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急,她身边有人不好下手,等她落单的。”刀疤脸眯着眼说。
“老大,她旁边不就是个病秧子嘛,有什么可担心的。”瘦猴不屑说。
刀疤脸骂道:“蠢货,他是个练家子。硬碰硬,不可。”
“是是,老大说的是。”瘦猴虽嘴上说着,但心里不以为然。
顾一甜卖完了稀豆粉,就牵着谢瑾之去百草坊。看了大夫,也买了些补药。然后又买了一斤五花肉,打算给瑾安做红烧肉吃,又问卖猪肉的要了点内脏。上次瑾之捏碎了个碗,顺便可以添置一些新碗,然后就坐着牛车回家了。
就这样过了几日,顾一甜觉得自己可以一个人去镇上了,不用再麻烦谢瑾之陪着她。
谢瑾之本来是不同意的,可是心里却想到自己偷偷置办的东西,多些时间,也好。
谢瑾之观察了两天,发现顾一甜一个人也确实可以,她嘴甜,身边的商贩都挺喜欢她的。
“老大,这那病秧子有几天没来了。”瘦猴紧盯着顾一甜说。
“嗯。”刀疤脸吐出一口痰,擦了擦手里的大刀说,“回去路上动手。”
“是,老大。”瘦猴脸上眼中划过喜色。
顾一甜坐在刘叔的牛车上,突然被半道跳出的两人拦住。
刘叔一脸害怕,结结巴巴的说:“两位爷,有……有什么事啊”
顾一甜感觉不妙,很明显两人来者不善。她倒是不慌,万一真有什么事,她还可以进空间,只是刘叔……
“老头,把那小妮子放下,识相点给爷滚。”瘦猴贱兮兮笑道。
“不行啊!爷。”刘叔看了一眼顾一甜,哭喊着上前,抱住瘦猴的大腿说:
“爷,两位爷,求求你们放过我女儿吧。”
顾一甜这时双眼泛红,心里很是感动,她知道刘叔想让她跑,可是她不能。她如果跑了,这两个人一定会杀了刘叔的。
瘦猴一把将刘叔踹了出去,嚣张说:“别给爷装,你个老东西哪有闺女,我都跟着你们好几天了。”
顾一甜把刘叔从地上扶起来,轻声说:“刘叔,你赶紧跑,回去找瑾之。他们可能是人贩子,现在还不会对我怎么样。”
顾一甜被刀疤脸拉起来让她上马车,顾一甜大喊说:“让我爹走。”
刀疤脸一挑眉,讥笑一声,“滚吧,老头。”
刘叔从地上跌跌撞撞的走,赶着牛车就是回村,往谢瑾之家去。
顾一甜说对了,他们就是人贩子。她被绑着关在镇上一间后院里。不仅是顾一甜,还有七八个女孩,一直哭个不停,满眼恐惧。
顾一甜坐到黑暗的角落里,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她相信瑾之一定会来救她的。
“顾一甜,你刚刚为什么不进空间”白泽没好气的抱怨,她怎么能把自己置于危险之中。
“……”顾一甜不知道怎么解释,她觉得自己是有底牌的,还有另一种其它的感觉。“白泽,你是祥瑞,是会保佑人们的吧。”
白泽没有说话。
顾一甜又接着说:“我拥有你的好运气,按理来说就不会遇上这种事,可为什么我偏偏就遇到了?我想……”
白泽声音高了一个度说:“你想,你想干嘛?世上那么多苦难人,你能每一个都帮到吗?”
确实,她也觉得自己有点圣母心泛滥了。可自己异世身穿,她想要积点德,“这不是还有你嘛,如果不帮她们,还会有更多的少女被拐卖,践踏凌辱。”
顾一甜看不来这个,她能够共情到她们的悲伤,就像当初的汝安一样。
白泽只能默认。
“白泽,你去找瑾安,要是有事,我会进空间的。”
白泽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化成一条细蛇游走了。
“为什么你不哭呀”一个熟悉的声音让她浑身一震,抬起来头。一个满脸泪痕,灰头土脸的女孩眨巴着眼睛看着她。
“我……”不是她,顾一甜看着只有八九岁的女孩,暗骂着混蛋,真特么不是人。
“我叫李汝安,姐姐叫什么?”女孩搭话说。
我叫李汝安,你叫什么?
好吧,今后我们就算是朋友了。
记忆中女孩的面容与眼前女孩的脸逐渐重合,顾一甜看着她眼中盈满泪花。
“原来姐姐也哭了,虽然我也很害怕,但是姐姐不要哭了,我爹爹很快就会来救我们的。”李汝安安慰着顾一甜,也安慰着自己。
顾一甜抹掉自己的眼泪,越发觉得自己的决定是正确的。“汝安么,你知道这里是哪儿吗,你家在哪里?”顾一甜想着自己将汝安送回家。
“我……我不知道这里是哪儿,我家在江州,我爹爹是江州巡抚。”
江州巡抚
看来绑李汝安是要钱啊。
吱的一声,门被打开,女孩们害怕的朝后缩了缩。瘦猴上前拉过一个女孩,就要扒开她的衣服,女孩害怕的尖叫哭泣,顾一甜犹豫着。
“行了,这批都是好货,别弄脏了。”刀疤脸凶狠的声音传来。
瘦猴掐了女孩一把,然后放开。
女孩叫喊一声,哭着搂紧衣服回到角落里低声哭泣。
刀疤脸来到李汝安面前,顾一甜不禁搂紧李汝安,他讥笑着说:“大小姐,恐怕还是要委屈你一阵了。”
李汝安不甘示弱:“我爹一定会来抓你的。”
刀疤脸不屑的笑笑,“走。”
两人走后,房间里又没了一丝光亮,陷入了黑暗,只能听见几声抽泣。
刘叔到顾一甜家里找不到谢瑾之,急得头头转,只能满村子的找他。
最后在张木匠家找到谢瑾之。
刘叔苦丧着脸跑进来抓住谢瑾之,:“瑾之,瑾之。”
谢瑾之心里感觉不安,但不知道为什么,询问:“刘叔,怎么了?”
“瑾之,俺老汉对不起你,一甜丫头被人带走了。”
轰隆——
谢瑾之只觉得一声惊雷在心中响起,感觉天都要塌了,她被人带走是什么意思?
“刘叔,快带我去看看。”谢瑾之声音有些颤抖,含着慌乱无措,还有一些自责,他不应该放心她一个人的。
刘叔连忙带着谢瑾之去路上找。
留下张木匠一人,看了看手中的木料,这些家具,还打不打?
谢瑾之在原地寻找着,希望找到一些蛛丝马迹,他沿着车轱辘往前找,最后发了疯一样的跑。一甜,谢瑾之心里唤着她,他不能失去顾一甜。
刘叔驾着牛车去追,谢瑾之眼眶通红,呆呆的望向前方,渐渐蓄满了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谢瑾之哭过一遍,平复心情,沙哑的声音镇定说:“刘叔,去百药坊。”
刘叔虽然不理解,但还是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