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觉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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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白渊从昏迷中醒来时,他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奇怪的地方。

  整个世界,一半为至极深邃的黑暗,一半为咆哮怒吼的火红,而当白渊仔细打量的时候,他感觉,无论是红色的半边还是黑色的半边,其中都透露出一种纯净的白,而他偏偏又看不到有一丝白色存在。

  红色与黑色的世界里,不同亮度的光芒闪烁着,如同璀璨的星空一般炫彩靓丽,也如同星空一般寂静。

  而此时的白渊自己,他感觉自己虽然身处在这里,可他却看不到也感受不到自己身体的存在。

  他以一种类似于意识体的方式存在于黑与红的交界处,虽然可以四处打量,却无法将自己移动一丝一毫。

  “搞什么啊......”白渊的暗想道。

  没有想象中的那种疼痛传来,眼前除了黑与红还有莫名其妙的感觉到的白以外,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幻象。

  “所以接下来怎么办啊......”正当白渊这样想的时候,闪烁璀璨却平静的星空却忽然剧烈的震动起来。

  原本泾渭分明的黑红二色开始纠缠起来,似乎都想要吞并彼此,这使得两者之间的分界线都开始变得扭曲起来。

  而当这种扭曲蔓延到白渊身上时,所带来的,是极致的痛苦。

  白渊只觉得仿佛自己整个人都被撕裂开来,如同被放入搅拌机搅拌一样,已经稀烂。可是在这个静寂的星空里,无形体的他甚至没办法发出惨叫,只能在沉寂与痛苦中煎熬。

  随着时间的推移,波动也愈演愈烈,黑色与红色的星空交杂在一起,再也不复原先你是你我是我的情景。

  此时的白渊如同被打散了一样,夹杂在黑色星空与红色星空之中,散布在整个空间里。此时,撕裂般的痛苦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如同烈火焚烧一般的灼痛感。

  他疼的想要昏过去,可是每当他承受不住时,都会有一股白色的气息包裹住他,让他清醒过来。

  而觉醒之前东若璃给他的药似乎也在发挥作用,让他只能不断的承受痛苦,无法停歇。他只能尝试去看黑与红的交锋,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希望能够消减些许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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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过去了多久,当白渊发觉疼痛感渐渐消散时,黑色星空与红色星空的流动也渐渐平缓下来。他终于松了口气,放松下来,随即便立刻陷入了沉沉的睡眠之中。

  白渊再次醒来的时候,他察觉自己又重新拥有了身体,身上也穿着和躺进棺材时一样的衣服,此刻的他正平躺在地上。

  白渊四处打量了一下,黑色星空与红色星空已经平定下来,它们共同组成了一个太极的图案,然而,居中的两个点却是白色的。

  他摸了摸脸,站起身来,动了动手和脚,发现没有什么缺损,也没用感到脱力。

  “啊~啊~”

  白渊张嘴叫了几下,能够听到自己的声音,他很满意。于是他转悠了两圈,随便选了个方向就向前走去。

  不过,其实对白渊来说,选择哪个方向都一样,因为虽然白渊觉得自己是站在地上走路,可是无论白渊向哪里看,眼前都是那副奇怪的太极图案。

  甚至就算白渊向脚下看,眼前出现的也是同样的景色。

  白渊也想过就算走动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但他觉得这样总比呆在原地不动,坐等事情发生要好。于是他就默默的向前走去,想要走到头看看。

  枯燥的景象,广阔的如同没有边际的空间,除了自己的呼吸声与心跳声,白渊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但他觉得这已经比刚刚无声的痛苦好多了,所以他仍旧坚定的走了下去。

  在这里,时间仿佛毫无意义,白渊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而身体也没有传来疲倦的感觉。眼前的景色还是没有任何变化,似乎白渊其实待在原地,从来没有移动过一样。

  眼前枯燥无味的景色,让白渊开始怀念黑色星空与红色星空的征战,那景象仿若烙印在他脑海之中,一直是那样的清晰明了。

  于是他闭上眼,一边回想自己在痛苦中没有细细思考观察的星空之争,一边继续漫无目的的走着。

  当没有了痛苦烦杂,再去看黑与红的交替时,白渊发觉,每次红与黑的碰撞,都是有迹可循的。

  每当有一丝黑色气息窜入红色星空中,黑色星空中也会流进一丝火红,两者互相交融,一减一增,不多一分,不差一毫。

  不断的碰撞与包容,黑色星空与红色星空的每次细小接触都会产生剧烈的反应,可是交错过后,却又接纳了彼此的存在。

  路途漫无边际,似乎可以一直走下去。

  白渊在不断重复的观察中似乎明白了什么,却又好像什么都没懂,他沉溺在交融与碰撞中,不知不觉中停下了脚步,坐在了原地。

  黑色星空与红色星空的交融不断在白渊眼前重演,从一开始的泾渭分明,直至最后太极图的形成,以及白色光芒的出现,带给了白渊一次又一次的心灵冲击。

  他心中的迷惘越来越少,枯燥寂寥所带来的负面气息也渐渐消散,最后,他的心中一片空明。

  “嗡...”

  太极图所形成的空间破碎了,它化作一块圆形的大地支撑在白渊的身旁,而四周的空间却变成了灰蒙蒙的一片。

  白渊倏然睁开眼,那双眼如同星空般璀璨明亮,闪烁着光芒。他对眼前的景象似乎并不感到惊讶,而是缓缓站起身来,向着一个不知何时出现的一扇门走去。

  这扇门刚好位于太极图的正中心,门上并没有门把手一类的东西。而在门前,有一颗无色透明的珠子悬浮在那里。

  白渊笑了笑,伸出手去,放在了珠子下方的不远处,然后......

  “呼!”

  火焰在白渊手中燃烧起来,虽然外边看上去与一般的火焰没有什么不同,但是在内焰的中心,隐隐可以看到一丝黑与红的交错,以及隐藏至深的白色。

  珠子瞬间光芒大作,然后化为光点消散而去,而就在这时,那扇门也缓缓的打开了。

  灰色的雾气笼罩了门后的空间,白渊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就走了进去。

  灰色的雾气在白渊面前退散开来,当白渊走过,它们又合拢在一起。就这样,白渊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去,似乎并不担心现在所处的空间又像之前那样漫无边际。

  随着白渊的不停前进,灰色的雾气渐渐变淡,而当白渊面前的最后一抹雾气消散时,白渊也随即停下了脚步。

  眼前出现的是一块灰色的大地,地面的四周被黑暗所包裹,来时的路也不知在何时消失不见。淡淡的白光照耀着这里,黑暗被光芒驱散,之能够像盖子一样笼罩着这里。

  而在灰色大地的正中心,一个身穿黑袍的人低着头背对着白渊站在那里,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从他身上传出的沧桑感,与灰色大地所传来的古朴厚重之感结合在了一起,让白渊不由觉得,那个黑袍人似乎从亘古开始,就一直存在与世间。

  正当白渊在考虑要不要上去打声招呼的时候,黑袍人像是察觉了他的存在,缓缓转过身来,抬起头,让白渊看清楚了他的脸。

  顿时,白渊整个人都惊了。

  “卧槽!!!你你你你........”

  黑袍人看到白渊的表情,大笑了起来,随后突然出现在了白渊的面前,一指点出,按在了白渊的眉心。

  “拿好了,然后,忘却吧!”

  于是白渊再次感到额前一痛,又一次的陷入了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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