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观局势,洛阳城乱象纷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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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协小脸清冷,扫了一眼站在对面的韩同和两个侍卫。

   继续缓声道:“你之前说陛下有旨,要诛杀蹇校尉,但孤知道,那肯定是矫诏,太后不会下这样的旨意,尚书台也不会拟出这样的诏书。

   “你觉得仅凭大将军的空口白话,就能无中生有,随意捏造罪名,致人于死地?你不知道这种事儿,是形同谋逆的重罪吗?”

   韩同头上汗都快下来了。

   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辩解才好。

   本来按照何进的说法,几个北军精锐,暗中出手偷袭直接拿下蹇硕,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而且有他这个黄门令从旁配合,直接在宫内完成这事儿,简直不要太简单。

   但是,如今却偏偏就出现了刘协这个意外,两个精锐估计自己到死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呢,韩同又有什么本事扭转局势?

   看看剩下的那两个侍卫,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他就知道今天的事情,是注定要一败涂地了。

   北军精锐经历过生死搏杀,并不惧怕强大的对手。

   但是,实力上拼不过是一回事儿,对于超出了人类正常认知范畴的未知恐惧,那就是另外一回事儿了。

   而眼前死掉的两个同伴,很显然就是死在了这样超乎逻辑的情况下。

   所以,任谁遇上了,都会在心里哆嗦一下的好不好。

   刘协的那双眼睛,仿佛带着某种洞悉人心的通透,让韩同他们渐渐的不敢直视。

   但刘协还是很干脆的选择了快刀斩乱麻,“所以,还需要孤到皇兄和太后面前,与何大将军当面对质吗?”

   “不要……”韩同知道自己不开口都不行了,真要到了那个地步,自己只会死的更惨。

   当下心里一横,“的确是……是大将军下令让臣这么做的。”

   刘协很“欣慰”的点了点头,“还算有自知之明……既然如此,你们可以走了,回去告诉大将军,立刻过来宫门处相见,孤会在那里等他。”

   韩同愕然。

   心说这就完了?

   就不怕何进再次躲进北军大营里,继续称病不出?

   毕竟何进就是这个尿性,也十分擅长玩这一手,熟练的很。

   但刘协怎么可能再给对方找借口的机会。

   随手指了下地上的两具尸体,“蹇校尉,派宫内侍卫看住这里,任何人不得擅动。”

   韩同心肝儿一颤,暗地里吞了下口水。

   知道这就是在警告他,何进不按他说的做,那就把事情闹到皇帝、太后甚至是董老太后那边去。

   看来,也只能暂且如此了。

   于是躬身施礼,“多谢殿下宽宏大量,微臣定当如实禀呈大将军。”

   说完,带着两个侍卫就要离开。

   刘协冲他笑了笑,然后忽然指了下其中一个侍卫,“把你的刀给我看一下。”

   那人愣了一下,但还是很谨慎的远远把佩刀递了过来。

   刘协接过,先是用手指轻抚了一下刃口。

   然后握着佩刀的手轻轻一翻,刀刃就在他的前襟上,斜斜的划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连小衣都给划开了,却就是没有伤到肌肤。

   这个分寸和力道上的拿捏,落在行家眼里,那也算是大开眼界了。

   但这个动作,却直接吓住了在场众人。

   蹇硕更是率先跑了上来,查看刘协有没有伤到肌肤,然后才长出了一口气。

   而这会儿的刘协,已经笑眯眯的把佩刀递回给了侍卫,眼睛却看着韩同,“知道怎么和大将军说了吧?孤只在宫门处等他两刻钟,过时不候。”

   意思很明白。

   两刻钟还不滚过来,那就往大里闹。

   而且,矫诏的事儿就算你死不赖账,但如果再加一条谋逆刺杀皇子的罪名,估计也够某些人喝一壶的了。

   要知道,这会儿的何太后和董老太后,可是正撕逼的厉害呢。

   这样的机会摆到眼前,还不得直接等于是抓住了何进的小辫子?

   而何进真要是因此先自乱了阵脚,那不是摆明了要坑亲妹妹何太后吗?

   那么试想一下,何进还有什么好果子可吃?

   特么,这渤海王忒阴险了……

   韩同心里在吐槽,脸上却带着谄媚的笑。

   只是这份笑容里,怎么看,都夹杂着太多的酸苦和隐忧,甚至是恐惧。

   ……

   韩同三人离开后,蹇硕一边去叫人看护现场,一边犹自在心里感慨着渤海王身上的转变。

   但是不管怎么说,这样的转变,如今看来还是有益无害的。

   或许,极限环境下人的成长,就真的那么神奇?

   他只能这样宽慰自己。

   还是那句话,能早早的看穿何进的阴谋,轻而易举的破掉对方布下的杀局,还可以借机采取反制的手段,也确实超出了一般人的想象。

   难道这就是所谓得上苍眷顾的天赋?

   蹇硕觉的自己有些悟了……

   刘协倒是不知道对方强行给自己加了内心戏,他这会儿还在琢磨着,该怎么和何进谈判呢。

   当前的大汉天下,黄巾之乱带来的遗祸,正在各州各地显现。

   今年二月的王国,三月的张纯,再加上州牧制度的分化,又赶上了皇权交替带来的朝堂动荡,以及快要出现的董卓乱政,可谓是内忧外患接踵而至。

   可以说,也正是从董卓祸乱朝纲开始,才算是拉开了颠覆汉室天下政权的序幕,直接撕去了刘氏皇权最后的尊严。

   当然了,这些现在对于刘协来说,想得再多也没什么意义。

   单说眼前的京师洛阳,也就是汉武帝刘秀定都后改名的雒阳,其实也处于纷乱之中。

   以士人为代表的士族门阀,以何进兄弟为代表的外戚,以张让等十常侍为代表的宦官,再加上何太后与董老太后在后宫的干政……

   真的是怎一个乱字了得。

   表面上,各方势力都在围绕着刘辩和刘协展开。

   但是说白了,大家瞄准的都是朝堂话语权。

   就是借助皇帝的名义,可以名正言顺的实现治理天下的政治抱负……嗯,也就是分汉室这块蛋糕。

   士族门阀垄断了包括朝堂官员、土地田产、知识传承等在内的绝大部分优势资源,形成了庞大的特权利益阶层。

   从地方到朝堂,绝大多数的官员都是士人组成,一个察举制,就变相的掌控了进入仕途和官吏晋升的渠道。

   不是越来越严重的土地兼并现象,就不会有民不聊生之后,让黄巾有了揭竿而起、尾大不掉的遍地狼烟。

   士族门阀之间虽然也会内卷,但面对外戚和宦官触及他们利益的时候,却能迅速统一战线,然后抱团取暖一致对外。

   而外戚为什么能执掌天下兵马?

   宦官为什么能享受那么大的权力?

   归根到底,还不就是皇帝为了制衡士族门阀,而不得不扶持起来的。

   就拿灵帝来说,他十二岁登基为帝,上任伊始,就见证了窦氏专权和宦官集团之间的相互倾轧,以及第二次党锢的发生。

   但他也只能选择冷眼旁观。

   而且随着年龄的慢慢长大,他也看得出来,一家独大对于政权统治而言,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事儿。

   所以,从王甫、曹节,再到张让、赵忠,他执政20多年,也成了汉朝历史上,宦官势力最为猖獗也最为长久的一段时期。

   就因为宦官虽然贪财,但生死之间他可以一言而决。

   而外戚不一样,从宋后到何后,他每扶植起一个,都会发现,对方很快就能和士人合流,但这明显有违他的初衷。

   所以,很早就建起了鸿都门学,在执政的末期,也是为了给更看好的二皇子刘协铺路,成立了西园军。

   西园军由蹇硕统帅,独立于南北两军之外,甚至从西园军的统帅权和职责范围上,就能看得出来,灵帝的意有所指。

   因为西园军不但有掌管京畿治安的责任,还兼有镇压各地叛乱的权力。

   也就是说,当时掌管天下兵马的大将军何进,也被划入了蹇硕的指挥范畴。

   这也是何进为何视蹇硕为眼中钉,必除之而后快的原因之一了。

   也是后来蹇硕一死,西园军就立刻被打散,然后编入了中央禁军的原因所在……

   但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蹇硕已经被刘协给逆天改命了。

   那是不是代表着,就已经有了和何进好好谈一下的资本?

   是不是可以借着对方势,直接跳出洛阳这滩浑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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