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果然是一群土鸡瓦狗,糟糠之辈,杀之不趣,小爷就不奉陪了。”目光凌厉地扫了对面一眼,提马上前了几步,吓得风凌渡守军连连后退,关索不由猖狂一笑,一脸的索然无味,拨马就望本阵走去。
蔡彝死死地盯着,蓦地,发现转过身去的关索握着长戟的手微不可查的抖了几下,若不是一直盯着,还真看不出来。
心下顿时了然。
看来,那一马四戟固然极是厉害,却也大耗气力,
“杀了人,这就想走吗?”
一拍战马追了上来,蔡彝冷冷一笑,喝道:“当风凌渡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可问过蔡某手中的大刀否?既然来了,那就别想走了!关索小儿,明年今日就是你的祭辰,留下项上头颅,以祭蔡某当年惨死的父亲和表兄英灵!尔往哪里走?吃某一刀!!”
一刀从后劈来。
关索不得不再拨回马头,间不容发的闪开蔡彝一刀,沉声道:“你父?你表兄?有关某何事?要报仇,你不是应该给刚才那两个家伙报仇吗?对了,叫什么来着……抱歉,实力太渣,没记清……还有你,蔡彝,若在相逼,可别怪关某戟下不留情面!”
“哼,休要装聋作哑,别和我说你不知道我父、表兄就是当年惨死在你父亲关羽刀的蔡阳、秦琪!不留情面?蔡某倒要看看你是怎么个不留情面法!就是不知道,你还轮得动手中的兵器否!”
蔡彝冷笑一声,“唰唰唰”又是几刀劈下。
关索闻声,眼中闪过一丝的慌色,极力的闪躲着刀锋,几招后,见脱不开身,面色不由一厉,冷声道:“哦?你言关某轮不动手中兵器?哈哈哈,那就让你看看,关某手中的这条戟到底锋利否!看戟!”
单手一轮,长戟挂着破空的尖啸,直劈而下。
霸王一字摔枪式!
简单,直接。
快!
力道十足!
蔡彝脸色当时变了,难道,这小子先前的全是装的?
长戟当空,离头顶已然不足二尺,这关头,根本不容他多想,忙合手中大刀,奋起两臂的力气望上架去。
“开……开啊!”
“当!”
一声巨响,两马分开,蔡彝忙勒住了有些受惊的坐骑,感受着两臂上的酸麻,脸上的神色复杂,惊愕、狐疑……不一而足。
“风紧扯乎!”
一戟震退蔡彝,关索也不追击,趁着蔡彝愣神的功夫,拨马就望本阵跑去,那速度,比兔子还快!
居然......居然带着人跑了!
蔡彝又是一阵发蒙,紧接着,脸都黑了。
和庞文的脸有一拼了。
娘的,被耍了!
“追!给我追……关索小儿,你,你……我要杀了你啊……给我追!”
眼睛都红了。
带着人就追了下来,蔡彝这会儿的脑子里,已然忘记了什么父亲之仇,表兄之恨,只剩下了追杀关索,不杀关索,不能泄他今日的心头恨。
该死!
该死啊!
……
一追一逃。
让蔡彝气闷的是,不论他怎么加速,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也追不上前面逃得比兔子还快的五十来人。
有心一个人追上去,但念头一起,又不得不压回了心里。
他真怕上去了,就回不来了。
更可气的是关索一边逃,还一边回头骂着,上至祖宗十八代,下至蔡彝全家的女性,没一个落下的,被关索问候了个遍。
别说蔡彝了,就关索手下的五十人,也都是笑得晕呼呼了,有几个甚至笑差了气,一个没跟上,差点成了蔡彝的刀下鬼。
从来没见过这么能骂得。
骂声不断,笑声不断,后面的蔡彝则是满腹的气苦,就连他手下的军兵为他默哀的同时又不免担心,生怕一个不留神,就给骂死了。
终于……
蔡彝看到出现在眼前的大山,不由哈哈大笑。
“关索小儿,你逃啊!接着逃,我看你还能逃到哪里去!”
蔡彝发现,老天还是照顾他的,要他报仇,要他解气,若不然,关索别的地方不逃,怎么偏偏就跑到了石头山下!
作为风凌渡守将,他对四下当然熟悉,这石头山,他最是了解不过,上山下山,只有一条路。
只要他堵住了山下的这个出口,那关索就没得跑!
天可怜见啊!
关索也是第一次见到这座山。
抬眼打量了一下,却见这座山并不是很高,在山下向上看就能看到山顶,只不过,其势却立陡至极,四下多是悬崖峭壁,唯一的一条直通山上的路只能容一辆牛车经过,被立陡的山石夹着,比直通到了山顶,看样子,应该是人工开凿出来的,路面很是平整,有的地方甚至还铺有青石。
只是,山上多是怪石嶙峋,不见植被,也难怪被称为石头山了。
“上山!”
回头望了一眼敌军,见还在一箭之外,关索面色凝重,一马当先,向山上抢去。
“想要据山而守吗?”
追到山下,扬起头看着向山上爬去的关索身影,蔡彝眼睛红红的,一挥大刀,道:“给我追!”
今天,就是用命填,蔡某也要见到关索小儿的人头!
“将军,不可!”一军佐忙道。
蔡彝面现不愉,“嗯?”
“将军,石头山险要,易守难攻,且山上多石,山路更是无守可依,若强行攻之,必有不必要的伤亡;依属下之见,将军完全可以屯兵山下,守住路口,石头山只有这一条路可通山下,山上又无水源,只需困他三两日,山上人便再无一战之力,届时,是擒是杀,还不是在将军一念之间?”
“你之言不假,可那是建立在他们早有准备的前提下!”
“可万一……”
“你的万一,难道是说他们早有准备?若如你所猜想的,那岂不是在说他们早有准备,那你来说说,他们在山上可有准备粮草、水等必需品?”
“这……”
“还有,若是敌军早有准备,他们可会选择这必死之地?换做是你,你会往这里跑吗?”
“这个……不会,可是……”
“我知道你的意思,但你可有想过,此山不高,从另一侧若是想逃,只要有绳索,也是不难,问题是,绕到另一边却是万难。你来说,他们逃走了,你来担这责任吗?”
“我……”
蔡彝一脸的不耐烦,“好了,休要多言,退到一旁去!来人,传我将令,攻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