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纸花轿又飘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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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周大力手机响了,他开始专心的接电话。我想到古铜镜,掏出镜子对着驾驶员一照,那年轻的驾驶员忽然打个激灵,身上缕缕的冒出一道白烟。白烟晃晃悠悠的从车窗飘了出去。

  我正奇怪它要飘到哪里去,就在此时,那顶让我噩梦大发的纸花轿又出现了!它不知哪里飘了过来,高度大概跟班车齐平。只见轿帘拉开,伸出一只黑色的袋子,袋口张开,那道白烟哧溜一下就进去了。纸花轿掉转头,一下就飘走了!

  我惊讶的张大嘴巴,心说我草,怎么走到哪里,都能见到这个纸扎的玩意啊。我害怕啊。

  这个年代,大概很少有人给先人烧什么纸花轿了吧?一般不是纸车、纸电脑、纸手机等等这些新鲜玩意吗?这顶纸花轿哪来的,难道纸花轿的主人在暗中盯我的梢?

  想到这个可能性大,我心头就碜得慌。

  我又开始担心,乘坐纸花轿的鬼物会不会去祸害红姨?一想到善良无辜的红姨,我的心一下悬到嗓子眼。还有啊,我严重怀疑,今儿凌晨我莫名其妙睡到了红姨的床上,难不成就是这顶纸花轿里的鬼物搞的鬼?

  想到这里,我心头打了个颤,打算明天跑一趟赤江市。那个瞎老头好像有点道行,找他兴许能解开谜团。

  此时被鬼上身的驾驶员小伙清醒过来了,他吓出了一身冷汗,惊恐未定的看着我说,你从哪上的车?

  我说兄弟,你大概碰到不干净的东西了。不过现在没事了。

  那小伙干号道,这车是王老六家的,我早就辞职不给他开了啊。我怎么又跑来开他的车,还是大晚上,见鬼了啊!

  我回头见周大力还在一个劲地说电话,就从怀里拿出一张灵符,咬破中指,用血画了几下,说兄弟,这灵符你贴身蔸着,可以避邪!

  驾驶员小伙飞快的揣入了蔸里,连声说谢。不一会儿,班车开到我家屋后,我就交了车钱,说兄弟,停下车。

  班车吱嘎一声停了,车门打开,我跟周大力打了个招呼,那家伙摆摆手说,黑子,有空进城玩啊,到了请你吃饭!

  望着班车在黑夜里开得飞快,我背脊梁那凉飕飕的。就觉得那台班车哪里还有不对劲,唉,车都开走了,但愿驾驶员小伙平安无事。

  我飞快向家跑去,刚到家门口,吱呀一声,红姨迎出来了,一脸笑盈盈的跟我说,黑子,回来了?

  我看红姨气色好,就放心的开玩笑说,红姨,这么晚了没睡,会不会不习惯?

  红姨怪不好意思说,以前打单时早睡下了,现在有你这小子,姨睡了,谁给你打洗澡水。

  我心里暖暖的说,红姨,以后晚了的话,你早点休息,不用等我。洗澡水我自己打!

  红姨白我了一眼,说黑子,一家人不要说两家话!你是个男人在外头打拼,家里的活归我!

  洗完热水澡,我全身热乎乎的,家里有女人真是太好了,看得出,红姨是真心的把我当成家里人。家里有她在,我感觉找到了温暖的港湾。破败的家园变得干净整洁,也不再冷清,我就觉得老天总算待我不薄。

  卧房的门都开在客厅里,我睡西厢房,红姨睡东厢房。

  我奔波了一整天,累得不行,爬上床大头一歪,进入了梦乡。迷迷糊糊的我伸手去床边一抱,就抱住了一个女人。那女人很乖巧,说黑子,你是我这辈子相依为命的男人,我是你的女人。我一家伙就吻了上去,两个在被子里缠绵了一夜……

  天刚蒙蒙亮,我感觉有个柔软的东西压着我。打个激灵就醒来了,睁开狗眼一看,就见我怀里睡着一个女人,天哪,她不就是红姨吗?

  我几乎快抓狂了,到底怎么回事?我什么时候又跑到红姨的房间来了?!

  这个时候红姨睡得正香,脸上荡漾着一抹甜甜的笑意。我轻手轻脚的溜下床,几乎是逃一样离开红姨的房间。

  回到西厢房,我打了自个一嘴巴,心说奶奶个熊,这么重要的事都能忘了。

  其实我只要在两间卧房布一个阵法,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都进不来。可惜阴阳阵法我只学了点皮毛,现有的一点法力,拿瞎老头的话说都不够看。要说法术厉害,还是得赛半仙才行!

  我这几年一直缠着赛半仙,希望他老人家收我当徒弟。无奈那老头有个铁规矩,就是不收外人当徒弟。我不死心,送礼送物,连带自己的人都送上去,给他家干了一年多的苦力活,那老头死活不松口。还好我这人脑瓜子灵,跟了赛半仙一年多,从他那偷师,多少学了一点阴阳术的皮毛。

  结果那老头发现我偷师,就把我介绍给赵独眼,让跟着他当个裹尸匠。明面上是为我找饭碗,实际等于把我赶走了。

  不止这样,赛半仙还是出了名的贪财。他名气大,只接有钱人的活。一个利是,少则三四千,多则几万。一般的穷人家,哪请得起?就算是我去请,也是一分不能少,没半点人情好讲的。

  要单单为我自己,我是宁愿被怨鬼缠身,也不会去找赛半仙作法。我好不容易,死里逃生才挣到三千块,一转眼就到了赛半仙的钱袋,我不心疼死才怪!

  可是这回不同,我不能让多灾多难的红姨再受到任何惊吓了。为了保护她,哪怕举债我都在所不辞。

  这时天大亮了,我走出家门,来到马路上晨跑。忽然想起自行车还在白老大家里,我就一路跑到白老大的家门口。见自行车在他家的大门口放着,放车篮里的礼品却不见了。我没在意,瞧了一眼白老大家的院门,只见一把大锁牢牢的锁着门。白萍应该回城去了,我带着失落的心情离开。

  到家发现红姨正在院内的井台前洗衣服。她看到我,笑盈盈的说黑子,起这么早,不多睡会儿!

  我见红姨没有兴师问罪的意思,看来红姨对晚上发生的事情不知情。我就放心一些,没事人一样道,红姨,我去圩上买了几斤猪肉。

  红姨就白了我一眼,说黑子,买菜是女人的事,以后你再这样姨生气了啊。

  我忙道,那就下不为例。

  吃过早饭,我骑着单车进城来了。赛半仙是挣大钱的人物,他家早就在本市购置了别墅。他家的别墅一般人进不去,我想找他,只有通过他女儿赛春雪。

  赛春雪是一家挖沙厂的老板娘,就住在吉水河边。我轻车熟路,骑到市郊,沿着滔滔的吉水河一路走。就看到大铁门几个大字----赛氏砂厂。

  我径直来到位于厂边的楼前,赛春雪的小秘书叫小白,小白早跟我混熟了。见到我就笑嘻嘻的喊,黑子哥,你来看我来啦?

  说着就伸手跟我要礼物,还好我早有准备,把她爱吃的巧克力乖乖奉上。小白高兴得直蹦,说谢谢黑子哥!

  我就说,小白,老板娘在不?

  小白甜甜的道,你找她有事呀?她刚开车出去办事情!

  我有些失望,说小白,你能给她打个电话不?

  小白很爽快的答应了,打通后把话筒递给我。我接过话筒,乐着说赛美女,有个情况,怕得找你爹看看。你爹在家吗?

  赛春雪这娘们也很直接,一副公事公办的口气问我,是黑子啊,你看还是别人看?

  我忙说是我看,家里出了点情况,想找他老人家布个阵法!

  切,黑子,我爹的行情你知道的吧?你请得起嘛?

  我大为鄙视道,赛美女,别瞧不起人哈。不就三千利是,我有!

  赛春雪就说,那行吧。我打个电话问问我爹吧!你等下----

  挂了电话,小白冲着我一笑,说黑子哥,你的呼机响了一下!

  我拿呼机一看,发现是赵把头的号码。上面还有留言:下午三点,老地方集合!

  这不,正发愁没钱呢,又有裹尸活干了!小白也凑前来看,她噘着可爱的小嘴问我,黑子哥,你说这世上真有鬼吗?

  我故作高深说,应该有吧?

  小白翻白眼鄙视了我了一下,切,听你这话,你自己都没见过呢!

  我张牙舞爪吓唬小丫头道,小白,你管它有没有,一个小姑娘,想那么干嘛?趁早找个男人,嫁人生娃得了!

  去你的,我才不要找男人,一个人自在!

  这时电话打进来了,我一看是赛春雪的号码。就拿起接听,赛春雪说,黑子,我爹档期排到了半个月后。你家那事着急不?

  我一听心说完了,怕赛春雪那娘们挂电话,说话像机关枪一样快,赛总你听我说,我家那事相当的急,没有避邪阵法,怕要出人命啊。赛总,你让你爹通融通融啊!

  赛春雪很久才回过话来,说黑子,你着急的话,我告诉我爹一声,他应该下午会去你家一趟。你回去等消息吧!

  我一听这事有着落了,心里很高兴。告辞了小白,骑着自行车,咣当咣光来到本市的鬼市一条街。

  本地人自古就特迷风水,从鬼市的生意规模就看得出来,怕是南方一带,再找不出第二座鬼市如此兴盛的城了。

  我在鬼市街找了好久,终于在一条小巷口找到瞎老头家的冥品店。进去却只看到一个年轻的伙计,那伙计生意很忙,我在一边等了一会,趁他闲下来的功夫就问他,兄弟,我找你家老爷子。

  那伙计像是听不懂一样,上下打量我一眼,问我哪个老爷子?

  我说我找人称瞎老头的那位。

  一听瞎老头,伙计不知道怎么了,脸色都变了道,我爷爷不在了!

  我一愣,还以为瞎老头出门了。就问他去哪了?我找他有事,麻烦你打电话叫他一下!

  那伙计不高兴了,气冲冲的道,告诉你我爷爷不在了,你听不懂我说话啊?

  靠,这人什么态度。我失笑道,兄弟,瞎老头是你爷爷,你怎么能咒他死。昨晚我还见到他老人家!

  伙计一听,像是看神经病一样的看着我。然后他转身就进去了,不一会儿抱着一个相框出来了,指着相框上的那个老人问我,是不是这个老人家?

  我大惊道,这不是遗照吗?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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