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咯噔了一下,刚才脱靴子没见地上有钱包啊?我三两下穿上雨靴,到门口老远就看见老赵他们打牌打得正酣,我就想不能让他们知道我溜出来了,又得笑话我。我就打把手电,偷偷的朝着相反的方向走。
在黑暗中,我沿着一条鹅卵石小道一直走,经过了好几户人家,都没有灯光。走到一株大槐树下面,就发现一户的院子里,隐隐的透出灯光来。我一跌脚过去敲门,不多会儿,大摇大把,走出一个满脸肥肉的中年大叔。那大叔嘴巴出奇的大,脑袋也很大,肚子更大,红光满面,喷着酒气,一边剔牙,一边不怀好意的打量着我,开口问,你找谁?
我定眼看,发现这家的房子装修还挺气派,院坪地都刷了水泥,我就讨好的开口说大叔,我借你家电话打一下,完了付话费,可以吗?
一听我说这个,那个人不知道怎么就发怒了,回头叫一声:“大黑,上。”
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一条大黑狗嗖的冲刺过来,呲起惨白的利牙,对着我,汪汪汪!就是一顿狂吠。吓得我落荒而逃。
我不死心,挑了一户住土房的人家,走进去问,结果误打误撞,正是裘红莺的家里。
裘红莺发现是我,她脸都白了道,小师傅,你怎么阴魂不散啊?我说了不知道!
我就笑笑说,漂亮婶子,我不是缠你问问题,你看看,是不是你的钱包掉了?
裘红莺对光一看,惊喜道,是我的,我正四处找呢,你在哪里捡到的?
我就开口说,在房子里。
裘大妈就哦了一声,看看东西没少就放心了。我就试着开口了,婶子,你家有电话不?
救大妈很爽快,笑着说你要打电话是不,我家有,进屋打吧!
我就道了声谢,见大妈家客厅,神台上有只固定电话,拿起话筒,照着那个来电就拨打出去。还真打通了,就听到电话那边有个男的喂了一声,问我是谁。
我就开口说,请问你是哪里的?
那个男人粗声大气回答,我是苗家村的,你是哪位?
嘿我就奇怪了,你丫给我打电话,还要问我是哪位。如果是打错了,错一遍就完了,他连呼了我两遍。我就要开口问了,你好,请问你是哪位?
我还在想,这个粗鲁的声音怎么跟刚才那位说话有点像?
对方不耐烦道,我是苗家村的村主任苗殿堂。你到底是哪位啊?
我一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就开口说道,是苗主任啊,请问刚刚是你呼我吗?你有什么事?
那个苗主任大概也听出我声音来了,他就发毛了,开口吼道:“我哪有呼你,老子一晚上都在喝酒打牌,连电话都没摸过,我呼你做啥?!”
我他妈算是听出来了,敢情那个放狗咬我的人,就是村主任苗殿堂啊。放下话筒,裘大妈好奇的问我怎么啦?
我就如实相告,这个号码呼了我两遍,红莺婶你看下这个号码,是不是你们村主任家的?
我就拿呼机翻号码给她看,裘红莺一看,叫声可不是?就是苗殿堂家的!你俩认识?
我摇头如拨浪鼓,压根不知道他是什么人,那个人好凶!
裘红莺唉了一口气,不说话了。我从裘红莺家告辞,打着手电原路返回。哪晓得,才经过村主任家豪华的铜门前,我的呼机又响了,一看还是那个号码呼我。我就对着苗主任家骂了一句,神经病!
我就当是主任家的小孩搞恶作剧,抬脚就走了。回到老屋房间,远远的瞧见老赵几个还在打牌,我打了个哈欠,有点犯困,一倒床就睡。睡梦中我看见黄春珠了,她骑着一辆刚买的自行车进村,经过一扇大铜门前,走出一个满脸肥肉的中年大叔,站在院口喊她的名字。她就下了车,一蹦一跳的就走进去了。
紧接着怦的一声大响,铜门关上了,黄春珠见那个男人扑过来,吓得她啊了一声,撒腿就跑。哪晓得,那个男人捉小鸡一样,把她捉住了,还捂住了她的小嘴。那人见黄春珠死活不肯就范,就扇了她两个耳光,把黄春珠拍晕了,那个人动作飞快,抱着她跑进了房间----
我大叫一声,不要!
睁开眼睛,忽然看见一个人站在我的床前,呆呆的看着我!我仔细一看,是东道主苗七。苗七见我醒来,打了个激灵。我见他脸色白如纸,一个大活人呆若木鸡,僵尸一样站到别人床头不吭声,我害怕的开口说苗师傅,你这样会吓死人啊?
苗七冷着脸小声的说宋黑子,我看你从坟地提了一只石敢当回来,你会作法?
我一听是这个,大摇其头说,我当然不会,我是一名裹尸匠啊!我心说老子会作法的话,还来干这苦逼的裹尸匠,不是有毛病?
“哦,那你睡吧。”苗七说着,表情机械的离开房间,走到房门口他又开口说,对了,晚上睡觉不用关灯,这老房间床头边没开关,方便你们起夜。
说完他就走了,望着苗七颓唐的背影消失,我打了个寒战,忽然觉得很冷,急忙拉起厚被把自己包裹得严实。没多久,我听到一阵粗重的脚步过来了,只见老赵俩个打牌回来了,我马上两眼一闭,假装睡着了。
这俩位一进屋就哈欠连连,就听见刘铁柱在那骂娘。倒是老赵,他心态好多了,把房门一关,爬上床就睡。不一会儿,刘铁柱也老实了,很快听到他如潮的打呼声传来。我实在困得要命,眼皮打架,狗头一歪睡过去了。
半夜时分我尿急,就想起个夜,睁开眼吓了我一跳,因为我是对着房门口方位睡的,第一眼就看到房门,我发现房门大开,纳闷谁开的门?转眼见刘铁柱又发神经了,这家伙大半夜不睡觉,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面破镜子往自己腮上涂红。还是跟上次一样,这家伙咬破了手指,用自个的血把嘴唇描得红艳艳,现在,他连俩腮都抹上了红色!
看到他这副样子,简直比鬼还可怕!我一阵恶寒,寒毛都竖立起来,开口道铁柱叔,你在干嘛,怎么不睡觉?
听我喊他的名字,刘铁柱像女人一样扭了扭水桶腰,兰花指点了我一点,声音尖细的道黑子,我这样打扮好不好看?漂亮吧,你又吃不着,气死你,哼!
我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想叫醒老赵,摇了两下,老赵睡得很死。我又尿急,就骨碌下了床,一古脑地冲出房间,走到祠堂宽大的坪地上,只见祠堂大门口还点着长明灯,长明灯火苗很暗,忽明忽灭,四下里静悄悄的,一看雨也停了,我心说尸体入殓不是要守灵,怎么苗家连个守灵人都没有?
管他娘的呢,我来到一颗大树背后,尿完了拔脚回房。忽然刮来一阵冷风,树枝一摇,一把露水洒到我身上,感觉冰凉凉的。我正往回走,忽然看见房门口,一道人影闪了一下,就没入了无边的黑暗中!
这时祠堂的大门口没开路灯,但是长明灯还明灭着,我再眼花,也不会看错。那道人影闪了一下就不见了!我头皮炸起来,飞快跑回房间,一看刘铁柱还在梳妆镜前打扮,一副着了迷的样子。再看床上,老赵睡得死人一样。我声音都打颤了,开口问铁柱叔,刚才你没出去吧?
刘铁柱看怪物一样的看着我,开口说我没出去啊,大半夜的我出去干嘛?
我心里一紧,开口说我明明看到有个人影在门口闪了一下!
刘铁柱噌的站起身来,拿起手电就冲出去,一边气愤的道:“那一定是村里的光棍偷看我,他见我长得漂亮,想占我便宜!找他算帐去,哼!”
听他这样说话,我差点连隔夜饭都呕出来,心说天哪,这个刘铁柱是真的在开玩笑,还是他本来就有异装癖?如果他有异装癖,怎么来的路上他都跟常人没俩样。
我赶紧把头灯戴到头上,箭步走到床边想把老赵给摇醒,连吼带摇,老赵跟死人一样,一点反应都没有!我怕刘铁柱走远,顾不上喊老赵,就脚底板抹油,从房门口追了出去。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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