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苦力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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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王勇恢复意识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阳光照在身上暖暖的很舒服,王勇站起身摇了摇有些昏沉的脑袋,感觉头很痛,却只记得昨晚和几个哥们喝酒喝多了,其他的事已经完全忘记了。

  王勇敲了敲胀痛的脑袋,暗下决心:“以后可不能这么玩命的喝了,喝死了也不算烈士,虽然酒钱是别人出的,可要是喝出点什么毛病来药钱还得自己出。”

  王勇迷迷糊糊的抬眼打量四周,接着就被眼前的一切震惊了,王勇惊讶的发现自己身处一座小山坳里,仔细观察良久,总觉得有些不对劲:“我怎么在树林里?这树怎么这么高啊?家附近的山自己去过很多次了没发现有这么高的树啊。”

  王勇一脸茫然的放眼远眺,忍不住骂了一句:“我靠啊,这他妈的是哪啊?”

  王勇视线所及处尽是一片郁郁葱葱,根本看不到有任何人和建筑的存在,没有参照物也分不清东南西北。

  “难道昨天喝蒙圈了,走得太远走丢了?”王勇心里胡乱的猜测着。

  王勇呆呆的楞了很久,最后叹了口气,抛开乱七八糟的想法看看太阳的方位,决定顺着若隐若无的山路向东走,希望能在天黑前找到回家的路。

  深一脚浅一脚的在森林里游荡,王勇见到了许多稀奇古怪的东西,比如说有半人来高五颜六色的蘑菇,又湿又滑,而且黏糊糊的蓝色苔藓,还有跑的比火箭炮还快的兔子,脑袋有半个身子大的老鼠等等。

  一上午的时间,王勇都是在惊奇和探索中度过的,路没少走,可抬头远眺还是没有走出这稀稀拉拉的森林,也没见到马路和任何行人,这让王勇产生很不好的预感。

  偶尔一低头,王勇发现身上的衣服不知怎么弄了已经变得乌黑一片,有些地方还有灼烧的痕迹,加上走了一上午的山路,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树枝、藤蔓、荆棘刮的七零八落变成不规则的布条,看起来十分另类,如果穿着这身走在大街上绝对被人认为是行为艺术,想要表达的主题应该是落魄和凌乱,应该是这样吧。

  吐了口唾沫继续埋头赶路,一个下午过去了,快到傍晚的时候王勇已经饿的不行不行的了,不过让王勇兴奋的是就在不远的前方出现一个小村庄,远远望去,依稀可见袅袅炊烟。

  用最快的速度飞奔,跑了好一会,离村子越来越近了,这时王勇发现这村子有些不大一样,并不是熟悉的村落反而有着浓郁的欧洲风格,但又有一些不同。远远看去,村子中间有个类似城堡的建筑,虽然不是很大,但却是整个村子里面最高的建筑,城堡最高处挂着一面旗子,可是距离太远看不起上面写着什么。

  城堡四周是一片不大空地,空地外面环绕着很多草屋,偶尔也有几间石头砌的房子夹杂在其中,看起来是那么的简约和返璞归真。

  远远的,王勇便看到村子里有人影晃动,兴奋的王勇像疯了一样边跑边叫大声欢呼,用最快的速度飞快的奔向村子,打算问问路然后回家,或者给家里打个电话报个平安。“自己已经一天一夜没回去了,估计家里人会很担心吧。”

  王勇愣头愣脑的走进村子,一脸呆滞的打量着村子里面的一切,这里全都是外国人,因为他们头发的颜色各异,有红头发的、黄头发的、还有绿头发的......就是没见到黑头发黄皮肤的。

  这些人说的语言王勇也听不懂,叽里咕噜的不知道在说什么,被惊呆的王勇呆呆的站在路边,看着三五成群的村民有些手足无措。

  发现王勇,村民们也好奇的打量着灰头土脸的陌生人,其中有人对王勇说了两句什么,可王勇一句也听不懂表情始终茫然。

  良久,王勇冷静下来,强颜欢笑,表情极不自然的挥手对经过的路人问了声:“嗨,大家好,哈喽,呕哈油.....请问这是哪啊?警察局怎么走?”王勇十分渴望与人交流,所以用自己各种语言和村民打招呼希望有人能够听得懂。

  至于为什么找警察局?那是因为王勇有些害怕,那些女人们穿的麻布衣裙到没什么,可是王勇看到那些男人套着硬皮甲,背后还背着大剑,很大很大的那种,足有接近一两米长,十几厘米宽,王勇觉得,自己这小身板要是挨上这么一剑就算砍不死也得被拍成肉饼,而且这些人看向无的眼神也很不友善,感觉随时都有有拔剑砍人的倾向,这让王勇很是没有安全感。

  在双方说了几句然后发现无法交流以后,村民们撇了王勇一眼,然后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了。几个彪捍的猛男轻蔑的看了看王勇那瘦得跟什么似的小身板,认为王勇没什么危害性,也就没再理会,用眼神警告王勇不要惹事后才转身离开,只剩下王勇一个人站在路边发呆,不知道如何是好。

  不知过了多久,王勇感觉有人拍了自己一下,回头一看,只见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正一脸好奇的打量自己。

  那少年金发蓝眼,长的很是瘦小,一张小脸脏不拉几的根本看不清相貌。少年身上穿的是一件看不出颜色的麻布衣服,衣服上有好多大窟窿,也是破的不能再破了那种,这点倒是和王勇有得一拼。

  少年比比划划的对王勇说了几句什么,见王勇一脸茫然的样子于是就伸手抓住王勇的胳膊往一边走。王勇觉得这少年好像没什么恶意,而且论体格,王勇觉得一旦翻脸动手的话自己的胜算很高,于是也就没有反抗,他也想看看这小子到底要干什么。

  两人刚到走出不远,王勇就看到城堡的那厚重的大门缓缓打开,接着有十几个骑着马的人冲了出来,他们身穿着反光的金属马甲,下身皮甲,手里拿着长枪,顺着村庄里唯一的大路向东急驰,马蹄践踏大地,带起了一路烟尘。

  王勇贼眉鼠眼的四下打量,心里想着:“难道是在拍电影?可是不像啊,没发现摄象机什么的,而且那些村民看起来很真实,不像是在拍戏。”

  这时,王勇见到一名身材魁梧的壮汉抗着一只不知道是什么,反正王勇从来没见过的动物尸体从身边经过,那不知名的动物身上有着一条长长的的伤口,伤口正在滴滴答答的流着体内残存不多的鲜血。

  王勇确定这些都是真实的,因为那壮汉在经过王勇身边的时候和那少年说了两句什么,那生物的血正好滴在王勇的手臂上,热乎乎,黏糊糊的,王勇颤抖着擦去手臂上依然带着些许温度又满是腥味的血滴,心中一惊确定这些血绝对是真的没错。

  王勇傻呆呆的看着壮汉远去的背影心里的思绪起伏不定,看看这古怪的村子和这些古怪的人,王勇差不多已经能够确定这里绝对不是熟悉的家乡。

  少年拉着依旧惊骇中的王勇东拐西拐走出很远,一阵连说带比划,王勇大概明白少年是想让自己帮忙抬什么东西。

  王勇心想自己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帮帮这小子交个善缘也不错,说不定以后还要找他帮忙呢,可白干活心里又有点不平衡,于是满脸堆笑说:“你妹的,你就不能说中文啊。”说完,满脸温和的跟着少年离开。

  少年自然不知道王勇说的什么,拉着他来到一个正在修建房屋的工地,这里有很多人都在忙着,有抬石头的、凿石头的还有往墙上搬运的。

  少年拉着王勇跑到一个蓝发中年人面前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大堆什么,然后指了指王勇,那中年人看了看二人,最后点了点头,又说了些什,王勇像傻子一样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中年人点头,少年一边满脸兴奋的挥手一边拉着王勇往村外跑,这让王勇感觉很是莫名其妙。

  出了村子,两人来到不远处的小山下,这里怪石嶙峋,除了石头几乎没有其他的东西,王勇不知道来这里干什么?少年对王勇比划着两个人抬石头的意思,王勇郁闷的点了点头,挑了一块相对不是很大不大的石头,但是也足有一百来斤,两个人弯着腰,卯足了力气抬着石头吃力的一步步往回走。

  王勇一边走一边满脸笑容的对少年说:“你丫的这是要拉着老子干毛啊?如果没好处可别怪哥们翻脸。”

  少年听不懂王勇在说什么,因为抬着石头也不能用肢体语言交流,于是也微笑着对王勇说了几句什么,一脸的憨厚和真诚。

  后来王勇才知道,这货当时说的是:“你个满嘴鸟语的傻X,再墨迹当心老子把你阉了。”

  语言不通,所以两人都以为自己占了便宜,脸上虽然还都保持着和善的笑容,但你一句我一句的威胁和辱骂着对方,都想在嘴上占点便宜。

  一路上,王勇也见到有不少壮汉做着同样的工作,但是人家都是一人抗着一块大石轻松的迈着大步往回走,看那样子轻松的很,可不像王勇他们一样。

  当这些人看到少年和王勇两人那吃力样子,都是笑着和少年说上几句,然后不顾少年的白眼笑呵呵的走了。

  王勇能看出那些人语气中的调侃,但绝对不是嘲笑,再看看少年一脸不服气的样子王勇会心一笑,感觉这里的人很不错,淳朴、和善。

  少年很不服气,于是也加快了脚步,但是王勇一天没吃东西了还走了一天的山路,少年这一加快速度不要紧,王勇顿时就吃不消了,急忙调整脚步气喘吁吁说:“你丫的着毛的急啊,忙着去死是怎么地?”

  少年回头看了看满头大汗的无,微微一笑说了句什么,(你个土鳖,一看就知道是个怂货,快点走,不然一会干死你。)然后放慢了脚步。

  当王勇两人抬着石头回到工地的时候,已经大概过去了一小时,其他那几个壮汉在这段时间每个人都已经跑了好几趟,这让已经累得气喘吁吁的王勇郁闷之极。

  放好石块,王勇和少年喝了几口水便再次去村外抬石头,王勇已经看出来了,少年找自己来大概是干活赚钱是意思,他一个人抬不动,这才找自己一起。

  王勇一路上悲哀的想着:“自己还真是命苦啊,人家穿越不是当王爷就是当财主,而自己过来却是做起了苦力。”

  王勇郁闷了一会便回到现实,他身上没有这个世界的货币,晚饭也没有着落,为了填饱肚子王勇也只能撅着屁股和少年一起干苦力。

  当王勇二人抬了三趟石头,天已经彻底黑了,这地方可没个路灯什么的,村外已经看不到路了,拿着火把也不方便,于是二人结束了今天的工作。

  少年带着几乎脱力的王勇找到蓝发中年人,又是一阵鸟语,那中年人来到负责记帐的人那里拿起本子看了看,然后让人给王勇他们拿了三个黑黑的面包一样的东西。

  少年高兴的接过面包,分给王勇一半,王勇有气无力的说:“你丫的还算有良心。”

  王勇饿坏了,面包到手也不管手脏不脏,抓起来就往嘴里塞,几口就干掉了一个。王勇一边吧唧着嘴,一边暗自嘀咕:“这是啥东西啊,看着像面包却一点甜味都没有,和发面馒头也差不多嘛。”

  一个面包下肚,王勇找了点水灌了几口,正要将剩下的那半个面包也吃掉,却见到那少年将黑面包用一块麻布小心的包好揣在怀里。

  一脸满足的少年正想离开,见王勇正在看着自己,犹豫了一会后少年走到王勇身前比划了一会,大概是问王勇有没有地方住。王勇摇了摇头,那少年想了想,最后叹了口气便拉着王勇跟他回家。

  王勇清楚少年的意思,所以一边跟着少年一边不断的感谢他的收留。

  少年看出了王勇想要表达的谢意,微微一笑,热情的搂着王勇的肩膀,一边走一边教给王勇几个简单的词语。也许是王勇的发音不准,也许是那些单词另有它意,反正王勇学说的话经常惹得少年一阵哈哈大笑。

  两人走到村子边缘,少年带着王勇拐进了一个很偏的小路,王勇虽然依旧一脸笑意但心里却提高警惕,所谓防人之心不可无,这点常识他还是知道的。

  没一会,少年停在一间草房前示意王勇到了,借着月光望去,草房前是一个不大的小院,小院的围栏用枯树枝围成,看起来很是简陋。

  小院中间是一间看起来就很破旧的草房,歪歪扭扭的,王勇甚至怀疑一阵稍大点的风就能把这房子吹跑了。

  少年拉着王勇进了院子,王勇看到院子里的地面虽然是土地,但打扫得很干净,东面并排种着五棵不知名的大树,每两棵树之间都用绳子系着,绳子上挂着不少刚洗完还湿漉漉的衣服,这些衣服什么样的都有,大人的、小孩的,黑色的、灰色的....王勇看着那几十件衣服暗自嘀咕:“这小子家怎么这么多人啊,不会是什么传.销组织吧?就这么一间草房能住得下吗?看来今天说不定得打地铺了。还有,他们家既然有这么多衣服这小子怎么还穿的那么破?难道是怕干活的时候弄坏了?”王勇一边打量着小院,一边暗自猜测。

  少年带着王勇进了草屋,一进屋,王勇见到里面有一个和少年的年纪差不多大的女孩,正蹲在灶前烧水。

  少女见少年和王勇一起回来,先是礼貌的对王勇微微点头,然后高兴的跑过来和少年说着话。

  少年一脸严肃,表情略带责备的和少女说着什么,还拉着她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温柔的用手在她额头上摸了摸,然后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欣慰的微笑。

  少年将怀里的面包取出来递给少女,少女接过面包,先是对着少年甜甜的一笑,然后狠狠地咬了一大口。

  少女吃几口面包,抬头问了少年什么,少年点点头,示意少女快吃。

  少女看了看少年有些干涩的嘴唇,眼里泛起了些许朦胧,拿起面包,将大块的递给少年,而她自己捧着小块的面包慢慢咀嚼。

  少年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又将面包递回去,可少女却转过身子死活不接。少年没办法,而且他自己也很饿了,加上明天还得继续干活,于是也不再谦让,拿着面包有一口没一口的慢慢的吃着。

  王勇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很是感动,看了看自己手里的半块面包,又看了看少女手里已经所剩不多的面包,微笑着递了过去。

  少女一楞,疑惑的看了一眼少年,好像在征询意见,少年看着王勇笑了笑然后对少女点头示意。少女对王勇微微一笑,红着脸接过王勇递来的面包。

  王勇也趁机打量眼前的少女,她长得不是很漂亮,但她却给人很美的感觉。轮廓清晰的瓜子脸,与少年一样的金发蓝眼,她那一头柔顺的长发就像是一匹金色的锦缎,华丽而不耀眼。又长又密的睫毛微微上翘,遮住大半蔚蓝的眼眸,显得那双大眼睛越发迷离。灵秀的小鼻子,挺拔而又俏皮,红润的小嘴,因为吃着面包,嘴唇略微干涩,但却犹如兰芷,越发迷人。她的皮肤白皙,犹如凝脂,更增加了几分娇弱动人。

  少女的身体比较单薄,一看就是那种长期营养不良般的瘦弱,但她的气质却是显得那么坚定。她的手如柔荑,手指修长纤细,美中不足的是那双柔弱的小手上布满了老茧,那是经常干活的人才会有的徽记。

  一身洗的已经发白的麻布衣裙,虽然缝着几个补丁显得有些破烂,但却很干净,显得整个人的气质那么清纯、朴实,更有些水木清华般的自然韵味。

  两人边吃边聊,少年偶尔还指指王勇,估计是和她说起关于王勇的事。每到这时候,王勇都会对两人报以微笑,表达自己的善意和无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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