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五走在纪源的前面,每走一步都用余光向后悄悄瞥一眼,后面的三个帮派分子紧紧地贴在纪源身后,一步也不给他留有逃跑的余地。这三个男人都比纪源的身材高大许多,尤其是那个外号叫做狗熊的,膀大腰粗,把纪源整个身子举到空中恐怕都不费吹灰之力。其余两人也身材高大,纪源被围在中间就像是被拐卖的小孩子。
老五把纪源领到了一处胡同,这里比较狭窄,后面的三个人自动变成了两排,一前两后,和前面的老五一起停了脚步。老五背向纪源的脸诡异的笑了笑,头也不回地说道:“今天你这肥羊自己送上门来,遇到了爷爷我,只能说你太过于倒霉了,哼哼。”
他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只折叠小刀,在身前甩了一甩,那透着寒光的锋利刀刃就从刀柄处弹起,然后他猛地回头用这小刀刺向纪源的胸口,他的脸上还闪烁着狰狞的笑意,心想这个上城区不懂世事的迷茫少年很快就要落到自己手中,他身上那少说两千块钱将尽数落于己手,不禁感到兴奋十足。
只是他转过来的那一刻并没有看清楚纪源的身影,只觉得侧身像是一道劲风袭来,整个人都好像被什么东西撞了出去,等他恢复了心神,后背已经被重重地撞到了墙上,脊梁处疼痛万分,胸前另一股大力仍然按着他,把他牢牢地固定在墙上,动弹不得。
那叫老五的家伙呻吟地叫了一声,眼前是个女子,她的脸贴的自己很近,那张卡通一样的脸笑的十分欢畅,一只白玉小手五指张开地顶在老五的胸口,看似如轻轻抚摸,但实着使着九成功力把他死死地按在墙上,丝毫不放松。
老五显然是呆了呆,根本没有反应过来事情的发生原委,哪里来了一个天仙一样的女子突然袭击,他拼命挣扎了一下,想叫喊其他三个跟随者救命,但余光一扫,那三人已经姿态各异地倒在地上,死状惨烈,每人后脑都插进去了一只绿色的水晶尖刺。
冷月忽地揪起他的衣衫,把他提起,又重重地撞倒墙上,这一次又是一股剧痛压在他后身,让她觉得后脊梁都要断裂成数节了。同时冷月的那张娃娃脸也变回了冰冷,怒道:“听着?刚刚你说谁是肥羊?我很肥吗?”
那人看到冷月的面容充满杀意,就像是一个目光呆滞的杀人玩偶,吓得他面如土色,大声喊道:“女侠!女侠饶命,我什么都不知道!你要钱还是药?我都给!”
纪源“噗嗤”地笑了一下,想到这个“肥羊”的称呼用在冷月身上似乎还挺贴切,尤其是那白白的大绵羊,还是肉很多的那种。
“源哥哥!”绿蝶打断了他的想入非非,她从那三具尸体处飘了过来,双脚落地,问道:“我做的还算干净利落吧,这样他们就不会变异了!”
纪源满意滴点了点头,把目光转向老五。老五茫然地望着纪源,又瞥了眼他两侧的两个衣着独特的女孩,心里当下明白了什么,便大声说:“大侠女侠饶命,我什么都说,只要你们别杀我,我什么都招了!”
纪源寻思了片刻,问道:“你是黑血集团的?”
老五拼命地摇着头,仿佛是用命去否认这个问题,他苦着脸说:“我不是,我就是个跑腿的,本来我是想给俱乐部拉几个皮条,但您不是突然出来了吗,我就.我就.”
“就什么?想骗我杀人夺财?我说,我的演技够差了,你怎么信得?”纪源打断道。
老五的脸变得更苦逼了,尖声地说道:“大侠您是高人,我这等小角色怎么跟您过招,我求您放了我吧,还有这个美女,您轻点,我都喘不过来气了!”
冷月妖艳地笑了笑,但手劲更紧了,表情又忽地变得严肃,厉声叫道:“废话少说,告诉我们极乐园的交易地点在哪,我们该怎么联系他们,你要说的诚实,我也许让你死的好受些!”
老五的眼睛转了转,似是在想着什么,然后又哆哆嗦嗦地说:“你说的是什么毒品?我这什么都有,批发还是零售,我给你打两折,不,一折!”
冷月的表情一下子黯淡下来,不耐烦地瞪了他一眼,但手却松了很多,从他胸口拿了下来。^^^^WAUC老五以为冷月信了自己的话,终于挣脱了重压,整个人软瘫着向前踉跄了几步,但突然间觉得勃颈处又是一股巨力,一股温润的气息伴随着这股巨力死死地架住了她的脖子。
只见冷月的一只大腿踢得老高,已经越过了老五的头顶,她整个人身子向下几乎是九十度歪斜,另一只脚还踩在地上,而那只踢起来的腿在老五的头顶绕了过去,用膝盖窝夹住了他的后颈。这动作甚是潇洒利落,一条雪白的长腿如钳子般生生地夹在一起,比之那夺命剪刀脚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而且冷月的姿态极为性感销魂,围在跨上的那片薄薄的纱裙被她身子歪斜之势卷起,那浅蓝色的小裤裤在她大腿根部暴露无遗,圆鼓鼓的臀部被顶的更加翘起,看的纪源有股鼻血大喷的感觉,连绿蝶这样的小姑娘都有些心情激荡,双目圆睁。
但老五可没有福分欣赏着香艳的功夫了,他整个人憋得喘不过气来,脸涨得像一只熟透的大苹果,眼里只能看见冷月那夹在他后劲的腿部而弯过来的一只绣脚,那脚面被挺得笔直,白里透红又沾着淡淡灰尘的脚掌在自己斜下方。但这一幕很快就模糊了,因为他根本喘不过来气,天晕地旋的感觉让他眼前全是雪花。
冷月足足夹了他半分钟,纪源有些担心,忙劝道:“别憋死他了,咱们还得想办法进去呢,要是死了,就又得重新装成吸毒小少年,太逗比啦!”
冷月松了松腿,那老五立马像杀猪般的嚎叫起来,绿蝶忙冲上去手里虚空一抓,一块水晶石头在她手中幻化出,她猛地把这石头塞进老五嘴里,把他那噪耳的声音堵在了嘴里。这把老五更痛苦了,喘不了气也说不了话,可以说是被这两个小姑娘给玩坏了.
纪源忍不住地笑了出来,没想到这次行动还有了点欢乐,他拿出手机来给这情景拍了个照片,打算回去后给慕牧还有乐晓瞅瞅,然后说道:“你呢!要是答应说实话,眼睛就眨两下或者两下以上,要是说假话,就眨一下,要是什么都不说.你就闭眼吧,反正死了也是闭眼。”
老五忙使劲的把眼睛一张一合,不知重复了多少次,简直眼珠子都要眨出来了。绿蝶在一旁笑的合不拢嘴,推了推纪源道:“你怎么还跟他说眨一下是说谎,他即便真的是说谎,也不会告诉咱们啊。”
冷月放下了她那双性感大腿,绿蝶也手一伸,用着她平时雾化水晶的法绝把老五嘴里的水晶石消散掉了,那老五咳嗦着喷了口绿烟,整个舌头都像上了色素似得染成了绿色,而且是水绿水绿的,很是滑稽。
“这次你该知道我们的厉害了吧,还耍花样?”纪源问道。
“不!死都不敢了,我说,那个.那个我只是个拉皮条跑跑腿的,我们的俱乐部就在这胡同后边,我可以带你们进去,老客预定了位置就可以直接去包房嗑药,你是新人,要先去交钱,我可以打电话帮你预约,然后就有人在胡同外头接你们!”
纪源很随意地摇着头,说道:“不是我们,是我就足够了,我的两个姐妹会以另一种方式进去!”
那老五连连点头,说道:“没问题,当然没问题,我现在给你拨电话!”
纪源下意识地向老五走近一步,仔细观察着他拨的号码,担心他又刷什么花招。绿蝶向前一步,水晶刃在手中凭空唤出,架在老五脖子上,冷声道:“调外放!”
纪源心里又是一乐,没想到绿蝶懂得还挺多。老五的手机里拨通了一个男子的声音,那男的说话很不客气,问道:“又是你?有客吗?”
冷月瞪了老五一眼,暗示让他好好回答,要是耍花样可就不是钳子腿那么简单了。老五忙摆出镇定的姿态,假装得意的说:“我这里有个小子,在街口等着呢,新来的,要买玩两千块的!”
那人“恩”了声,语调稍微缓和了道:“两千块是大堂吧,包间的话玩不了多久。让他等着,两分钟后过去。”
挂了电话,纪源他们三个人都是一头雾水,什么包间大堂,还分时间,又不是歌厅。纪源眉头皱了皱眉,问道:“你么说的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暗示他什么了?”
老五望着冷月的一双像要射出激光的眼睛,慌张地说:“没有没有!我怎么敢!包间是1500一位,三小时送一瓶10片装的极乐园,大堂是外间,堂费200,药瓶自己买!”
纪源又是哭笑不得,觉得这家伙看来是做了有年头了,这吆喝是真顺畅,不过眼下时间不多了,他急忙走向胡同外的街口。绿蝶消失在绿色光芒中,冷月留在原地,仍然漂浮在老五的身前,淡淡的说:“我这个妹妹本性太纯真善良,若不是英灵,可能连一只蚂蚁都不会杀死,所以清理你的任务由我这个姐姐来做,你刚刚让我俩玩的很开心,所以,你可以死的很痛快!”
老五的一张大嘴惊愕地张开,但是已经无法再闭合,他的脑袋被就像被剪开花朵的向日葵,从细细的勃颈上掉了下来,从他疮口飞过的,就是冷月的那支浮空月牙刀,锋利无比的刀刃没有给他留下任何一秒钟死前的忏悔或是想象。
带着纪源走的是个光头大汉,他看纪源是个小孩子模样,有点吃惊,但是纪源拿出他手里那叠钞票,他才将信将疑地转过身子,大步走进一间矮楼里的地下室。别走别问:“你多大?高中毕业了吗?”
这次纪源可不想扮演玩沾染毒品的未成年角色了,他回答道:“25,都大学毕业啦!别看不起我,哥有钱,虽然第一次来,但玩好了,以后常来也没准!”
那大汉笑了笑,但似是更多一点的耻笑意味,他什么也没说,径自走在前面。下了几层楼梯,纪源到了一间长长的厅堂,这里不算小,但却挤满了各种姿势的人群,他们大部分都是男人,打扮上格式各异,只是如果纪源不知道这极乐园的毒品威力会给人造成幻觉,只怕会以为自己进了精神病医院。因为这里的人可以说是千姿百态,有的像是在翩翩起舞捕捉蝴蝶,有的抱着石灰的墙柱疯狂的亲吻,还有的像是在刷着杂耍,又像是在练习着绝世神功,这场景简直令人头晕目眩。
他好不容易跟着大汉挤过了这令人头皮发麻的人群,长厅的尽头是两间房,右侧似乎是厨房或者食堂一类的,门口还摆着两个灰铁色的大型煤气罐,其中一个上面系着红色的导管。而左侧一间正关着门,估计是卖药的办公室之类的。
那大汉带他走进左侧的那间办公室,里面还有三个男的,两个坐在桌子两侧,还有一个带着金项链的臃肿男人坐在一张办公桌前的转椅上。那男人脸上一道深深的刀疤,头顶如荒芜的土地,只有稀疏的几根杂草,他叼着一只大个的雪茄,看到纪源到来时的表情竟然是笑了一下,那满口的黄牙即使离他有一定距离,也似乎可以感觉到它散发的恶臭。
纪源坐到桌前,先左右打量了下两个门神一样的男人,他们都是一副傲慢的样子坐在桌上,四只眼睛里无时无刻都有杀意在闪烁。那臃肿男人把雪茄从大嘴里拿出来,“嘿嘿”道:“小兄弟,混上城区饭的,也来我们这里找乐子啦?”
纪源回道:“生活不济,找点希望,老板多多照顾了!”
那男人吐了口烟圈,不知道是什么牌子的雪茄,吐出来的烟雾简直就是一朵蘑菇云,把纪源整个脸都淹没了,呛得他直咳嗦。那男人笑的更欢畅了,眼里有鄙夷色彩,说道:“这点烟圈就坚持不住啦?这样以后怎么混江湖?我年轻的时候也有你这么稚嫩日子呢!”
他说着,给右侧桌子上的那个保镖使了个眼色,那个男人去储物柜里拿出了大袋白色药片,放在纪源面前的桌子上,然后又回到自己的位置。
看的出来,这就是极乐园的药物,这一小袋大概有20片左右,那白白的小椭圆片状物看起来跟头痛发烧吃的药物没什么两样,很难想象竟然会是吃完会变异成生化怪物的东西,不禁让纪源觉得,这个世界有太多离奇可怕的事情,所谓召唤师的超自然力量也不过是其中的一支,只怕还有很多很多这类型的力量还未发觉吧。
纪源伸手拿过药片,但此时却没了主意,其实他也没有计划完善到底来做什么,现在混进了俱乐部,拿到了样品,但接下来该怎么做?走人?那是不是太简短了,还没有弄清警界或者名剑特工局的叛徒,还有黑血集团的真面目,自然是不能走,但是事情发展到现在他就没有了主意。这里的人虽然都是普通人,但是绝大多数都服用了极乐园,谁知道那些是微量的,哪些是大量的,一旦都变异,冷月和绿蝶只怕是抵挡不住,所以动武这个想法,先暂时避让。
突然间,纪源手臂上的无线电响了起来,传来了不知道是乐晓还是慕牧的声音,在模糊中什么也听不清,因为在地下室,所以信号很差。尽管如此,这完全与周围格格不入的声响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包括带纪源进来的那个光头男人也凑了过来。一旁的一个保镖一把抓住纪源带着手表的那只手,怒声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那人的手抓的很紧,纪源想缩回来几乎是不可能的,此时的他也是愣住了,竟然忘记了手臂上的对讲机,这街道外圈部署的两个小姑娘偏偏在这时候给他发讯息,也太不是时候了。这次纪源真的是语塞了,看着周围怒目而视的几双眼睛,头脑里快速想着应对的办法。
那个臃肿男人怒笑了一下,又吐了口雪茄,森然说:“好小子,哪来的奸细?你是黑道派来的还是白道派来的,这张脸我好想还在哪见过?不过黑血集团的主意也敢打,看我们今天废了你!”
纪源无奈想不出任何更好的办法,精神世界里跟冷月和绿蝶交代了些什么,然后跟老板说:“我要告诉你我有超能力,你会放了我吗?”
那臃肿男人哈哈大笑,那表情就像一只猪头。他骂道:“超能力,来啊?给你老子变个魔术看看!”他这话说的时候很是不屑,但话音刚落的时候却隐隐觉得什么不对,他脸色变得暗了几分,慌忙打开办工桌前的抽屉似乎要取出什么东西。
就在这低头在抬头的一瞬间,他已经看见面前翻天覆地的变化。那两个所谓的保镖已然倒地身亡,右侧那个后脑插着一支绿水晶尖刺,左侧那个直接是人头落地,脖颈中鲜血直喷。他们的尸体旁边都有一个美女在空中漂浮,正是冷月和绿蝶。
那男人吓得想大叫一声,纪源一脚踢翻桌子,把他从转椅上撞了下来,室内还有一个光头汉子,他看到这两具惨状的尸体,也吓得是屁滚尿流,刚张开嘴要叫出声来,一只标枪直接从他嘴里穿了进去,那句叫声就化作了血泡从口中喷了出来,他人也倒地而死了。
那老板哆哆嗦嗦地看着纪源,颤声道:“别!别杀我,我,我信你有超能力了!我想起来了!我见过你!”
“恩?”纪源微微惊愕,问道:“在哪见过?”
那老板伸手指了指翻倒的办公桌边上的一张打印纸,上面好像是一些照片。纪源把它捡起,一看之下整个人都呆住了,上面的一排一排的照片他竟然全都认识!这些照片都是名剑特工局的人物,还有一些警界的,自己和慕牧、乐晓、苏英他们都在上面。
凑过来看照片的冷月也是惊讶的小嘴大张,这个讯息可以说是巨大打击,这绝对机密的特工局内部人员文件竟然这样流失了。“这么说!叛徒是特工局的?”冷月道。
纪源轻点着头,说着:“警方没有特工局的资料,但是特工局有警方的资料倒是很正常,看来最不希望发生的事发生了,但这叛徒似乎对特工局的机密知道的不完善,否则这些人不会不知道我是召唤师的!”
“这样的话,可以解释这个叛徒是名剑局的小人物,至少不是召唤师。”冷月接道。
“对,应该可以这样解释。”纪源又走到老板面前,问道:“谁给你的这个文件?”
“不知道啊!我怎么认识你们这些超能力人?他是网上联系我的,给我转的资料,而且每次传资料的地址都不一样,我没见过他!”
纪源脸上的表情一扭,对冷月和绿蝶说:“看了这货不说实话,又到你俩大展技艺的时刻了!”
冷月一把拉起老板,在他拨浪鼓一样的肚子上打了一拳,那人张口大叫,但是嘴刚刚张开,就被绿蝶塞了一块绿水晶,而且是一大块,把他的脸涨得跟暴走漫画一样。冷月故技重施,但是把那条善于夹人的大腿抬了几次,最终却还是放下了,她说道:“这家伙没有脖子.我架不住,而且他脸太宽了,我的膝盖窝有那么大吗?”
绿蝶和纪源都是喷笑了数下,绿蝶调皮的道:“那怎么办?要不你用胸夹他吧!”
冷月的娃娃脸一鼓,笑骂道:“小坏蛋,你也学坏了是吧!”但与此同时一个旋风腿,脚背重重地打在这男人鼻子上,痛的那人整个脸都抽的变形了,两股鼻血就像小溪流一样往外流出。这一脚力道可不轻,别看冷月是没穿鞋,但也足以踢碎他的鼻子了。
“好漂亮的动作!再来一遍!”绿蝶拍手道。
男人吓得蹲到地上,双手捂住鼻子,不住地冲着纪源点头。冷月笑道:“这么快就妥协啦?你们这些天天说自己混江湖混得哔哩啪啦的人,忍耐功夫也不怎么样啦!”
绿蝶取出他嘴里的水晶,纪源走上去问道:“到底是谁给你的文件?”
那人苦着脸说:“小哥,我真的不知道,我们也不过是给人打杂的,给人看个场子,黑血集团的事我基本不知道,你们的叛徒跟我联系的很隐秘,我真的不认识他。”
冷月很不耐烦地凑了过来,对着他下巴又是一脚,紧接着这只绣脚把他连环踢翻了好几次,连冷月的那****的脚背都由白变红了,可那人还是说不知道。
“算了!问他别的,可能他真的不知道吧。”纪源劝道。“我问你,黑血集团的事你把知道的都说出来!”
男人满脸是血,趴在地上重重喘气,但对纪源的问题丝毫不敢怠慢。“我,我原来是重凯帮的人,这极乐园刚出来的时候,我就觉得有价值开发,便投资了这里,没想到这黑血集团,就是研发极乐园的组织,他们很看好我,给我投了钱,我就成了老板。再后来,这个药物流传广了,很多帮派都眼红,尤其是我原来所在的重凯帮,他们花钱在我这要强买配方,但是我的配方是黑血集团给的,我怎么敢卖。”
“然后呢?他们派人偷了配方?”
“配方确实丢了,后来听说在警方手里,不过那个配方也不完善,配制那东西要两个阶段,配方只是第二阶段的,我只是把他们送来的第一阶段的原料组成的药物合在一起而已。”
当下纪源心里又明朗了几分,看来慕牧她们抢来的配方即便是解开密码可能也不会有太大帮助,还需要这部配方的上半部分才行,这黑血集团用人也甚是谨慎,或者说这个臃肿的家伙不过是他们的小人物。思索了些许后,他又问道:“那么,这样的销售点或者是俱乐部,在下城区有几间?”
那老板显然没有想到纪源会问到这个,脸上露出犹豫之色,久久不做回答。
冷月实在懒得在用脚踢他,这家伙皮糙肉厚,还这么难缠,实在有些头痛,干脆拿出她的那对绣球法宝,操控起来直接砸到他头上。又是一阵呻吟求饶,那家伙终于把其他两个地方的所在位置都交代了。
纪源却没有仔细去听其他的俱乐部所在何处,而是在一件件地合对着他所知道的事情,这样看来重凯帮被灭门,是黑血集团的报复,为了报复他们图谋极乐园的药物配方,而这里的老板丢失的那个配方就是现在即将送到西南部门的银色箱子,但这配方是怎么丢失的,为什么会出现在上城区的废气大厦呢,还有重凯帮雇佣杀手去抢走箱子,他们的情报从何而来,估计跟那个名剑局的叛徒有关。算来算去,这个叛徒虽然是绊脚石,但实质上威胁不是很大,因为可以肯定他不是名剑局的重要人物,自先不必担心,眼下另一件重要的事,就是之前那个死士说的所谓大事业!
“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你说了,我们一定不杀你!”纪源很严肃地说道:“你们计划排放战奴药剂这件事,时间地点,还有怎么个方法,你总会知道一二吧!”
那人更是大惊,但被冷月虐待至此,他已经再不敢犹豫了,回答道:“你们,你们竟然还知道这个,的确,战奴是要大量生产的,它实质上是病毒,上面计划,要在上城区的白塔桥附近排放气化后的气体,不过这范围还不足以波及全城,最多只有一个区,这次可以说是个实验,等成功了,可能就要全城性的使用这种病毒了!至于什么时间,怎样的方式,我是真的不知道啊。”
“上城区?白塔桥?”纪源恍然大悟,白塔桥不是贫民窟吗,那个被苏英炸毁的桥梁,为什么选择那里?如果地点选择在上城区的话,一个闹市,不是可以变异更多人吗。不过这样一来他们就把事情闹大了,也得不到好处,如果选择在没人关注的贫民窟,就不会出那么多麻烦,那里是上城区和下城区的人都不会去的地方。眼下只有这样解释算是比较合理的。
纪源没在作答,转头向门外走去,冷月和绿蝶都跟在他的身后。出了毒贩的办公室,又回到那挤满了吸毒者的大厅,这里的人还是那样完全沉浸在那无边际的虚幻中,对纪源的路过视如无睹。长厅的每一块空间都充斥着飘渺迷离的气氛,纪源甚至没有把冷月和绿蝶收回封印,而是任凭她们跟自己一样穿梭在人群中,避开每一个人的奇怪动作。他明白这些在药物作用下丧失了心智的人眼中,已经看不到外物了,自己三人就如他们身旁飘过的一滴尘埃,除了走过时的那带起的淡淡微风,再什么也没有了。他的声声叹息在厅中回荡,突然想起宋志,想到他每天都在这样的场景下生活着,真不知道他离去的那一刻,看到的到底是他憧憬的天堂还是那无尽的炼狱。
一直走到了地下室的楼梯处,纪源转回身子,凝望着人群,这些人就如迷茫的人偶,机械地想着他们所谓的梦想,可是到底他们心中有着怎样的欲望要去实现,竟然付出这么多代价来完成那短短几刻钟的满足。人真的是脆弱,脆弱的只剩下欲望,但真的有生活不济,偏要用白日美梦来填补空虚,那在醒来后,又将是怎样的场景?难道发现那些自己醉生梦死想得到的东西都不过是黄粱美梦,只要苏醒就会回到现实的一无所有时,不会觉得更加惆怅吗?纪源不想再想象了,因为每牵动一根神经,都仿佛有着丝丝的凉意,这些人已经没有灵魂了,他们的代价要比这得来的虚空更加可怕,总有一天,将会诞生出人间地狱!
绿蝶随着他的心意动起,她飞到天花板下,手里持着那柄水晶短弓,拉弓搭箭,瞄准了长厅尽头的两个煤气罐子。绿色的箭头在空中斜线飞过,这只飞箭穿过了每一个路途中静止的人,在他们那没有思想的动作间隙中飞快的穿过,直至钻入它的目的地。一处火花在摩擦中亮起,随之而来的是惊天的气浪,冲击着长厅里如孤魂野鬼的人群。
在飞箭射出的那一刻,纪源三人面前一道水晶墙壁快速从地上升起,封住了他们的视线,把三人整个与长厅里的人群隔开。这墙壁坚实厚重,煤气罐爆炸带来的气浪冲击到墙壁,却丝毫没有震出一道裂纹,但墙壁的后方,已然是汪洋火海。纪源一行人静静地透过这半透明的水晶墙壁注视着它后面那模糊不清的场景,那一片晶莹的绿色已经被火光映的得通红,依稀可以看见里面如皮影戏一般的几个身影在痛苦地挣扎,然后无可奈何地倒下,或是跟那火海融为一体。
不知到多少生命就这样被吞噬了.纪源那白皙的脸庞,也被这火光映的泛着明亮的橘红色光芒,但她的表情暮然,看不出来心中的所想。只见他身子一转,跨上那个离开地下室的楼梯,永远的离开了这个充满压抑的世界。
《无境召唤者》云起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