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婉茗有些担心的看着谢槿云,问他:
“刚才我是不是说的太过分了?不过我看你也并没有留下余地,你是想彻底推开他,将他逼远?”
谢槿云摇了摇头,他脸上表情淡淡的,不复刚才桀骜的样子,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冷静:
“刚刚我是在试探他,刘钰那个狗东西若是当场同我爆发,那便不足为惧,但现在么……”
谢槿云眯了眯眼,思忖着说道:“他既能忍下我们百般言语折辱,便说明他也并不像他表面上那样,全然是个好猜测的废物。”
姜婉茗若有所思:“看来你得提高他的危险程度了?怎么,端王殿下不是早已经胸有成竹想到如何对付他了吗?”
听她调笑,谢槿云无奈的笑了一下:
“我倒也没有你想的那样神通广大,不过,此人还不至于对我真造成什么威胁,想解决他,有一万种办法,只是他背后站着的却是皇帝,我不好下手的太明目张胆。”
“所以你到底想怎么对付他?”姜婉茗好奇的问道。
“不急,先静观其变,我已经派人盯着他的行动,一旦他有所异动,必定先被我的人拦下。”
谢槿云伸出一直手指在眼前摇了摇,眉目间一片淡然。
“又装神秘。”姜婉茗不满的抓住他举起的手指,压下去,“我看你其实就是没想好对策吧!”
谢槿云扬起眉毛:“这都被你发现了?”
姜婉茗举起拳头作势就要锤他,谢槿云这才浅浅一笑解释道:
“刘钰能做的无非就是去京里告御状说我早有反心,再编造几个莫须有的罪证,落实我的死罪,信件我有自信能完全拦住,然等回到上京城,想完全防住他的嘴是不可能的,因此我想……”
“你想什么?”姜婉茗睁大了眼,屏住呼吸等他的回答。
谢槿云嘴角流露出一丝讥讽,微抬起下巴道:
“刘钰以为我这个王爷是泥捏的的塑像?等他平平安安回到上京,满心欢喜进宫邀功告御状的时候就会发现……”
“他得到的不是皇帝的夸奖,而是欺君之罪的奏疏。”
谢槿云语气和缓,和话语中的意思却蕴藏着无限杀机:
“我早已调查清楚刘钰的背景,他纵容手下欺男霸女鱼肉百姓,闹出人命数起,苦主已经到了上京,只等他回去就击鼓鸣冤!”
姜婉茗愣愣的听着,略微思索便反应过来:“你要抢在他告你的状之前用律法解决他?好法子,这样还能避免同你扯上干系,免得你落一个故意陷害的恶名。”
“不过,你怎么知道,皇帝不会为了害你而故意枉法保下他呢?”姜婉茗想不通,皇帝那个性子也不像是正直无私,容不得宠臣犯罪的样子。
谢槿云抚掌轻笑:“这可由不得他,我的人暗中将事情发酵到了太学,太学那群读死书的年轻人最是年轻气盛,证据确凿之下若是皇帝敢明目张胆保下刘钰,他就等着英明落地,遗臭万年吧。”
姜婉茗听完给他竖起大拇指:“妙啊,不愧是你,这样便不费吹灰之力的除了皇帝一条臂膀,还完全和你扯不上干系。”
谢槿云矜持的点点头:“为民除害罢了。”
姜婉茗得了答案终于满意,总算是不再为了刘钰这个定时炸弹而忧虑,庆功宴又继续欢腾了下去。
庆功宴结束后的几日,姜婉茗看到刘钰也不再同他争执,见到就略微点头表示见过,态度淡定,只不过看着他的眼神中却不自觉带了一丝怜悯,弄的刘钰满头雾水,想发难却又找不到由头。
谢槿云则依旧成天茫茫碌碌的处理着做不完的公事,封阳国灭了,玉景便派出了许多人手前来接手,谢槿云忙得脚不沾地,连姜婉茗都只能在深夜见见他。
幸好她也不是离了男人就不行的人,成天忙着修炼抚琴,自顾自的也十分充实。
值得一提的事,姜婉茗的记忆终于全部恢复,新旧记忆融合在一起,让她的内心也悄然发生了一些变化。
家还是要回的,但现在也不必太过拒绝谢槿云,悲伤也是一天,快乐也是一天,与其成日里伤春悲秋,倒不如痛痛快快的享受生活,珍惜当下的每一天。
这样想着,心境也开阔了许多,就连修为都精进了不少。
因而在一个惠风和畅的日子里,姜婉茗再次突破了。
地阶!
突破的那一刻,以姜婉茗为中心爆发出一阵剧烈的灵气波动,方圆百丈都被这股柔和的灵波感染。
天空变得透亮,草木变得生机勃勃,医修功法突破时泄露的生机,竟是让这片土地都变得充满了旺盛的生命力。
姜婉茗从闭关中醒过来,睁开眼就感觉到自己进入了一个新的境界,那一刻天地万物似乎都在她的掌控当中。
这感觉简直棒极了。
姜婉茗脸上露出欣喜,而一直守在她身边的玉葵却忽然惊叫了起来:
“王妃,你的脸!”
姜婉茗吓了一跳,怎么境界升级还反而毁容了吗!
她吓得赶紧找镜子,下一秒玉葵便给她递来了镜子,嘴里还说着:“王妃变得更美了!”
姜婉茗定睛一看,镜子中那个肤白胜雪,皮肤透亮的女子不是她又是谁?
眨了眨眼,镜中的美人便也眨眨眼,那顾盼生姿的美目里闪着炫目的光泽,透亮的眸子中似乎藏着星星。
姜婉茗嗔怪的转头看向玉葵:“你逗我。”
玉葵吐了下舌头,这温柔的侍女难得露出一个有些顽皮的笑:
“王妃这一晋级,美貌更上一层楼,都把玉葵看呆了呢。”
“你太夸张啦!”姜婉茗有些不好意思的摇摇头,但目光还是没忍住又投向了镜子里。
进阶到地阶荡涤了她体内的污物与杂质,因着医修功法的效用,那些污物在排出体内的瞬间就被净化一空,是以她现在浑身清爽,甚至还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姜婉茗摸了摸自己的脸,皮肤光滑的仿佛吹弹可破,就算是最娇嫩的花朵都不如她的皮肤柔软,看了看胳膊,也是同样光滑如玉。
姜婉茗难免有些欣喜了起来,正高兴着,就听见门外传来了谢槿云的声音:
“呀,这美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