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没有再谈起那日的问题,但杏寿郎却将这件事记在了心里。而此后的半个月,杏寿郎也在下意识间放松了对椅窝座的警惕。他们名知道面对一只潜伏在蝶屋的鬼步不该放松心身,可猗窝座近乎无微不至的照顾和连三个女孩都很有好感的人缘,令杏寿郎有时很怀疑,眼前这只鬼怕不是被太阳晒坏了脑子。
就比如现在杏寿郎眼睁睁看着猗窝座递给小清一包糖果,女孩开心地收下,拿去与小伙伴们分享。杏寿郎差点要冲过去,万一那包糖里下了毒呢?
可没有人出事,也没有人怀疑那一只整周都在众人面前招摇过市一到鬼他们甚至默认了杏寿郎与这位“新来的队员”的关系,觉得他们是很好的朋友,就因为猗窝座越来越喜欢黏在杏寿郎身边而且总是勾肩搭背。
杏寿郎总是想推开猗窝座,可猗窝座总是会黏上来。他从不吝啬自己对杏寿郎的夸奖,却也对人类之躯充满了鄙夷。
“太弱了杏寿郎!你又被我抓住了!”猗窝座挂在杏寿郎身上,完全无视了炎柱额角突跳的青筋,“你是不会拐弯吗?刚才我往左前方,你却一个没反应过来撞到我怀里。这要是在战斗中,你会被我的拳头打出一个懂的!”
杏寿郎绷紧肌肉,很是不甘,可他没有反驳,也明白猗窝座所说皆是事实。
“再来!”他擦去额角的汗水,把体温比他略低的鬼从身上扒拉下来“一直贴着我,都是汗,待会太阳下山了给我去洗澡!”
“哇,杏寿郎会在意这些细枝末节吗?你果然还是变成鬼吧,这样的细节太麻烦了——”
“我永远不会变成鬼!”
下午,杏寿郎会到后院小憩。他从刚开始的对猗窝座充满警惕而待在阳光下,到现在的会主动停留在屋檐的阴影中。下雨时,猗窝座会贴心地带一条毛毯,八成是从杏寿郎的单人病房里拿的。杏寿郎也不拒绝,任由鬼为他盖上毛毯,一人一鬼紧挨着,在屋檐下听着冷雨的脆响。杏寿郎会因为伤势水去,猗窝座就撑着他,偶尔会偷偷握住他的手。
杏寿郎的手很是温暖,那样的温暖让杏寿郎着迷。他几乎没有机会与人类握手,没有谁会像被一只无法被温暖的鬼手攥住。可杏寿郎有时明明醒了,却也没有拒绝他,猗窝座没有戳破这点,可杏寿郎的作为又令他有些困惑。
明明会悄悄接受他的一些小动作,为什么清醒时会那么抗拒呢?
这些疑问在猗窝座心里堆积,而他也越来越喜欢跟人类待在一起,甚至有时会暂时失去对战斗的欲望转而对观察人类充满了干劲。
一个月后的今天,在最后的拉伸训练中,猗窝座毫不手软地将杏寿郎的韧带拉开,疼的金发男子流了不少汗,却一声不吭。猗窝座眼里的赞赏毫不掩饰,他扶起杏寿郎,而他甚至习惯了这样的搀扶,都能主动搭上手的反应让猗窝座很是开心。他觉得自己与眼前这个人的关系更加亲近了,就连午后的小憩都令他感到期待。
而重伤初愈地杏寿郎却在机能恢复训练结束后莫名有些失落。他被照顾的很好,比此前任何一次都要好,恢复的也很快,今后怕是没有这样的机会了。他一边喝水,一边观察着整理被褥的猗窝座——鬼使神差地开口:“猗窝座,我们今晚去打一场吧。”
猗窝座动作一顿,下一刻就出现在他面前,两眼亮晶晶地望着他:“好啊!杏寿郎终于要和我——唔——”
杏寿郎不知怎的有些脸热,下意识捂住猗窝座的嘴。该死,这样的邀请完全不像人与鬼之间的战斗,更像是技艺的切磋与熟练。他为什么要跟一只鬼熟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