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念一时很混乱。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盯着面前的菜发呆。
顾聿珩夹了一块山药，放到她的盘子里：“我记得你最喜欢吃蓝莓山药，尝尝看吧，这里的菜，味道都很不错。”
“顾聿珩，请你告诉我，我要怎么才能当我刚才没听过那些话？”
“听了，又如何？”
“我……除了伤害你，没有办法给你任何东西，我自己的感情都十分残缺，没有办法处理好问题的人，我没有办法带给你什么。”
“我从来不需要你给我什么。”
“可是！”
“现在这一刻是现在，当时是当时，我不会再做那样的事，你无须被贺青岚左右。”
他连是谁告诉她消息的都猜到了，她还有什么好说的？
慕念感觉胸膛有一口气，憋着不上不下的。
她既没有办法，直接跟顾聿珩说你以后不要这样了，也没办法说不管他怎么样她都把他当成朋友。
她没有资格去要求一个人，该如何对她付出。
但她也没有办法接受，她把顾聿珩当朋友，而顾聿珩却想着如何得到她。
他们之间的关系。
已经出现瑕疵。
“还是不想吃吗？”顾聿珩看她始终不动筷子，低头苦笑了一下，“好，那就不吃吧，我送你回去。”
“好。”
慕念默默地站起身。
就在她往前走的时候，顾聿珩突然一把将她的手腕扣住。
他将她用力地拉到了怀里，慕念一惊，下意识想要挣扎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双手，都被顾聿珩抓住。
她的背脊撞在了他的胸膛上。
“慕念。”顾聿珩克制而低沉的声音，响在她耳侧，“我想把你带走，藏起来，让任何人都找不到你。”
“……聿珩哥哥，你能不能松开我？”
“对不起，再见到你，我还是克制不了自己，或许我应该，认同你的想法。”
慕念一怔。
顾聿珩的声音显得极其痛苦：“如你所想，我们，不要做朋友了。”
慕念突然很难过。
她痛苦地闭上眼睛，再睁开的时候，眼眶已经红了：“对不起。”
“是我的错。”顾聿珩低声地笑了笑，他薄唇靠在她的耳侧，在她耳朵上轻轻吻了一下，“我是个不称职的朋友。”
说完。
顾聿珩扣住她的手腕，拉着她往车那边走。
到了刻瓷协会，顾聿珩也没走，慕念本来就纠结，看着他这么做，心里更是如乱麻一样。
她根本就没办法定下心来工作。
顾聿珩：我一会送你回去，现在停在外面休息一会，不要太在意。
看着他翻来的字，慕念丝毫没有感觉到安心，反而更难过。
她感觉顾聿珩在无声跟她道别。
她知道。
这是两人间最好的结果。
可是，那些一起经历过的事算什么？
她曾经看到过一句话，说是这辈子无疾而终的感情，都是上辈子跪着、磕破了头求来的。
那么。
她跟顾聿珩的感情呢，也是彼此求来的吗？
磕破了头求来的结果，也不过如此？
这辈子依旧只能当个过路人？
慕念一边倒水一边发着呆。
秘书看水从她手里的杯子里漫出来，忍不住提醒道：“慕总，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