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眼里有春风，胜过我见过的一切山川河流。我不舍得扔每一双旧鞋，鞋底有你家路上的尘土。
——周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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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昭觉之所以把顾昭霖的病情告诉了顾晞城和苏眠，是因为他不能留在医院里照顾顾昭霖。
虽然他留了人手在医院看着，但只有父母出现才能让他真正安心。
所以即便知道顾昭霖醒来后可能会嘲讽他两面三刀，他还是给苏眠打了电话。
挂断电话后，他抬眼看着程屹，“把人带进来。”
程屹点头。
两分钟后，一个身穿睡衣的女人走进了总经理办公室，黑衣保镖按着她在椅子上坐下。
“叶甄。”顾昭觉打量了一眼女人，面无表情地叫出了她的名字。
叶甄是一觉睡到大中午起来肚子饿点了外卖出门拿的时候被程屹带去的黑衣保镖拦下的，到现在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一脸茫然。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叶甄近视，顾昭觉离她又远，她眯了眯眼睛，费了好大劲才看清男人的长相，面色一变，“是你？”
顾昭觉奇怪她的反应，不动声色反问，“你认识我？”
“你不就是曼曼说的那个顾老师吗？”叶甄说。
顾昭觉更加肯定没找错人，不想跟她解释太多，也不想和她再过多废话，甩了份报纸，“我想这个你应该很眼熟。”
程屹上前拿走报纸放到叶甄面前，叶甄觉得自己像是警局审讯室里的犯人。
但她还是规规矩矩接过看了看，“这个我有听说过，后来不是澄清了吗？”
顾昭觉冷笑，“只是听说过？”
“不然呢？”叶甄眨眨眼，“难道我还亲眼见过？”
她又不是五中的老师，怎么可能见过顾老师本人？
也不对，今天可不就亲眼见着了么。
只不过看起来好像身份不止老师这么简单啊。
叶甄在打量顾昭觉的同时顾昭觉也在打量她话语里的真实性。
过了一会儿后微抬下巴，程屹会意，将一份文件放到她面前，解释道：“叶女士，据报道该篇新闻的张记者提供的举报人邮箱，我们查到ip地址出自你的电脑。”
“什么？”叶甄翻了翻文件，惊叫一声，“这不可能！我都不认识报道里的人，怎么可能举报他们呢！”
程屹默不作声微笑。
装，你继续装。
眼见着面前两个男人都不吭声，叶甄渐渐意识到了不对劲，“你们说的不会是真的吧？”
程屹继续微笑。
装，你接着装。
“不可能啊，”叶甄又翻了翻报告，小声嘀咕，“我都没见过他们，根本不可能拍他们的照片，难道……”
叶甄想起那天在张静曼卧室里发现的那一沓照片，脸色一变。
“你想说什么。”顾昭觉发觉她的神情不对劲。
“这不是我发的，”叶甄惊恐摇头，指着报道上的照片，“这些照片，我在我闺蜜房间里看到过……”
程屹看了一眼顾昭觉。
后者已经问出了口，“那个人是谁？”
……
送走叶甄回到办公室，程屹瞥一眼坐在办公椅里沉思的上司，轻声问：“顾总，要不要……”
“不用，”顾昭觉说着站起身，“备车，我亲自去一趟五中。”
程屹忙应下来，跟上上司的脚步。
心中暗道，绯闻事件的幕后黑手终于被揪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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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晚自习有语文课，张静曼白天上了语文连堂课，晚上便不打算再讲课，让甘秋灵拿了卷子发下去给同学们做。
甘秋灵拿了试卷要走，张静曼叫住她，“晚自习我有点事情先不去了，你就在讲台上做题守纪律，告诉他们别说话，我会来看。”
“好。”甘秋灵点了点头。
“秋灵，”张静曼看她俏脸苍白的模样，忍不住多问一句，“你最近是不是休息得不太好？脸色好难看，看起来状态好差。”
甘秋灵下意识摸了摸脸，“可能是晚上熬夜熬太晚了吧。”
可实际上她心里想的却是甘母。
前阵子新宇报社的绯闻澄清事件爆出以后甘母就被辞退了，而且不知道谁在背后动了手脚，大肆宣扬甘母是个没有职业道德的记者，每次甘母投简历，无论哪一家报社一听她的名字，立马表示拒绝录用。
甘母算是彻底失了业，整日在家中以泪洗面，甘秋灵看了也难过，心里后悔莫及当初为什么要把那份报纸放到张静曼办公室，导致自己间接害得母亲没了工作。
“要多注意休息啊，”张静曼自然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叮嘱了句，“现在正是高二最关键的阶段，可不能把身体累坏了。”
“知道了老师。”甘秋灵笑笑，抱着卷子出了办公室。
今晚只有张静曼要上课，办公室里就她一个人，甘秋灵离开的时候门没关好，有风吹过，办公室的门就缓缓打开了。
五月份已经到了着夏装的季节，张静曼今天穿的是雪纺衬衫，白天凉快透气，晚上一阵风过，胳膊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搓了搓胳膊，张静曼拿起水杯打算去门口的饮水机倒点水，顺带把门关上。
四下无人的办公室里，年轻的女人弯着腰在饮水机前接水，丝毫没注意到身后的门口何时出现了一双男士皮鞋。
走廊没亮灯，那人一身黑衣隐在黑暗里，只余下一双黑眸沉遂如墨，如果不走近压根不会发现。
张静曼接好水转过身，一手端着杯子一手抓住门把手，刚要关上门，一抬眼瞧见近在咫尺的男人，吓得尖叫一声，杯子也摔碎在地上。
“啊——”
尖叫声掩盖了玻璃碎裂的声音。
门口的男人迅速关上门，将她的声音全部阻隔在办公室之内。
张静曼终于看清了他的脸，拍了拍胸口，“呼……顾老师，你吓死我了……”
顾昭觉靠着门，岿然不动。
张静曼弯下腰要捡拾玻璃碎片，却忽然感觉到手腕被人抓住。
她心中一喜，想起言情小说中男主角害怕女主角捡玻璃划伤抓住手腕阻止的行为，是不是接下来顾老师也要……
可下一秒，她就感觉到巨大的疼痛自手腕上袭来。
疼得她脸色都泛白。
张静曼觉得自己的腕骨近乎被他捏碎。
顾昭觉戴着手套，将她的手腕捏得死紧，表情如同来自地狱的撒旦，语调更是生冷的不近人情，“用哪只手偷拍的照片？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