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天,我都和这一帮比傻子还要烦人的人在一起,在这样下去,我不是人疯也要被逼疯了,这种生活,应该让那些所谓有道行的禅师来干,看看他们到底有没有慧根。我的生活也开始规律了,睡觉,吃饭,晒太阳,再吃饭,简直就是一个脑子里有程序的机器人啊。
那天,依旧在院子里晒太阳,我闭着眼睛,抬着头,阳光映在我的眼皮上,眼前出现了红色的一片,这好像是另一个世界,没有纷争的世界,真的,让人很向往,忽然,我的身边飘过了一丝香气。
那种感觉好神奇,味道很熟悉,是伊敏,没错的,就是她,这个女人也可以说是我的仇人了,不对,是我的恩人,是仇人,我也搞不清楚了,反正她间接的改变了我的人生,我没有睁开眼睛,闭着说到“伊敏,去哪里啊。”
“你是哪位?怎么知道我的名字?”跟我想的没错,果然是伊敏,不过她怎么把我忘了,难不成我长得太大众化,让人认不出来?
我睁开了眼睛,她现在我的眼前,穿的是一身白大褂,果然没错,她是这里的医生,这种场面好像是在哪里见过,难不成是传说中的制服诱惑?我现在可是一点这种心情都没有,我说到“来吧妹子,坐下,我帮你想想我是谁。”
她有些疑惑,现在我穿的还是病服,直接点说的话,我现在还是一个精神病,我说完这句话,有些后悔,我觉得她一个美女不怎么可能和我坐在一起,这样子不仅有失她的身份,也好像是鲜花陪着牛粪聊天。
不过,她的行为还是让我暗暗点头,虽然在她的眼睛里我是一个精神病,她是一位美女,实打实的美女,但是她四个是一个医生,她的职业道德还是不错的,她走到我的身边坐了下来,不过眼睛中还是闪烁着那一丝的困惑。
我看着他的那个样子,苦笑一声,说到“还没想起来我是谁吗,这么跟你说吧,我来到这里还是因为你的原因呢。”
她皱起了眉头,表情有点不自然,几秒钟后说到“还是记不起来,这里的病人基本上都是因为我来的。”
我说到“我就是那个最命苦的人,没有病,还要被你们给带到这里来,这么跟你说吧,你是在一个算命馆里把我给找到的。”
伊敏听完我的这句话,表情好像是一个许久不见的老朋友会面了一样,很是惊讶,说到“金大哥,不是,真的,你洗了澡换了衣服,我都认不出你来了,怎么样,最近治疗的还好吗。”
我又是一阵的苦笑,说到“妹子,啥治疗啊,我本来就没有精神病,只是有点自闭症罢了,说实话,你要是再不让我离开,我可就真的要疯了,这简直就不是人过得日子。”
伊敏问了我几个问题,应该是检测一个病人是否康复的问题吧,其中就有传说中的那个浴缸水的问题,一个浴缸里面有满满的一缸水,旁边有一把勺子和一把水瓢,问要是你用哪个。答案真的已经烂大街了,那个都不用,拔掉塞子就好了。
当然,这种问题都难不倒我,我全部都回答对了,伊敏有些吃惊,她说到“了不起啊,金大哥,我接受的病人里面,你是康复的最快的。”
我说到“妹子,我再强调一遍,我没有精神病,我只是有点自闭症罢了,我是个精神正常的人,真的。”
伊敏笑了一声,说到“得了吧,你说你是抓鬼的,女朋友是出来卖的,哪有这么多的事情,不是精神有问题那还是什么。”
得,我已经忘了当初说了什么了,我竟然连杜小芸的秘密都说出来了,我可真是太对不起她了,我说到“那啥,妹子,那天我脑子不好用,她不是我的女朋友,只是朋友罢了。”
她没有接话,我们两个都沉默了,她好像是想起了一件事情,跟我说到“对了,金大哥,你到底叫什么,我记得你跟我说你叫做伍金钊,而你入院登记的时候,你的身份证是华释缘啊。”
又是这个问题,这个问题是困扰我最久的一个问题了,我想了一下,用手拖住了额头,最后,我还是决定把一切都告诉她,也许,这根本就没有什么需要隐瞒的,我没有抬头,淡然的说到“妹子,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吗?”
伊敏听完我的这句话,笑了一声说到“金哥,别开玩笑了,你不是已经好了吗。”
说完这句话,她愣了一下,陈思了几秒钟,突然问到“你没跟我开玩笑?”
这些事情藏在我的心里已经太久太久了,我不愿意把它一直封闭在我的内心,它们也需要出来跟人交流,这并不是不好的,需要摒弃的东西,这是我的职业,一个失传很久的职业了。
伊敏这个女孩很懂事理,没有打断我一次,这一次,我把所有的,毫无保留的告诉了她,最后我希望她不告诉别人,她也答应了我,就这样,我把我的故事全部说完了,没有一丝丝的隐瞒,这是我的全部。
她哭了,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哭,这次,轮到我没有打断她,那些神经病在这个时间段出奇的都没有闹,我就坐在那里听着伊敏的哭声,那种淡然的哭声,她就像是看了一部苦情剧,结局让她伤感。
一段时间过后。她安静了,她抬起了她的头,泪水已经破坏了她脸上的淡妆,但是却给我一种残缺的美,她说到“金哥,对不起,是我不懂事。”
她的声音很轻,她在跟我道歉,也许是为了我来这里的事情,但是我却并没有多么的恨她,其实,我当时确实有些病,不过不是神经病罢了。
把憋了很久的心里话说出来,心里也是难得的舒畅,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我现在越来越感觉的我不适合干一个阴阳先生了,我大了,甚至已经快要老了,我应该成家立业,而不是应该在这样沉沦下去。
静,又一次的安静了下来,我没有说话,她也没有继续回答我什么,巧合,她的电话响了,她接了起来,说了没有两句,就把电话给了我,我很疑惑,这么久了,哪里还有人联系我,不过我还是结过了电话。
我刚把电话放到耳朵边,里面就传来了急切的声音,很着急,不过声音我很熟悉,是老火的声音,这么多年了,我不会忘记他的声音的,这么久,都没有联系我一下,我刚要骂他,没想到他说到“老金,听说你康复了,赶紧回来吧,急事,急事啊。”
说实话,我很反感别人说话说半句,我马上问到“什么急事啊,你说清楚啊,到底咋了啊。”
老火情绪很激动,说起话来结结巴巴,我让他稳定一下情绪,我也想要调整一下心态听听到底是什么情况,没想到,我刚停下紧张的心,里面忽然说到“老金,老木过世了。”
忽然,这短短的几个字,就好像是烧红了的烙铁,深深地印在了我的心头,剧烈的疼痛,传遍了我的全身,老木,老赵,我们是兄弟,当初在秦始皇陵,我们也算是患难与共,没想到他却走到了我的前面。
手里的手机滑落到了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我心里空了,一切的一切都已经显得那么不重要了,被精神病烦怎么了,被人误会自己是神经病又怎么了,这些事情在分离的前面,似乎都显得那么的微不足道。
伊敏的手机被我掉到了地上,基本报销了,但是她没有怪我,只是跟我说到“金哥,怎么了?”
我心里很复杂,不对,心里空了,就好像是用勺子一点一点给挖空了一样,我的眼泪从眼睛里流了出来,我说到“我的兄弟,老木,去世了。”
伊敏刚刚听完我跟他说过的故事,其实我重点说了老木,他是一个有脑子,有感情的人,是个好人,但是,就在这区区的几分钟,我就接到了他过世的消息,这算是最后的独白吗,我宁愿,这些都是我做的一个梦。
我用手狠狠地在自己的大腿上掐了自己一下,疼,钻心的疼,这都是真的,不是梦,我转头一看,伊敏已经在哪里愣住了,她的眼睛也红润了,看着她的这个模样,我后悔了,也许,我真的不应该把这一切都告诉她,她没有必要和我分担这些痛苦。
我看了她一眼,我也不好跟她说些什么,转身朝门口跑了过去,我要出院,老木,我要去见他,哪怕只是他的灵魂,这也足够了。
这也许就是我身为修道之人最好的一面了,就算是看不到最后一面,最起码能够问清楚事实,为什么好人都是命短,天道不公。
但是,我刚刚走到门口,就被门口的两个保安给拦住了我,让我静下来,回去休息。我用手指着他俩的脸,说到“你们两个给我滚开,听到听到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