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别先生长先生短的了,我听着别扭,我叫王一泽,道号天枢子。对了,李家现在遇到的事你怎么看?”看着正襟危坐的李奉先,王一泽手指轻轻地敲击着桌面,开口问道。
听到王一泽说起正事不再纠结茶叶的事,李奉先皱着眉头沉思许久,脑袋里不断的回忆着近几个月李氏的处境,还有国内高层的动向。李家在琼市虽然可以称得上顶级豪门,但不可能在偌大的一个城市独树一帜,总有跟它差不多的存在。棋逢对手必然有争锋的可能性,树敌太正常了。琼市这么大,敢对李家下绊子的有很多,想要将他们打回原形的也不是没有。
李奉先还知道另外一码事,不管在国内外,灯光下总有阴影,有些为了达到某些目的做事不择手段的人多了,他们专门给某些人敛财的,这些人的危险性尤在纯粹的商人之上。
“大概的范围我能有,但局限到某个人或者某个势力身上,我就拿不准了”李奉先眼神里闪过一道寒光,阴狠狠的说道:“能把爪子伸这么长的,还敢对我家人下手的,也就那么几家,其它人不敢,也没有那个能力”
“这样啊,我把爪子揪出来,你敢剁不?”
李奉先愕然问道:“先生能找出是谁在背后下黑手?”
“用点心就行,风水这事做出大局来的,没那么容易做的滴水不漏,总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先生帮我把人揪出来,手起刀落的事我来做”李奉先想到现在还躺在床上岌岌可危的妻女,目中露出了一丝凶狠的神色。
王一泽点头赞许,说道:“有血性,你很不错。不干他一下,他就不知道我阴阳观千年的招牌也是不好砸的,摸了老虎的屁股就必须付出代价”
王一泽脸上难得的露出认真的神情,他从小就待在阴阳观,早就把阴阳观当成了家。有人砸自家的招牌,他肯定不乐意了。王一泽把随身带着的帆布包从背上解下,放在了桌子上。拉开拉链从里面掏出一个罗盘,然后右手在宽大的袖子里一缩一伸间手里出现了三枚五帝钱,左手平伸将五帝钱放于掌心,右手覆盖其上,在胸前晃荡两下后就随手扔在了身前茶盏旁,铜钱在桌上弹跳旋转了几下后跌落在了桌上,王一泽注视着五帝钱十指不停掐算,此时罗盘上的指针也有了变化,指针直指西南方向不在转动。
这是阴阳观独有的卜算之术,叫作金钱问卦罗盘指路!
“西南方向最近的地方是哪里?”王一泽皱眉问道。
李奉先目光盯着窗外,若有所思低声呢喃道:“会是哪里呢...是京城?”
“想要破阴阳观给李家布的风水局,并不是随便找个风水师就能办到的,他们至少得图谋一年半载才有机会,看来你心里已经有数了”王一泽收起罗盘起身缓步来到窗前,指着书房外偌大的李家庄园说道:“当年阴阳观给你们李家先人做的局叫八方聚财局,李家从山脚下一直修到大宅的那条路和两旁的树林,还有宅院内的一切布置都在局内,想要破了这个局首先就要打破宅内的风水格局,然后至少还要有个精通奇门风水的高人,另外再布局引走你们李家宅内百年凝聚的气运,我之前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发现有几处风水阵眼被人动了手脚,我说的这些你应该知道是什么意思...”
“也就是说,李家的风水局被人给破了”李奉先阴着脸又补充道:“还是在我眼皮底下被破了阵眼”
李奉先在瞬间就想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能在琼市叱咤风云的人必然不会太笨。李家有内鬼!
“把内鬼查出来吧,破坏了好几处阵眼不是一两天能办到的,肯定是能经常出入李家大院的人,才有机会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动手脚,气运这东西凝聚起来如滴水穿石,是日积月累的。所以风水局破了,也不会那么容易消散的一干二净。内鬼找出来了,顺藤摸瓜应该能查的到一些幕后黑手的线索”
想查出内鬼对李奉先来说并不困难。庄园建立之初为了以防万一,明里暗里密布有几十个摄像头,整个庄园和几个上下山的路口全都给覆盖了。毕竟一个大家族内除了必要的安保人员外,为了防止有人浑水摸鱼,装有摄像头很正常。李奉先当天晚上就让自己的心腹连夜翻看近期的监控录像。同时,下达了在两天后,让那些有机会随意出入李家大宅的人全都在李家集合。不管现在在国外还是市内,谁要是晚来一分钟,就彻底别想再靠近李家大院一步。
两天之后李家直系还有旁支族人,全都云集在李家大院。李奉先一声号令没有人敢不遵从,除非有人想被踢出李家,在李氏一族李奉先有着绝对的权威和统治力。
解决内鬼这事王一泽并不打算插手,这是他们李家的家事,他一个外人可以指点,但绝不能越俎代庖,揪出内鬼的事就不是他该操心的了。
内鬼,在李家的发展史上并不是没有出现过,解决的手段就两种,第一种就是对于那种损害了家族不动摇根本的直接踢出李家,剥夺所有得自李家的财富,在族谱除名,其本人和子孙后代永世不得入祖宗祠堂。第二种是动摇李家根基的,结局也只有一个,那就是变成怒江上飘荡的一缕孤魂。被揪出的内鬼是何结果可想而知。
是夜,李家后院的石林中。
“把大黑牵过来,还有我让李奉先找的紫冠雄鸡也一并带来”在后院东倒西歪石屑纷飞的假山下,王一泽让屠夫把半座假山都给掏空了,对着又砸又敲大半天脸不红气不喘的屠夫说道。
“好吧,有啥需要尽管吩咐,谁让我有求于你呢”
塌陷的假山下,露出个黑黝黝的洞口,洞口不深两米见底,直径一米见方,月光照射进来可以看见假山洞内居然竖着放了一口黑色的小号棺材。长五尺宽有三尺,一张小书桌大小以铁钉封口。只要是稍微懂行的人都知道,不管是棺材还是坟墓铁器是禁物。
铁也叫恶金,可阻断阴阳二气流通。古代有一些骁勇将军死后,为了防止死后煞气过重化作鬼魂霍乱世人,大多会用少许铁器封在棺椁顶上和四面,只留底部连通阴府。用铁器打制的棺材除了在一些邪修势力很少见,因为那是害人的,被拘压的魂魄或是藏在里面的死人,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永世不得超生,生生世世的被困在里面。
黄色的棺材上贴了一张黄色符纸,在夜色下看起来很是显眼,王一泽随手撕下拿在拿在手里打量了一会儿,放在鼻子下嗅了嗅,手搭在棺材板上闭目感应了片刻,心里有了数,这口棺材里的东西既不是恶鬼也不是邪灵......
很快,一条长毛大黑狗被牵了过来,走起路来左后腿看起来不大便利沾地即收,不敢踩在实处。大黑名字虽然普通,但其来历却不简单。
据李奉先所说大黑本是藏地一户游牧人家的看门老狗,救过他女儿的命。腿上就是那一次救他女儿留下的。
大黑刚刚被牵着走过来,还尚未靠近洞口就止足不前,浑身毛发都炸裂了根根竖起,冲着洞口狂吠,仿若洞中出现了曾与它有过生死较量的狼群,只在数米开外呲牙狂吠,以守代攻并不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