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柱紧张地抓着我的胳膊,紧紧地靠在我的身边,仿佛哪个角落会突然跳出来吃人的怪兽一般。
我拍拍了铁柱的肩膀,示意没事。真不知道这个十八岁就一米八的大猩猩,怎么比我这个十八岁才一米七不到的小猴子还胆小。
我贴在铁柱耳边,低声说道:“那个小孩身体里的五只鬼,在争夺小孩身体的控制权。最小的鬼魂就是小孩自己,剩下四个成年鬼魂,就不知道是哪里招来的了。小孩子阴气重,容易招惹脏东西很正常。”
铁柱这才“哦”了一声:“难怪那小孩看起来痴痴傻傻的,强哥,那我们要不要帮帮他。那小孩看起来挺可怜的。”
我摇摇头:“不行,那个四个鬼会找上他,是有因果的,我们要是贸然过去帮忙,只会破了阴阳规矩,是要吃因果报应的。”
铁柱有些惋惜:“那我们就这么干看着啊?”
我闭着眼睛点点头,有些不耐烦:“这些都跟你说了多少遍了,你咋还不长记性?会出现在这世间的鬼,都是有因果的,没因果的鬼强行留在阳间,是要被天道惩罚的。”
铁柱点点头,眼里闪过几丝懊恼和惋惜,我太了解这个跟我穿过一条破裤裆的兄弟了,每次他一露出这个表情,我就没辙。
我只好说道:“咱不能主动上去帮忙,但是她要是找过来了,那咱沾了因果,就可以帮了,哎。”
铁柱一听就乐呵呵地起身,就要往那个女人走去,我连忙拉住铁柱:“你干什么!”
铁柱嘿嘿一笑,一脸无辜:“我就是想请她喝娃呵呵而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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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差点没拦住铁柱,好在此时,候车厅的广播响起了一个女声:“旅客同志们请注意,由宁夏开往大昌的k1894次列车已经到站,即将开始检票,请乘坐k1894次列车的旅客同志,整理好自己携带的行李物品,到5号检票口检票,在2号站台上车。”
随着播音员的不断重复,铁柱连忙挑起扁担,一前一后挂着两个特大尿素麻袋,而我斜挎行军挎包,只扛着一个麻袋就急忙排队了。
检完票后,人群呼啦啦涌向站台,我紧跟在铁柱身后,生怕被人流卷散。这个年代的绿皮车窗户还能打开,许多农民打扮的汉子扛起自家媳妇就往窗户里扔,然后七手八脚从车窗翻进去。
铁柱在这样混乱的情形下,丝毫落不到便宜,眼瞅着火车鸣笛就快发动了,铁柱这才一脚踏上火车门的台阶,把担子往过道里一扔,扭身大手一揽就把我也捞上了火车。
乘务员费了劲好大劲才在火车开动的前一秒,挤过了人群,关了车门。
我和铁柱提着麻袋,找到了自己的座位,刚坐下没一会儿,对面就挤过来了一个抱着小孩的中年妇女。
我暗道不好,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铁柱却呵呵傻笑,从挎包里掏出一瓶娃呵呵递给了女人。女人没有接,客气地点点头以示感谢。
火车在咣当咣当声中渐行渐远,在火车有节律的摇晃中,女人怀里的小孩慢慢睡着了,这是别人眼里看到的情景。
而在我眼中,分明看到四个强壮的鬼魂掐住了小孩魂魄的脖子。来不及了,我在心里默念了一句:是祸躲不过,天道莫怪我,莫怪我莫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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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然后迅速从挎包里摸出一张净天地解怨神符,口诵净天地神咒:天地自然,秽炁分散。洞中玄虚,晃朗太元。八方威神,使我自然。灵宝符命,普告九天;乾罗答那,洞罡太玄;斩妖缚邪,渡鬼万千。中山神咒,元始玉文,持诵一遍,却病延年;按行五岳,八海知闻;魔王束首,侍卫我轩;凶秽消散,道炁常存。急急如律令。
完整的净天地神咒太长,我当然不可能从头到尾念完,一般在实战中我会浓缩成一句:天地自然,渡鬼千万,急急如律令。
就在我黄符贴在小孩额头的一瞬间,四只鬼魂如触电一般打了个激灵,松开了小孩的脖子。
我稳了稳心神,手上仍保持着掐诀的动作,开口问道:“说说吧,为什么跟这个孩子过不去?”
铁柱见我动上手了,自顾自地从我挎包里找出了牛眼泪瓷瓶,熟练地开了天眼,就正好看见四只鬼魂触电的模样。
女人一开始有些目瞪口呆,随后就有些恼怒了,伸手就要掀开黄符,娃娃本来就不太舒服,这个年轻人还作弄孩子,真是没有教养!
铁柱连忙制止住女人,做了个噤声手势,嘈杂的车厢里,除了过道另一边的几个人朝我看了两眼外,基本没有引起注意。
我见这几个鬼魂还在打摆子,就是不说话,当下作势要掐雷霆神咒,鬼魂们这才向我跪了下来。
铁柱只看见四只鬼魂咿咿呀呀变换着口型,却听不到任何声音,我却听了大概。原来这几只鬼魂都是流产的胎儿或生下来就被抛弃的婴儿,因为灵魂不健全,加之怨念深重,一直没有入阴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