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暮夜潮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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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具有创造境天赋的卡嘉可以上天入地,但酷爱折腾的凡人也没闲着。

   就在卡嘉溜出宾馆的时候,也就是8月12日深夜23点。

   在一家名为“夜遇”的酒吧里,昏黄甜香的灯光和舒缓的轻音乐中,有一对青年男女在交流着情报。

   阎维浩vs陈钰莹。

   陈钰莹的胃口越来越大,她要求把这次的情报加精。

   这意味着介格翻倍,要从200元一条情报,骤升至400元,

   “那你说说看。”虽然心里打鼓,但阎维浩语气淡然。

   “浩子,你可不要说我是老瓶装新酒哦。”陈钰莹提前打了剂预防针。

   阎维浩点点头。

   “以前我不是给你说过吗,赵洪金莫名地和一个‘候先生’电话往来不断。

   终于有一次让我得到机会,看到候先生在赵洪金通讯录上的称谓……”

   阎维浩哈哈笑起来,抢白她说:

   “你这是为赋新词强说愁,只为哥的袁大头。别说400,50也不值。”

   陈钰莹急了,从桌上抄起个叉子做势戳他:

   “刚不说了嘛,不要打断我!”

   “拜托,你抛点干货吧。我可不象你早晨从中午开始,一天还能从我这儿拿3、4千情报费。明早我还要赶工啊!”

   “不行!”陈钰莹噘了下小嘴说,“太伤自尊了。就是这一条免费,我也要把话说完!”

   “那,你快点!”

   “……我说哪了?”陈钰莹在桌底下跺了下阎维浩的脚,“都是让你气的!”

   “那啥,通讯录称谓,‘候先生’的。”阎维浩皱着脸,矮了身去抚摸生疼的脚踝。

   陈钰莹这才接上茬:“通讯录上,候先生的称谓是‘莱克星顿’!”

   是某国独力战争第一枪的发起地!

   阎维浩嘴里哧溜了几下,低声说:“莱克星顿……这姓候的不会是杀手吧!”

   他闪过一个念头,很想弄把枪在方枘身上试试,看他对热武的防御值如何。

   “怎么样,货真价实吧!”陈钰很有成就感。

   阎维浩有些肉疼地说:“刚才的情报由热推升级为精品。”

   “不用,”陈钰莹用鲜有的认真的口气说,“我说免费就免费的……能体现情报的价值就好了。”

   接着,又加密传了一张照片给阎维浩。

   “这也是免费的。是我花了二百元打的蹲点拍到的。”

   阎维浩手机放大一看,前景是赵洪金的硕大的车屁股,中景处是他和一个青年男子,正在交谈。

   特别的是,青年男子手里还提了一个镢头。看他清秀且戴副眼镜的样子,有些许文艺范。

   他和镢头组合起来,就像是考古队员正在挖掘古墓。

   “这人应该就是候先生。”陈钰莹说,“地点依然是小洼村故址。”

   阎维浩用力地点点头,说:“学姐,明天咱俩去这儿看看,他们到底在折腾什么。”

   “好啊。”陈钰莹答应着,和阎维浩发起的敬酒碰了一下。

   “还有,我教你的激将法用的咋样?”阎维浩问。

   陈钰莹咯咯笑了通后才说:

   “挺管用的。最近赵洪金和他那些狐朋狗友夜夜笙歌,一改哈把狗的常态,向她老婆发起平权攻势了!”

   阎维浩吐了口气,似乎下了某种决心,在手机上翻出那张十多天以前拍的照片,就是陈钰莹在赵洪金副驾的那张。

   他把机屏给她亮了亮。

   “你!”陈钰莹指着阎维浩,“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若是把它发给高晓鲸,她会有什么反应?”

   “你敢!”陈钰营腾地立起,探过身子去抢手机。

   阎维浩费了好大劲才让她平静下来,耐心向她解释:

   “照片里的你极为模糊,除非刑侦专家才能识别本人面目。我的目的是用萧蔷之乱扯他后腿,少给枘哥使绊子。”

   陈钰莹思量下后,笑笑说:“你把这张照片看得太重了。高晓鲸才不会为这个大动肝火扰动媒体,会影响高氏集团的股价。”

   阎维广给陈钰莹竖了下拇指,说:

   “就算赵洪金被质问,他也不会供出你,而且会把理由编得很狐狸……”

   阎维浩分析妥当后,从单肩包里掏出另一台手机,径直给一个叫“鲸语花”的微信号发送了照片。

   略停顿了一会,他又撤了回来。

   过了好一会儿,对方才抛回信息,只几个字:

   “你开个价。”

   阎维浩回:“我只是在捍卫高女士的尊严,不要钱的!”

   “你还是先捍卫一下你妈的尊严吧!少费话,开个价!”

   陈钰莹在旁边吐了下舌头:“好厉害啊!”

   阎维浩发了个:“晚安。”结速了和高晓鲸的对话。

   “浩子,咱立码走吧,那婆娘好凶,我怕她带人来捉你!”

   “我刚那台手机ip加密黑科技的。”

   “还是走吧!安全第一。”陈钰莹当然最懂女人心,像个受惊的小鹿。

   两人在的士后座时,微醉的陈钰莹半倚在阎维浩身畔,轻声问:“浩子,你收藏我那条旧短裙干什么?不会……变态吧。”

   “以后你会知道的。”阎维浩从她臂弯里抽了下身子,意味深长地说着,望着夜色里路旁的灯火。

   突然,一辆尾号888的黑大奔跃入了他的眼帘。心道这家伙深更半夜地还在折腾哦。

   赵洪金的车子停在一个叫阔缘居的酒家。

   里面的豪华内间里,有位于主座的赵洪金,还有把席口子侍候斟茶倒酒的赵虎。

   另一位则是一位稀客了,那就是位于赵洪金右首主宾位置的阎维广了。

   酒宴已进行了半个小时,赵洪金还不敢正视阎维广。

   才十多天未见,他和平时白白胖胖见人三分笑的样子判若两人。皮肤暗淡且油腻,乱糟糟的胡子上沾满了油彩,竖立的发丝里夹杂着亚麻丝……

   他的双眼犹为可怕,瘤子一样垂下的眼袋上,肿胀的眼睑包裹着一对像是泡在血池里的眼球,就如俄狼之眼。

   桌面上一个空盘里,有一个摞了几层的红包,里面放着十万块东夏币。

   在赵洪金看来,阎维广的眼球比刚刚更恐怖了。那里面似乎开了一条条缝,里面渗入蓝幽幽的东西。

   他且不知,正在承受更大的惊恐的是阎维广。因为,这个时候,他看到了异象……

   三尺白绫悬挂在视线上方,近在咫尺,就是被画了梅兰竹的吊扇在转动,不时落下蛛网灰尘。

   那梅兰竹扇翅是他亲手所画,还为这番创意扬扬得意过。

   阎维广心里顿时一凛,我怎么会看到南风画室的场景了,穿越了吗?

   待他想要观察周围时,眼前一片漆黑,又复明亮,视线重回到赵洪金那张猪头大脸上。

   赵洪金见阎维广有了反应,忙陪笑说:

   “维广兄弟,以前在咱千画村群里你不最爱抢红包吗,怎么这次这么腼腆了?”

   哈哈笑说着,赵洪金把被沉甸甸的盘子推到了阎维广面前,后者把它推开。

   “这不是红包,是粪土,影响我境界提升!”

   言罢,阎维广立起身,屁股顺势往后一顶,高背餐椅嗞的一声退开。

   他拱手说了声回见,就往门口走去。

   赵虎骂骂咧咧地攥起拳就要拦下阎维广,但被赵洪撤住。

   接着,他看了看带着阎维广体温的高背椅,上面挂着一件白色对襟上衣。

   好似衣服的主人不小心落在这里的。

   赵洪金把手探进衣服侧口袋里抓了抓,心里一喜,是硬梆梆的两把钥匙。

   他摇着头,感叹着:“服了,阎维广是狐狸生的崽子吧……”

   不明就里的赵虎说:“这阎光腚给电出毛病来了吧,放着十万大洋不要,撒腿就滚了。”

   这两天,通过阎叔在方枘那儿窃取的情报,阎维广为了提高画境,也照猫画虎开始了“电疗”。

   直弄得四邻八舍跳闸停电不说,有一次还差点就进了医院,被千画村人传为笑话。

   赵洪金心想,电死才好,倒少了一个知情人。

   于是他吩咐:“虎子,给物业的王干事通个信儿,把阎维广街区的电路维护搞好,别影响人家修炼九阳大法!”

   “好。电死丫的!”

   而此时行在路上的阎维广终于想通了。缘份未尽,画臂在召唤我啊。

   它和我建立了通感,虽然是借用了方枘的那双贼眼珠子。

   那问题来了,那一瞬间,我借了方枘的眼珠子,那他会不会同样借我的呢?

   细思极恐——管他呢!

   …………

   回到家里,他利用画臂‘显灵’给他的启示,也照模照样地在阳台顶面挂了条白布,勒了脖子,然后蹬掉了脚下的小凳……

   阎妻来有凤被半夜惊醒,见此情形,抄了刀割断白布,又用凉水把他泼醒。

   然后又哭又骂:

   “老阎,别忘了你的出身,开头你还有个开挖掘机的正经行当,后来转了性,成了一个村头画年画的。凭你这样的,拿什么跟人家方枘比!

   要再发疯,你就直接跳楼吧,那样死得干净利落,省得老娘再管你这个王八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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