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下学后，关山冷与风却尘便一道来看韩忘笙。
二人好一顿感慨，“原以为忘笙会选昆仑台，却未想入了集虚境。”
“虽然也好，可与我们隔得又远。”
韩忘笙笑道：“总归一道上学，说远也不远。”她望了望四周，笑道：“我喜欢这里安静。”
关山冷点头道：“确实是修习的好地方，说不准忘笙在这儿修炼能突飞猛进。”
因着时辰不早，三人叙过几句，便又散去。
紧接着，几位师兄、师姐也来关照她。
五师姐琉璃的关照与众不同，开口先问道：“听闻六师妹与墨无渊大师兄私交甚笃？可有此事？”
韩忘笙看她来者不善，答道，“墨师兄先后救过我几次，恩情难忘。”
“师兄仁慈，像你这样的，他不知救过多少个，大概也记不得你了。你也别太放在心上。”
琉璃装作过来人的口吻提点韩忘笙，字字句句意思都是叫她远离墨无渊。
韩忘笙一面感叹墨无渊的桃花，一面想道，这人实在奇怪，既然倾心墨无渊，昆仑台近水楼台先得月，怎不去她本家？还要跑到集虚境来修习？
她说道，“不管墨师兄记不记得我，只要我记得他就成。”
韩忘笙吃软不吃硬，最讨厌她这等做派，非要刺她一刺。
琉璃吃了个瘪，留下一句“好自为之”，随后便出了屋子。
韩忘笙笑过一回，不去理论，好好休息一晚。
次日清晨再起来，已有道童备好热水洗漱。
韩忘笙换上灵山入门弟子的衣裳，再配上集虚境独有的发簪，浑然变得超脱凡俗，犹如神仙妃子。
她对镜自照，笑道：“果然人靠衣装马靠鞍。”
若是搭上琉璃送的法衣会更好看，但韩忘笙不喜琉璃做派，早把衣服收起来压箱底。
集虚境僻静，在整个灵山宗算得上偏远了。
韩忘笙需提前一刻钟出门。只因山上入门未满两年的弟子，不被允许御剑，她得走到学堂。
这第一堂课，正是聆月居长老弄琴的乐课。
开在竹林里，颇有人坐幽篁里，弹琴复长啸的意味。
弄琴名字里带了个琴，乃是离境乐修中佼佼者。莫看他表面文文弱弱，实则修为极深。
他也是个脾气好的，所以常年被指派教导新弟子。
只是，不是每个人都爱琴，弹琴也确实要点天赋。
一堂课下来，反倒显得是弄琴在自娱自乐。
韩忘笙悄悄向关山冷道：“弄琴长老总是和和乐乐，可见涵养极高。若换了外门那个迟慢长老，早就要闹起来。”
“聆月居众人皆是这么个样子，弄琴长老作为他们的师尊，自然不能跳出去。”
关山冷道，“我虽听不懂琴，也知道他弹得极好。渺渺琴音非但入耳可听，亦蕴含杀机。”
这时，竹林里忽然飞过来一只毒蜂，嗡嗡嗡嗡叫个不停。
有人要打杀它，风却尘连忙劝住，“这是冰玉蜂！哪边有动静它朝哪边刺！寻常兵器伤不了它！”
韩忘笙连忙屏气凝神，却闻琴音不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