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心翼翼往前跨些步子,脚下不时踩断的枯树枝得声音,一次又一次的挑拨这我的神经,谁知道这鬼地方会不会突然蹦出来个东西。
在这一片死寂得林子,都变得诡异,尸气越来越浓郁。
即使来的时候使用了李先生给的化气符,可沉积的尸气还是让我异常难受,头昏脑胀。
近了,我已经可以看到那些在树林中央散落的腐朽棺材了。这些棺材散发着阵阵恶臭,破败不堪,无一不彰显着年代的久远。
掂脚一看,在群棺的中心有一副比较好的棺木,当然,这也是和它周围的棺材相比较。
想到我要越过这些散发着恶臭的棺材去中心棺材那取尸珠,双腿便止不住的打颤。
我拧了自己一把,告诉自己:去取尸珠还有生的希望,但若是这样空手回去,胡三娘一定不会同意我拜入她的门下。那样。自己可就真的死定了。
我闭上了眼睛,平复了一下心中的恐惧不安,睁开眼睛,顺便掏出手机看了一下,已经十一点四十了,群尸祭月的时间是12点,还有二十分钟。我拖着一直想逃跑的双腿,向群棺走去。
每走过一个棺材,我都提心吊胆,就怕走着走着,一个老家伙突然从棺材里蹦出来,在我防不胜防的情况下突然对我发动袭击。
原本就一分钟不到的路程,我却硬生生的走了七八分钟。小心翼翼的绕过群棺,走到了群棺中心后我细细的打量起这个中央的棺材。
和远处观望的时候差不多,破败不堪,体型略大。我猫着腰向棺材下面一看,心中顿时一喜。
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啊,棺材底部有两块青石,青石和棺材之间有着间隙,我比划了一下,我可以勉强钻下去了。
如果十二点来临,群尸祭月,我就这么直愣愣的杵在这,非得第一时间被发现不可,但如果钻到这棺材和青石的缝隙之间那结果可就截然不同了。。
想到这,我急忙钻到棺材下面。说躺在棺材下面不渗人那是骗鬼的,一具尸体躺在你上方都渗的慌。更何况是一具能够行动的尸体,但是再渗人也比也比一群尸体攻击你强吧?
我躺在棺材下面,出于人的本性不停幻想着腐尸的模样,也努力压制着心中的恐惧。静静的等待着十二点的到来。
突然周围的棺木开始传来轻微的震动,我的心猛的一紧,连忙屏住了呼吸,群尸祭月,开始了!
接着,“嘭嘭”两声,棺木被掀的声音。可是,不对啊,这群尸祭月的时候,腐尸头头不是会进入沉睡吗?可这棺材盖都开了,哪有什么沉睡的样子?!
不待我细想,一个棺材中飞出一道黑影直直落入我头上的棺材,棺材一阵震动,还有这“呜呜”的惨叫声,紧接着,棺材里丢出一件黑色的破烂衣服。
我的脑子轰的炸开,一片空白!
我咽了口唾沫,冷汗连连,我的运气不会这么背吧?这只腐尸不会要靠吸食其它腐尸来进化成行尸吧?
仿佛是为了验证我所想的一般,不断有腐尸相继落入我头上的棺木中。
待我反应过来要从间隙中钻出去的时候,头上的棺木轰然炸开,灰色的尸气比之前浓郁了很多,我就这么直愣愣的暴露了出来。
借着月光我也看清了这只腐尸,哦不,应该说这只行尸的模样:一身破烂黑衣,指甲二十厘米左右且乌黑尖利,双目未睁,面部腐烂不堪,时不时在腐烂的脸上冒出一截白色的虫子,这般模样倒是符合之前腐尸这个名字。
突然我目光一凝,呼吸也急促了起来,在这只行尸的胸口处悬浮着一颗绿油油的珠子,是尸珠!
我掏出镇尸符,便向着那只行尸拍去,趁他弱要他命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
可是,我还是慢了一步,行尸的双目突然睁开,竟然是血红色的眸子,犹如深林中蛰伏的野兽的血腥眸子。
未待我把镇尸符拍在他的尸门处,这只行尸伸出一只手,死死的卡住我的脖子,将我提了起来。
手中紧紧的握着镇尸符,却没有力气抬起手来,强烈的尸臭味和无力感向我涌来。
天知道我有多想推开这只行尸,可是我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说要把他推开,那更是天方夜谭。
这只行尸张开大嘴,露出雌黄的獠牙,慢慢靠向我的大动脉,看着令人恶心的直想吐的越来越近的尸脸我却无能为力,只能任其宰割。
我已经能清楚的感觉到行尸的獠牙离我的大动脉不足两厘米,我绝望的闭上眼睛,脑海中一一划过奶奶,爸爸妈妈,李先生。。。
利器入肤的痛感却迟迟没有来到,而且脖子上的桎梏也松了许多。
我睁开双眼,入目便是一名身着黄色道袍的少年将镇尸钉深深的插在行尸的左眼处,而那只行尸在不停的挣扎着。少年见我睁开双眼顿时一声猛呵:“小子,快点解决了他,我快撑不住了。”
我一愣,那少年又是一声猛斥:“你被吓傻了是怎么着?用你的镇尸符拍他尸门,快啊。”对啊,我还有镇尸符!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镇!”随着咒语的念出,镇尸符也被我贴在了行尸的头上。
行尸停止了挣扎,开始不停的颤抖,还伴随着惨叫声,在这寂静的林子里格外的恐怖。
不过这行尸嚎的再惨烈我也没有忘了此行的目的。我将行尸胸口的尸珠一把抓在手里。我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这尸珠不愧是至阴之物,抓在手里犹如双手放在寒冰里一样。我急忙拿出李先生给我准备的盒子,将尸珠放在了里面,这才感觉仿佛被冻僵的双手好了一些。
而那只行尸没了尸珠的支撑,惨叫声愈发刺耳,时隔不久,便也化作了一堆破布衣服。投胎转世的机会都没有。
那少年见解决了这行尸猛地坐在地上:“累死我了,真是半吊子碰到二愣子。”我这才打量起眼前的少年:十八九岁的模样,身形消瘦,一身黄色道袍有些破损,背上两把桃木剑,也算眉清目秀。
打量之际,那少年忽然道:“小子,你叫什么?我叫江诗,江河的江,古诗的诗,是一名赶尸匠。”
对于他的身份我倒是诧异了一番,这般装束,我以为他是一名道士。
“我叫九东,因为撞了阴婚,需要拜入胡家保命,而拜入胡家的要求便是这颗尸珠。”
那少年不知在哪摸出一根烟,吊儿郎当的模样,和身上的装束很不和谐。他把烟点着,狠嘬了一口道:“兄弟胆子不小,别人娶阴婚你也敢去凑热闹。”我苦笑一声,没有说话。
那少年接着道:“我是湖南人,我家祖祖辈辈都是赶尸匠,到了我这一代,老爹只有我这一根独苗苗,死活不让我接触这些东西,偏偏我又对此感兴趣,一直在偷偷的学,因为一腔热血,前几天便从家中偷跑了出来。”
我不禁疑惑道:“那你以后准备去哪?”
名为江诗的少年白了我一眼:“兄弟,我救了你的命,你难道不打算收留我?”
我无奈的笑了笑,我不是那种知恩不抱的人,于是便带着江诗走在回家的路上。
这一路上,我也终于知道江诗是个什么样的人了:正宗的屌丝一枚!
回到家中,我并没有直接去找李先生,匆匆向奶奶介绍了江诗的身份,便拖着疲惫的身子倒床就睡,今天晚上太累了,就好像去原始森林和野人肉搏一样,而且我也不认为这去腐尸林取尸珠要比去原始森林和野人肉搏容易。
“东子,东子,起床了,睡成猪了啊你!”
睡的正香,耳边传来江诗那欠扁的声音,我烦躁的抓了抓头发,坐起身来,感觉脖子疼的厉害,拿着镜子一照。
瞬间有了骂娘的冲动,脖子上五条鲜明的青紫色指痕,是昨晚那只行尸的杰作!那该死的行尸一定是嫉妒哥哥我长的帅!故意想毁我容!
在问候了那只行尸的祖宗十八代后,扒拉了几口饭,便带着尸珠和江诗一起去李先生。
同以前一样,还未敲门,李先生便笑眯眯的让我和江诗进去,好像对于江诗的出现一点都不意外。
李先生家还和以前一样凌乱,唯一干净整洁的地方站着一位妙龄女郎:二十左右的年纪,明眉大眼,也是美人胚子一枚。
虽然也有一瞬间的惊艳,但也没做出出格的事情,因为女子身旁若有若无的绿色妖气是女子身份的最好证明。
我知道女子的身份但不代表江诗这屌丝也知道,这货看到胡三娘哈喇子都流出来了,甩了甩头发,风骚的向胡三娘走去,对胡三娘说:“姑娘芳龄,有没有婚配?介意今天下午去喝茶吗?”
我和李先生听到江哥这些不怕死的话瞬间就变了脸色,李先生道:“我去准备拜入胡家的东西。”说着,便向门外走去,我看了一眼脸色阴沉的胡三娘,将装着尸珠的盒子扔给她,便向门口快速移去,出了李先生的家门,才对江诗大喊一声:“江哥,她是胡家三娘!”说完便跑了,留下一脸迷茫的江哥和脸色不悦的胡三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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