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李家庄园所在的山脚下,李奉先并没有让管家荆腾跟着,而是一个人徒步朝着山顶走去,一路上走走停停,走累了会停下,靠坐在路边由他当年和父亲亲手载种的树杆上。
当年栽种的小树苗已经长成了成参天大树,李家也由当年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家族,成长到了如今让无数人仰视的大族。而如今这棵树有了病害,李奉先需要想尽一切可行的办法,让这一颗大树永远的屹立在这片天空下。
而树木阴影难以遮盖的这条通往山顶的大道,在很早以前的时候就存在了,当初阴阳观的人告诉李奉先的爷爷,房子建好后,修路时必须得按照阴阳观事先勘测好的路线修,因为路也是风水局的一部分,在修建时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偏差。
早些年这里还是一条泥土路,随着李家慢慢的崛起,买下了这一片地方的所有权后,李奉先父辈修建了沥青的马路,在几年前李奉先又重新修了一遍,尽管路被多次翻修,但一些特定的设计一直以来也没有被动过。
李奉先看着巨大树木难以遮掩的蜿蜒长道,慢慢陷入回忆,按照阴阳观的人所说,李家发迹六十年后,路旁需要载上古树。
这些树都是从各地搜罗来的,从山下到山顶一共八百一十棵,平时都有专人打理,这些树木和通往山上的道路,可以说是见证了李家的崛起。
李子木上气不接下气的一路跑回家,总算是甩掉了那个闲出屁来大半夜不睡觉,打断他交易的大汉。
懊恼的跌坐在一看就非常名贵的沙发上,全身不断地打着摆子,翻着白眼,活脱脱的一个中风患者形象,简直就是表演系的小金人得奖者。
待心情稍有平复,拖动着脖子,眼神一个劲的往屋里瞅。
“他们应该已经收到了钱吧,但愿以后别再缠着我李家了,唉,可惜最后没烧干净,也不知道管不管用,明天再去让老瞎子给我算算……”李子木想到刚刚被吓得落方而逃,不由对始作俑者恨得咬牙切齿。
就在李子木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搞得措手不及,不管不顾的撒丫子跑回家后,没人注意到,就在刚刚他烧纸的地方,旋风已经停了下来,漫天的纸灰也散落遍地,一个个虚影诡异的出现在火堆四周,每个虚影的手里或多或少都抓着一沓子钱。
“打…打劫,把…把钱交出来…”
一个小鬼身影逐渐凝实,略带兴奋的声音带着一丝阴狠的感觉。
随后,另外几个鬼影也出现在了王一泽二人眼前,只见他们个个身如乞丐,身上披着勉强能称之为衣服的东西。
一个长得像茶壶成精的大胖子接过话头,手指几乎要戳到王一泽的眼窝子了。
“对,打劫,把身上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我们只劫财不杀人”
这是什么情况,站在王一泽旁边大汉被突然出现的一幕惊呆了。张着嘴巴转过头看向王一泽,希望王一泽可以为他答疑解惑。
大汉外号屠夫,以前的履历未知,王一泽也没有追根问底,毕竟谁都有不愿意对人说的秘密,是王一泽走出道观结交的第一个朋友。
因为一些特殊原因两个人搅合在了一起。
屠夫跟着王一泽钻山下水的大半年时间里,见识过很多离奇的诡异事件,但还从来没有遇到过鬼打劫的,神情一阵恍惚。
王一泽打了一个激灵,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是因为遇到了劫道鬼物。
这种事在他小时候遇到过,熟悉的剧情,熟悉的打扮。那是他刚刚拜师的时候,在和老道士回道观的时候两人走散了,就是在那一次,遇到了眼前的一幕。
也是在那一次,机缘巧合下结识了一帮老鬼兄弟,其中有一人是女性,排行老二,但她不喜欢王一泽叫二姐,自称风哥。
这些鬼物相貌很是奇特,任意一人扔到乞丐堆里,那绝对是此行业中的翘楚,不用扮可怜也可以非常滋润的活下去,或去街头卖艺,也能有一份不错的收入。
只见,其中一个老头模样的鬼魂,一条腿膝关节以下全部缺失。他保持金鸡独立的姿势,站着像一座雕像一样一动不动的。
就连身上挂着的布条也紧紧的贴在身上,任风在东南西北哪个角度刮过,都难以揭起一小片布条。看的王一泽啧啧称奇。至于剩下的几个也是各有绝活。
正在欣赏几位英姿勃发的劫道鬼物,王一泽完全忘记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跑过去绕有感兴趣的近距离打量,不时砸吧砸吧嘴,啧啧有声。
五个劫道鬼物从彼此脸上看到了惊愕和不敢相信,会有人不怕他们。
可恨的是那人此时像是在牛马市场挑选家畜,就差瓣开他们的嘴看看牙口了。
“到底什么情况?你认识他们?”屠夫对王一泽的行为很是无奈,额头上布满了黑线。
王一泽头也没回对屠夫说道:“不认识,但可能是自己人,先别急,让我好好欣赏一下...也不知在哪个地方拔的这么几颗极品大葱,百年难得一遇啊”
几个鬼物此时也懵逼了,互相对视着,大眼瞪小眼,一时也不知道该不该动手。他们在鬼域打家劫舍不少年了,靠着别具一格的长相也算是小有名声,尽管实力一般。
他们扪心自问何时受到过这种羞辱,但眼前之人表现出的轻松写意,让他们摸不清对方的跟脚,一时也不敢轻举妄动。
几个鬼物这一次是偷偷溜到人间来的,算得上是偷渡。这不,前几天不小心被阳间玄门中人发现了,被追的到处流窜。不甘心就这样回到鬼域去,几鬼商量了一番,索性干一票大的。回去后也好在兄弟们面前炫耀炫耀。
万万没没想到,他们的计划百密出了一疏,遇到了一个不知来历的道士模样的人和一个一身煞气的大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