腮晕潮红,风姿绰约,酥胸外露,聘婷多姿……
几十个姿色各异的美女正在纪羽初面前摇曳身体,这让纪羽初十分烦恼,不知怎样挑选。
正当他纠结之时,美女们却自动排成两列,将中间的过道空了出来。
阴风阵阵,骤然袭来,只见眼前出现了一道红光,未等看清,一只干枯的手便扼住了纪羽初的喉咙!
一张惨白的脸贴了上来,眼睛宛如“血窟窿”一般,死死的盯着他,她笑得十分狰狞,细长的指甲嵌进了纪羽初的脑袋,剜出了他的脑浆。
惊醒!
冷汗已经打湿了被褥,纪羽初庆幸这是是个梦。
可王店村的回忆却是真实存在的,已经快把纪羽初逼到近乎崩溃。
时间回到半个月前……
纪羽初作为设计代表,驻扎在王店村附近的工地上。
工地的生活很是枯燥,而这一切却被一块突然出现的玉佩打乱了。
玉佩出现的时候,天空中布满了黑灰色的乌云,阴沉得快要压了下来,黄沙漫天飞舞,让人睁不开眼睛。
玉佩的形状有些古怪,仿佛是一轮细细的月牙,首尾两端很是尖锐,一不小心甚至可以划破皮肤,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看不懂的微小文字。
玉佩是暗绿色的,玉质难辨好坏,沉甸甸的很有重量,似乎很是贵重。
工人中没人认领这块玉佩,纪羽初便在工地厨师许大强的带领下,踏进王店村,去寻找玉佩的主人。
去往王店村需要翻过一座小山,在即将要下山的时候,纪羽初被眼前的场景惊得如五雷轰顶——
荒芜的山坡上,竟密密匝匝的插着数十个白色的旗,白旗顺着风吹的方向飘扬,发出了“嗖嗖”的声音,显得山间阴气森森。
许大强似乎料到了纪羽初会被这一片白旗拦下去路,便开口说道:“这是俺们王店村的风俗,家里老人快不行了,儿女便会给他们拉到这,让他们自生自灭,懂事的老人会自己爬到这等死。
等尸骨都硬了之后,村里有专门的人过来盖上一把土,再插个旗,这面白旗叫做‘孝旗’。”
许大强说得很自然,这更让纪羽初毛骨悚然,以前在书里看过关于“孝洞”的传说,与这里的风俗如出一辙。
这一面面白旗竟被命名为“孝”,真是天大的讽刺,纪羽初只觉得一阵恶心,便疾步下了山。
穿过了这片瘆人的“孝旗”,便到达了王店村,全村只有六十余户,很快便问了个遍,没有人认识这块玉佩。
纪羽初不想再看到满山的“孝旗”,正准备绕路返回之时,许大强仿佛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猛敲一下头,说道:“俺们村最西头再走三百多米还有一户人家,保不准是那个老太太的,这要真是她丢的,肯定急得尿炕!”
纪羽初未经多想,便转身与许大强一起折返回去。
而这个转身,可能是纪羽初这辈子最后悔的决定,几乎将自己推向了万劫不复。
许大强提到的那户人家院子很大,没有种菜或者养家禽,房子似乎历经了风霜,破旧的瓦片稀稀落落的摆放在屋顶上,墙体开裂得很严重,一侧的墙边甚至还有几根粗木棍在支撑。
院门没有上锁,纪羽初刚想走进去,背后突然传来了“噗”的一声。
只见许大强咧着嘴,露出一嘴黄牙,说道:“纪工,俺憋不住了,想去拉泼屎,一会俺过来找你,你看中不中?”
纪羽初点了点头,便独自一人推开院门走了进去。
“您好,我是从工地来的,我们发现了一枚玉佩,请问是您的么?”
屋里面传来了一个尖锐的女声,仿佛戏腔一般在回答道:“你来了,那就进来吧!”
作为一个理工男,纪羽初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可刚踏进屋里,诡异的气氛竟让他汗毛直竖——
屋里所见之处都是红色,墙壁上和地面上铺满了红纸,天棚上挂着密密麻麻的红布条。
纪羽初很快便恢复了冷静,小心翼翼地揭开红布条,可一连掀开几条都未见其人。
屋里的气氛逐渐诡谲了起来,直觉告诉纪羽初应该立刻离开,正当准备转身之际,一个人影不知从哪突然冒了出来,直接来到了纪羽初的前方,拦住了他的去路。
眼前竟是一个六十出头的老太太,身形纤瘦飘逸,穿身一条及地的红色长裙,几乎与整个房间融为一体。
一头乌黑的头发长过腰线,仿佛贞子一般,她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眼睛却涂得通红,宛如两个血窟窿,直勾勾地盯着前方。
红衣老太太伸出了干枯的手,用细长的指甲冲着纪羽初的方向点了点,示意着她想看看那枚玉佩。
纪羽初极力克服红衣老太太带来的恐惧感,试图保持头脑运转的能力,他感到事有蹊跷,于是并未直接将玉佩交付于她,而是大胆问道:“请问这枚玉佩是什么来头?”
干枯的手在半空中顿了几秒,缓缓收回,屋里再次响起凌厉的声音,如同怨鬼哭泣一般——
“罡煞啊罡煞,你终于出现了!你让我等得好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