡然。

   似是被她的镇定说服,不一会儿,她的面前出现了一把匕首。

   安秋指腹轻轻略过刀刃,毫不犹豫地拿着匕首向胳膊刺去。

   刹那间,鲜血在囚服上晕染开。

   她将一块沾满鲜血的玉佩拿起,嘴角噙着一抹笑,“皇上,我以此为代价,只求不要摘下我的面具。”

   而皇帝,此刻满心震撼。此物,竟在她手中!

   “朕答应你。”略一思索,皇帝便同意了安秋这个小到不能再小的要求,皇帝的承诺,终使得她松了一口气。

   眼前一黑,安秋陷入了昏迷。

   再次醒来,已是身处黑暗。强撑着,安秋眼前隐约有着一抹明黄色。

   “安秋啊,安秋。朕真的没想到,你竟恨朕的菱儿至此。”

   怎么……安秋隐隐地有些不安。

   “你知道吗?菱儿一看到那玉佩,往事竟是记起了不少。没想到,你为了阻止朕与菱儿相认,竟敢自残至此。”那俊朗的面庞,不再有暖意,让人从心底发寒。

   我拿走了玉佩!竟是我拿走了!真的可笑啊!你还是你吗?在面具下,安秋勾了勾嘴角。好一个你心心念念的菱儿啊!

   “你这恶奴,朕今日,便让你尝尝这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

   烧的通红的烙铁被狠狠地压在尚未愈合的伤口上,安秋疼得忍不住颤抖,痛苦的呜咽声并不能打动那铁石心肠的君王。难以忍受的疼痛让安秋直冒冷汗,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

   她忽然陷入了一种迷茫,她的这么多年的执着,她竭尽全力的守护,真的值得吗?

   她望向那挺拔俊朗的身影,第一次觉得难过,不由得胸中郁结,霎时间一股腥甜涌上喉间,那日日受刑的残破躯壳,也终于离开这混沌的俗世,讨得几分清闲。

   皇帝看着眼前之人渐渐没了呼吸,心下不由得烦躁万分,他依旧没有查清楚此次造反的主谋,放出去的探子如同石沉大海,不见一点回音。

   随意吩咐了人将罪奴处理,宗延赶着到勤政殿处理那些没处理完的折子,此次机会足以让他将朝堂里的蛀虫连根拔起。

   乱葬岗之上,两个小太监抬着席子正准备将罪人处理掉,却被脚下的石头绊了一跤,罪人的面貌露了出来,他们两人却惊恐无比。

   “太后娘娘!太后娘娘显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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