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子监。
陈己辉坐在地面上,喘着粗气。
手中的木棍已经折断。
一旁的文官们看着陈己辉箕踞而坐以及刚刚施展的暴行,正在一旁喋喋不休的劝诫着。
一群群文人,排成了队伍。
喋喋不休,滔滔不绝。
开始经史子集,引用各种典故来劝诫自己。
文采很好,很多陈己辉从来没听说的故事。
但是陈己辉完全没有在听,而是完全把他们的话当成了背景音乐。
“陛下,我是真的没记住,我不是故意要骗陛下的。”慕容终趴在陈己辉的身旁,口中模糊不清的说道。
此时的慕容终,浑身红肿,肋骨甚至还断掉了一根。
整个人因为疼痛,已经无法起身了,只能躺在地上,撅着腚,直哼哼。
陈己辉看了一眼慕容终,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了一抹不快。
他到底,还是没有杀了慕容终。
原本,他都已经抽出了自己的佩剑。
但是这一剑,却始终没有举起,更没有落下。
他在真的要杀了他的时候,心软了。
皇帝是孤独的。
皇帝是没朋友的。
皇帝没有几个人可以诉说真心话。
是名副其实的孤家寡人。
他穿越过来之后,切切实实的感受到了这一点。
皇帝是凌驾于所有人之上,操控着整个国家的所有人口。
这种凌驾于所有人之上,换来了锦衣玉食,大量的优秀资源。
也造成了他的精神空虚。
但是。
就是有这么一个傻子。
平日里,遵守着君臣礼节,但是内心之中,把他当成朋友。
整个朝廷,整个国家。
目前就只有这个家伙真的把自己放在朋友的位置。
他的真诚,让陈己辉也不由得动了几分感情。
杀字,始终无法说出口。
“哼。”陈己辉看了慕容终一眼,随即冷哼了一声。
不满两个字,几乎都写在了脸上。
“陛下,臣知错了,你若是还觉得不解气,你就再打臣一顿。臣甘愿挨着。”慕容终趴在一旁,气息有些虚弱的开口。
“还打?你是真想被我打死不成?”陈己辉冷冷的瞥了一眼慕容终。
“只要陛下能息怒,怎么都行。”慕容终真诚的回答。
陈己辉看了一眼他,冷哼一声。
“我要是把你打死了,那小蝶怎么办?”
“小蝶……我们只能下辈子……”慕容终一脸痛苦的说道。
“别废话了,滚去找御医赶紧治疗。”陈己辉白了他一眼。
自己打的时候,那可是正在起头上,打的时候也是用上了全力。
他怕如果慕容终不及时治疗的话,会发生生命危险。
诶……
自己刚刚也是有点气过头。
选择好的秀女们虽然已经解散,各回各家了。
但是自己还是可以继续再举办一次的,只需要稍微等半个多月的时间,自己仍然可以填充后宫。
自己下手的确是重了点。
真的伤了他也不好。
陈己辉看着慕容终,心中有些愧疚。
但是慕容终听到了陈己辉的话,脸上瞬间挂上了一抹笑容。
随即捂着自己的肋间,从地上迅速的爬了起来。
“谢陛下。”慕容终迈着急促的步子,小跑着就要逃走,完全没有之前的那副呼吸都困难的模样。
陈己辉一眼便看了出来。
卧槽。
这小子,竟然骗我?
刚刚还做出了一副被打的半死的模样,现在就可以跑的这么快了?
真的是白付出感情了。
这瘪犊子……
陈己辉开口,叫住了慕容终:“等等。”
慕容终身体一僵。
缓缓的回过头,脸上仿佛亡羊补牢一般,又做出了痛苦的神色。
陈己辉看着他,眼中再也没了怜悯和愧疚。
“你当这国子监祭酒,也有些日子了吧?”陈己辉开口说道。
“是啊……陛下是要给我换个工作?”
陈己辉冷笑,摇头。
扭头看了看站在一旁国子监的博士助教们,随即对慕容终说道。
“你既然是国子监之首,那就得给国子监的众人们,讲讲课啊,这样吧,我给你一周的时间,你去准备准备。”
慕容终闻言,脸色巨变。
国子监的众位官员们也纷纷的朝着慕容终投去了目光。
慕容终一时间毛骨悚然。
他竟然从这些往日十分和善的老师身上体会到了阵阵刺骨的杀意。
危机感直接在他的心中爆炸。
陈己辉则是一副看笑话的模样看着慕容终的反应。
开玩笑。
治你还不简单?
什么叫大炎帝国的皇帝啊?
什么叫一招锁喉啊?
收拾不了你,那么我这个皇帝干脆就不要做了。
乐。
你继续乐啊。
乐死你!
“陛下,你能不能让我换个活?别让我在国子监了,其余,让我干什么都行。”
陈己辉冷笑,根本就没有理会慕容终。
紧接着,慕容终冥思苦想,忽然间,他仿佛想起来了什么。
“对了,陛下,一周之后,我应该是没有时间了。”
“恩?”
“一周在之后我就要和小蝶结婚了,我父亲昨天定了我们婚礼的日子,倒时候要举办婚礼。肯定会很忙碌,讲课什么的,应该会没时间。”
陈己辉听到他这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不由得微微抬了抬眼皮。
“好吧,朕毕竟也不是什么魔鬼。”陈己辉的语气突然松了下来。
“太好了,谢谢陛下!陛下最好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啊对,陛下真是英明神武,千古一帝!”
“你急什么?朕也没说要取消。这场讲课,推迟到两周之后,一周时间,足够你处理婚礼事宜了。”
慕容终闻言,脸一下子就垮了下来。
陈己辉不再和他多废话,背着手,转身离开。
……
陈己辉背着手。
溜溜达达的来到了郭诗文的房间。
见到陛下到来,郭诗文赶忙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