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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啊呀”叫了一声,想挣脱开,可那双手反而把我抱得更紧了。
我适应了黑暗的环境,看得也更清楚了。这石棺周围,竟然有好几具女尸。她们的死状相似,都是下巴到肚脐眼这一截被从中划开了,肩膀和膝盖又被硕大的木钉子钉在地面。
那木钉我在外婆家见过,外婆说这是锁魂钉,专门用来钉那些不愿投胎、只想留在阳间祸害人的恶鬼。
可这些女孩一看就是受害者,钉这锁魂钉的人真是好狠的心,在如花似玉的年纪杀了她们,还用锁魂钉锁住她们的魂魄,不让她们转世为人。
此时,她们都有意识的朝我伸长手,血红的眼睛盯着我,嘴巴也颤动着,似乎想要我救她们。
我看得心酸愤然,正想和她们说话时,薄深又打断了我。“快解开石棺上的绳子!”
薄深无视她人生死的态度令我特失望,我顶撞回去,“我现在要先救她们,若你等不及,那就自己来吧。”
我说完就蹲下身子扶起那女孩,又帮她拔出了肩上的钉子,薄深气急败坏的声音传来,“陈楠楠,你竟然敢不听我的话,你这是在自寻死路!”
我的耳朵是紧贴着棺壁的,薄深的声音好像就是从这石棺里传出来的。我刚想问他是不是在石棺里面,可那女孩一把抱住我的胳膊,颤巍巍的站起来,一边把手掌的血擦在棺盖上。
女孩身体的内脏被掏空了,上半身薄得就像一张纸。她低垂着头,迷茫的一直扣着棺盖,像个无家可归的孩子。我心一软,主动说,“你们是谁害死的?你告诉我,等我出去后我会报警帮你们抓到凶手。”
那女孩就好像没听到我说话一样,只是双手加快了摩擦棺盖的速度,如同魔怔了一样。
我又说,“我外婆是个走阴人,你可以告诉我你们的名字,我会让我外婆帮你们超度,下一世投个好胎重新来过。”
可那女孩还是没说话,只是突然笑了起来。她的笑声很古怪,就好像是锯木头的声音,很刺耳很挠心。
这时,石棺上仅剩的三根蜡烛的火焰突然大了起来,滴滴答答的流了很多蜡油。我觉得蹊跷,仔细一看,每根蜡油都组成了两个字:快跑!
看到这两个字,我脑门上冒了一层冷汗,与此同时感觉喉咙好像被什么东西捏住了一样,连呼吸都不顺畅了。
薄深交代我不能回头,蜡油又提示我快跑,这里又是密闭的,我往哪儿跑?
倚靠在石棺上的女鬼也注意到了那两个字,她突然抬起头来,她的眼珠突出了眼眶,恶狠狠的看着我阴笑。“你跑不了的,没人跑得了的。”
说完,她突然抬起双手,直接掐住了我的脖子。我的喉咙一阵火辣辣的刺痛,眼泪一下子就冒了出来。看起来那么单薄的她,此时力气却大得很,她拽着我的脖子把我拉离地面,然后又转了一圈,让我背对石棺。
这时,身后缠绕着我的冰凉,突然移到胸前,有锋利冰凉的东西戳上了我的下巴。
我死命的挣扎,预感到我的死法将会和这些女孩一样,我的内脏也会被掏空……
人在将死之际,除了恐惧外,再也没有其他感受了。我欲挣扎,但我的身体却不受控制了,只有嘴巴能发出阵阵呜咽声。
当那锋利的东西顺着我的喉咙往下划拉时,我觉得我这次是真的完了!萧岗说要娶我,结果却逼我嫁给恶鬼,薄深说会暗中保护我,引诱我接近石棺,结果在我将死之际却不伸出援手。
果然雄性的话都不能信,无论是人还是鬼!
我绝望的含着一口怨气,让外婆一定要替我报仇!
这时,捏着我脖子的女鬼手一松,突然往后倒去。而那准备对我开膛剖腹的东西,发出一声尖叫,一下子栽倒在石棺上。
被我拔除的锁魂钉又钉在了那女鬼身上,而那个欲对我开膛剖腹的人,竟然是萧岗。
这一切,在我的情理之外,却又在我的意料之中。
萧岗的嘴角摔破了,他一边擦血一边扬着手中锋利的尖刀,恶狠狠的朝我扑来,“你竟然没被那恶鬼破身?”
“萧岗,你到底要对我做什么?我和你无冤无仇,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我惊恐后退,却发现自己无处可逃。
“陈楠楠,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无论如何你今天都得死在这,我不会让你毁了我的整个计划!”萧岗像头发疯的公牛,一下子就把我撞翻在地。而那些被钉在地上的女孩纷纷伸出手压住我的身体,令我动弹不得。
眼看着萧岗的刀就要刺穿我的喉咙,他的身体突然一顿,然后一大口血喷到了我脸上,继而往后倒了下去。
而我再也Hold不住了,情绪彻底崩溃,大声哭了出来!
萧岗喷射出来的血,很大一部分落在了我的眼睛部位。在散开的血腥味和被血模糊了视线的间,一双冰凉的手轻轻的落在了我的肩上。
我以为又有鬼想置我于死地,立马大叫起来。
这时,沉着无奈的叹息声在耳边响起,“没事了,我说过会保护你的。”
是薄深!
我立马转身,一拳一拳的打在他身上,可拳头打在他身上,却像砸进棉花里一样,软软的。“我差点就死了,你还说得那么轻松!”
薄深一把握住我的手,他冰凉的体温在此刻却显得那么温暖,我想挣开他,而他却一把把我揽进怀里。“我不是让你别碰她们了吗?不过都怪我事前没和你交代清楚,只要你能解气,你怎么打我都行。”
薄深说话时,身子越来越淡薄,最后竟然变成了透明的一个。我见此,哪里还有心情责怪他,立马问他是怎么回事。
他淡淡的笑了一下,“这个阴冢是专门克我的,我平时是不敢进来的。”
他这么一说我就懂了,刚才他为了救我,才冒然进入,但他的鬼身却被这阴冢所削弱,若继续呆下去,他很可能会魂飞魄散。
我立马把他往外推,“你快出去,石棺我会打开的!”
薄深出去前,还拿出一块带有清淡香味的手帕帮我擦拭干净眼梢的血迹,他的动作很轻柔,就像在擦稀世珍品一样,温柔而仔细。
在那刻,时间犹如静止,在这密闭的空间里,盛开了粉红色的花朵,一朵一朵,相继盛开……
薄深出去后,我立马手脚并用的解开石棺上的红线,又撕了符纸,打开了棺盖。
我以为里面会有尸体之类的东西,没想到这棺材竟然由棺椁组成。外面的棺材刷了大红色的油漆,里面的套棺则是黑色的油漆。
外婆说过,棺材一般都是大红色的,若刷成黑色,那里面一定会有邪物。
想到这,我心里又有些退缩了。但一想到薄深为了救我马上就会魂飞魄散,我狠了狠心一把掀开套棺的盖子。
可硕大的套棺里,没有尸体,只有一个黑色的木盒。这时薄深突然问我,打开了没有。
他知道我打开后,声音带着一股难以抑制的兴奋说,“你打开它,那里面有一枚戒指,你戴上它就能出来了。”
那是一枚祖母绿的宝石戒指,光泽剔透,美轮美奂,好像有魔力一样,瞬间就抓住了我的眼球。
我对薄深的话深信不疑,有些心急的戴上了,刚戴上眼前的石棺就消失了,连同地上的女尸也不见踪迹了。下一秒我就站在萧岗家的客厅里,但地上却散落着几张锈迹斑斑的工作牌。
这工作牌的外观和我们公司的还挺像的。
我弯腰拾起,一看,脑门心都渗出冷汗来。每张工作牌都是红色的底色,黑色的大字,上面印着“余晖公司前台秘书”,后面的落款就是她们的名字了。
她们的名字我都听过,因为我现在就是余晖公司的前台秘书!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