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刚送走宋睿铭,憋了许久的喷嚏才敢放出来。
绫烟用食指擦了擦鼻子,裹紧被子,静静等着云画回来。
云画腿脚也挺快,不多时便回来了。
“你去帮我烧些热水来,越热越好,我要洗个澡。那水池的水简直太脏了。“
“是。“云画说完,先后递了姜汤和山楂片过来。
“对了云画,你可知这城里哪家做喜服最好?”
“王妃怎么想起问做喜服来了?难道您真要去向那新燕公主道喜不成?”云画一脸震惊。
“怎么会,送谁也不可能送她,我是想自己穿。”
“自己穿?”
绫烟轻轻叹口气,娓娓道出自己的想法。
“王妃既是想让王爷念起当日当时的场景,自然什么都是原配的好。”
“你说的再详细点。”
“咱们,不如就用曾经的那一身。如果凤冠还在,那就更好了。”
听云画如此一说,绫烟眼前一亮。只是,那日的衣服还在不在,在哪里,她也不知道。
“只是,我记不清放哪里了,甚至在不在这屋,我也记不起了。”
“云画来找,王妃安心泡个热水澡,祛除寒气才是现下最重要的。”
再说宋睿铭离开卧房之后,并未急着去大厅,而是去了厨房。
他亲手将绫烟最爱的几道菜式放入食盒,等着玉音亲手接过才转身去陪汗王一行人。
“三哥,三嫂还好吗?”
“只是呛了些水,无碍。教各位多等了。”宋睿铭二话不说,一口饮尽杯中玉液。
“都说贤婿是这城内最重情重义的男子,今日一见,倒是让本汗更加放心将小女交予你了。”汗王说着,将两人的手牵在一起。
新燕面露羞涩,玉指抓的更紧了。宋睿铭笑了笑,借着敬酒连忙松了手。
“八弟,今日多谢你替我招待汗王。三哥敬你。”宋睿铭仰头又是一杯。
“睿铭哥哥,别只顾着喝酒,菜不吃就凉了。”新燕说着,夹了几根青菜送到对方碗中。
“新燕啊,等下你是和父汗一起回去,还是要父汗晚些派人来接你?”
“父汗……”新燕看了看宋睿铭并没有半分要吃下自己夹得那些菜的意思,心中有了点谱。
“新燕想和父汗一起回去。毕竟新燕嫁人之后,怕是许久都不能陪着父汗了。所以,不如让女儿带着父汗逛逛这城里的集市,再一块儿回去。而且,王妃姐姐还需要人来照顾呢。“
汗王抬眼看了看宋睿铭,点头却不做声。
汗王一行人先走一步,宋睿霖寒暄了一阵才自行离开。
送走所有人,宋睿铭回大厅坐了良久,喝完一壶佳酿才起身离开。
“阿嚏——阿嚏——”
在热水和姜汤的联合作用下,寒气一点点被逼出体外。
“找着了吗?”绫烟关切地问着。
“没有。奴婢去问了来送午膳的玉音丫头,她说王妃您穿过的旧衣物什都是执棋丫头收拾的,她应该知道。只是,我们该去哪找这位执棋丫头?”
执棋出嫁之后,云画才进的王府,不知道执棋就是皇宫里的晋妃也正常。
“云画,帮我更衣吧。”看来,有必要挑个时间进宫一趟了。
绫烟泡完澡回到卧房的时候,宋睿铭已经等了有一会了。
云画悄声告退,还轻声地给带上了房门。
“他们……走了吗?”
“嗯。你今日正落了水,要多穿点,否则又要喝药了。”宋睿铭点点头,解开外袍披在绫烟身上。
“你喝了很多酒?”宋睿铭身上浓烈的酒味钻入绫烟的鼻子,有些不舒服。
“汗王高兴,多陪了几杯。”
那你,高兴吗?
绫烟在心里问了一句,却不敢真的问他。万一答案是她不想知道的,怎么办?
“睿……铭。”
“……嗯?”
“我们,也再成一次亲好不好?就我们两个人。你知道的,我……醒来之后就失去了之前所有的记忆。尤其是那段美好的记忆,我想好好地记着。”
美好的记忆么?不,如果你真的记起来,你不一定会觉得美好。
“……好。”
既然那段记忆并不美好,不如让我为你重新造一段,一段只属于我们的美好记忆。
“烟儿……你好香……”
本来很煽情的氛围,因为宋睿铭这句话变得怪怪的,甚至还带了一层颜色。
绫烟仔细想想,自己既没用沐浴露,也没洗什么花瓣澡,没留一身臭水沟味就很好了,哪会有什么香。
“你是不是喝醉了?”
再抬头看宋睿铭微醺的样子,不是喝醉了是什么!
绫烟眼前一阵晕眩,宋睿铭将她扛起扔在了床上。
“烟儿,你好香。我……好热……”宋睿铭说着先开始扯自己衣领。
这情况,到底是喝醉了还是被下药了?
“喂!宋睿铭,你清醒一点啊!”绫烟说着,上手去拍宋睿铭的脸。胡茬刺着她的手掌心,感觉糙的很。
“你别动!”
宋睿铭单手禁住绫烟手腕,用力地压在床板上。
浓烈又刺鼻的酒味尽数闻去,绫烟的鼻子痒得很,像无数只蚂蚁在爬。可是双手被宋睿铭紧紧箍着,根本挣脱不开——
“阿嚏——阿嚏——阿嚏——”
手不能挣开,只能任由鼻涕和口水四处飞溅。
呃,确切地说是,四处飞溅到宋睿铭的脸上。
这下绫烟是真的不动了,毕竟眼前的景象也不是她想造成的。
“你快擦擦好不好,要是被传染了就不好了。”
绫烟这几个喷嚏一打,宋睿铭也清醒了不少。
手腕处的禁锢渐渐松开,绫烟赶紧捏了捏手腕活动活动,待自己缓过神赶忙起身去拿手帕。
“烟儿,有没有弄疼你?”宋睿铭在床边坐了好一会,觉得自己足够清醒了才敢去看绫烟的背影。
“我没事,倒是你……要不你也喝一碗姜汤预防预防?”绫烟一边说着一边给宋睿铭擦脸。
真是不擦不知道,一擦吓一跳。不止面部,连宋睿铭头发丝的各个地方都粘上了不定量的透明黏液。
“不打紧。最重要的是你。”
绫烟一时不知道怎么回,毕竟……刚刚那几个喷嚏……
宋睿铭见绫烟呆立着,一招揽月圈住绫烟腰身,顺势将头埋进绫烟胸前。
“喂?!你丫往哪蹭呢,还没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