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我误卿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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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三那一年,我们就像所有学校一样,被封印了起来,那一年我们没有了爱好,没有了课余时间。

   那个夏天我只能记得,段煜偷偷从包里掏出一副耳机,在那个我们已经忙昏了头的夏天,他将一只给了我,然后趴在桌子上闭上眼睛,嘴里轻轻哼着小调。我假装不经意看一眼那个男孩,然后偷笑着将他的脸定格在我的脑海里。

   我买了一个同学录,分给每个人一页,手里攥着一页纸,反复在他桌子周围转了好久,最后将纸放在了上面。

   没过几天,我的同学录收的差不多了,只有他还迟迟没有消息。我假装从他座位路过时才发现他根本什么也没写,只是将纸换了个位子。一种恼火,充满了全身,我想把纸拿回来,碰巧他回来,我脸色不太好看地看着他,什么也没说,刚想离开时,他忽然开口。

   “王言如,你报哪个学校啊?”

   我当时被气愤的感觉牵着走,随口说了一个南方的学校,我知道他是不会去的,他很讨厌南方的天气,这样说只是气气他。

   他的眼眸沉了沉,没有回话。

   高考那天天气很好,虽然不是他喜欢的晴天,但却很凉快。

   坐在考场的位子上,我在心里默念几遍他的名字,然后开始答题了。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在做一些重要的事情时,心里总是要念一念他的名字。

   在毕业晚会上,我喝了很多,根据后来我朋友的描述,我当时站在桌子上,指着段煜说,这辈子若非死别,绝不生离。

   对方只是一直在笑,说我喝多了,然后将我抱了下来。

   朋友们说,那天晚上是他送我回去的。这段我是有记忆的,坐在车上,我很晕,靠在他的肩上,就好像两年前的那个晚上。他将耳机塞进我的耳朵里,还是那个熟悉的声音,还是那几句熟悉的歌词。

   我睡着了,梦见他的气息离我很近,轻声说了句我很喜欢你,然后在我的嘴唇上亲吻了一下。梦里的感觉太真实了,后来我就不记得了。

   听了朋友的讲述,导致第二天段煜给我发信息我都不回了。

   计划赶不上变化,报考那天,家里出了事情,我没有办法去那所自己想去的大学,而是选择了一所离家近的学校就读,但万万没想到他去了。

   那一晚他给我打了无数的电话,我都没有接,我怕听见他的声音。

   我该怎么和他说呢?又能说什么呢?

   那一夜我没睡,第一次感受到了失眠,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他给我发了很多语音,我也没有听,也没有回。

   他开学比我早很多,很多朋友去送他,我没去。好在那天是他最爱的晴天,所以我没去应该无关痛痒吧。

   他开学不久,他的一个朋友找到我,交给我一份只写了名字的同学录,他说:“段煜之所以没写是因为他觉得,不会和你分开,只有分开的人才需要写这个东西。”

   “你知道吗,他知道你不去的时候,一个人喝了很多酒,走了一个多小时的路,想要去找你。他坐在路边,一直在哭,你知道吗,我从来没见过他这样。你知道吗,那天去送他,他迟迟不肯走,就在等你的身影,你却一声不响的就从他的世界消失了?”

   你知道吗?

   我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

   我拿着那张纸走在回家的路上,我确实不知道一个喝醉的人,是怎么能走那么远的。我也不知道,那天晚上他联系不上我,竟然想一步一步走到我家。

   我误卿卿,我误卿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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