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七)原来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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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花姨错了么?”

   “没有。” 陈妙真温和地回答到。

   良人未归,物是人非。

   世间太多的事,偏生的这般巧,这般的难。而你觉得可以改变什么,可根本又无能为力。

   就像桌上这碗快要散尽热气的粟米粥,冷了就是冷了。

   看着花娘端起粟米粥,陈妙真淡淡笑了笑,退出了厢房,轻轻掩上房门。

   这粥只不过是喝给他看的,想让他安心。

   陈妙真明白。

   ...

   “陈公子,陈公子,方才在门外有个戴着斗笠的人嘱托在下把此物交给你。”

   此刻,肆里的小厮拿着一个小小的包袱,快步跑了过来。

   “劳烦小哥了。”陈妙真接过了包袱。

   包袱很轻,一角已经散开,露出了半截浮光锦织就的云袖。浮光锦虽然不甚华丽,但尽显素雅之风,乃是江宁特产。

   “送东西的人呢?”小道士的手在微微颤抖,仿佛手里包袱有千钧之重。

   “那...那人...在下接过包袱,那...那个戴着斗笠的人就忽然消失不见了。”小厮结结巴巴。

   看着厢房虚掩着的房门,陈妙真点了点头,面无表情地回到了自己的房中。

   包袱里只有半截云袖,一张字条。

   午时,城北,送客斋。

   小道士呆坐了片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然后深吸一口气,从床下拿出了陆篆愁留下的绸布包袱。

   ...

   庚辰年,乙酉己已。朱雀重日,忌出行。

   懿园素律之会,一争天下风流。

   各国连年征战不休,民生凋敝,恰逢乱世之后,这靡靡之象无非是偷来的浮生一梦。各地名伶大家,此刻齐聚郢城。

   吉时已到,三百亩的水榭之中锣鼓喧天。接下来三日的醉生梦死,不知要令多少才子佳人魂断懿园。

   郢城之中一片盛世太平,富丽堂皇。就连稍显清冷的梨花肆院门口,也早早挂上了一盏红油纸灯笼。

   “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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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么!?一派胡言!!”刘宗仁此刻正在梨花肆里吹胡子瞪眼。

   满面愁容的花娘并不答话,颌首低眉静静陪在下首。

   “说不参加就不参加,这等大事岂是儿戏?就算老夫不介意那些老匹夫的落井下石,可剑圣他老人家那里如何交待?更别提,还有武国苏国的一众大家等着看笑话!”

   “可,刘大人...这...这...”花娘言而又止。

   “老夫牛可是吹出去了,你们梨花肆,唱要给我上台,不唱也要给我上台!”刘宗仁气得一拍桌子。

   “若葳,那丫头...那丫头已经不在梨花肆了。”花娘上前,轻声对着刘宗仁说到。

   刘宗仁捋了捋胡子,沉吟一番道:“无妨,只要让上次那位令老夫颇为惊艳的青衣姑娘上场便可。嗯...还有,让陈妙真那小子上去搭个戏,这可 是剑圣他老人家亲自要求的。”

   “他们啊...他们也走了。”花娘笑了,带着半分悲凉,半分自嘲。

   “呃?”刘宗仁怔了片刻,忽然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北城。江湖中人,南来北往的贩夫走卒,大多聚集于此。各方势力盘桓交错,可谓龙蛇混杂,其中不乏操着武国口音的北方蛮子。这送客斋,偏居一隅,占地甚广,却显得十分清净。斋如其名,显然是不欢迎陌生的江湖客。

   既来之,则安之。

   等了片刻,不见有人应门,陈妙真不再犹豫,直接进了正门。

   门内有一石桌,只见那戴着斗笠的男子正坐在桌前,自斟自饮。

   “陈小兄,许久不见。”男子脱下斗笠,露出一头猩红色长发。

   “原来是你。”陈妙真不露悲喜,平淡地说到。

   “不错,正是我雷某人。上次一别,陈小兄的英姿令雷某人心折不已,一直想交你这个朋友。此番相见,又何须如此冷淡?来来来,先饮了这杯洗尘的酒。”雷渊笑了笑,往面前的空杯里斟满了酒水。

   陈妙真眯了眯眼,拿起面前的杯子一饮而尽。

   “不错,不愧是道尊的传人,这番气度果然是常人所不及。但是,就不怕酒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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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毒么?”雷渊忽然阴恻恻地笑道。

   “怕,当然怕。可前辈要知道在下若是死了,在下的师傅定然也不会善罢甘休。”

   雷渊不置可否,却又往空杯之中斟满了酒水。

   “那就不妨再饮一杯。”

   看着陈妙真一口气喝完第二杯酒,雷渊笑了。

   “好气魄。”

   “酒,不错。”陈妙真咂了咂嘴,似在回味。

   这酒,第一杯是剧毒,第二杯却是解药。雷渊并不想让陈妙真折在自己手里,要对付陆西华,再招上陈布衣,并不是明智之举。

   但若是死了也就死了。已经招了陆西华又何妨再多一个陈布衣?

   还有什么比毁掉一个天之骄子更让人愉悦呢?当然,比如说下面的一幕。雷渊很期待看到两人的相见的场景。

   “酒喝完了,那么,宁若葳呢?”陈妙真忽然放下杯子,直视雷渊。

   “你说宁姑娘啊,她正在此地做客呢。”雷渊戏谑的笑着。

   陈妙真淡淡地说道:“带我去见她。”

   “我为何要带你去见她呢?再说,我雷某人给了宁姑娘天大的机缘,可浪费了不少心血。”雷渊打开折扇,一边摇着,一边望着陈妙真。

   “前辈,想要什么?”

   若是没有所图,雷渊定然不会把那只断袖送到梨花肆,也没有必要引自己前来。听到宁若葳的消息,陈妙真心中开始变得急躁。

   “《妙一真经》。”雷渊收了折扇,定定地望向陈妙真,眼中是毫不遮掩的贪婪。

   “可以,但我要先见到宁若葳。”陈妙真没有犹豫,直接说到。

   《妙一真经》虽然是师门重宝,但毕竟是身外之物。况且旁人根本无法修炼,大不了叫师傅再默一本就是了。相较宁若葳的安危,根本不算什么。

   可小道士完全不知道这《妙一真经》的玄妙之处。有些传承,有些东西,是命里既定,想甩都甩不掉。

   “那便请吧,不过陈小兄见到宁姑娘之后会发生什么,我雷某人就不能保证了。”雷渊邪魅一笑,随手指了一个方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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