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壮听了这话,也有些泄气,可是转念一想。
“找她就找她呗?你咋知道那个男的是不是她的兄弟?”
大壮这句话,让薛三哥顿时有一种拨开云雾见青天的感觉。
对啊!来找她的,或许是兄弟呢?就跟吟晚和阿裕一样!
“真的吗?”薛三哥又重燃了希望。
大壮看他这样,心里觉得好笑,可是又不忍心伤害薛三哥的自尊心,于是道。
“说不准啊!我帮你打听去!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了!”大壮拍了拍胸脯把事情包揽了下来。
“好!说准了!大壮你以后要干啥,三哥绝对帮你!”薛三哥拉着大壮的手,简直有一种见到恩人的架势。
大壮的形象瞬间高大了!
“你们在此作何?”
二人听到一道女声,吓得往后退了一步。定睛一看,才看到原来是顾闻夕。
“顾大夫!”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大壮快步追上去,“顾大夫您今天……”
“药我刚刚又重新分好了,辛苦二位等下送到各个房间去。”
顾闻夕淡淡一笑,说罢转身正打算离开,就被大壮喊住了。
“顾大夫!”
顾闻夕停下脚。
“何事?”
薛三哥手足无措,紧张的不断地搓手,而大壮一步上前,站在了顾闻夕对面。
“和顾大夫认识这般久了,都不甚了解您!”
顾闻夕有些疑惑,这有什么需要了解的吗?
“看顾大夫这么好看年轻漂亮医术又好,我真是特别佩服!”大壮拍起马屁都不用打草稿,一堆好词都往顾闻夕身上套。
顾闻夕有些疑惑,平日她和二人接触也不多,大壮今天是哪根筋没搭对和她说起这些?
大壮感觉铺垫得差不多了,真打算多追问两句,就听到一个冷冷的声音插了进来。
“顾闻夕!”
顾闻夕转身看去,就见宁檀向几人走来。
“今晚你好好休息,这几个病人我来照看。”宁檀还是一贯不苟言笑的模样,但顾闻夕知道她是真心为自己担心。
“没事的,师父,你也累了……”
“回去。”宁檀不理顾闻夕的辩驳,她定下的事,便必须要这样做。
顾闻夕没有再多言,而是点点头,大壮还有话没问,想要拦下顾闻夕,就被一道寒光止住了脚步。
顾闻夕没注意到宁檀正投向大壮的目光,这眼神若是能射出刀子,只怕大壮现在已经倒地不起了。
见顾闻夕走远,宁檀冷冷提醒:“不要做一些没意义的事。”
说罢,宁檀离开。
站在原地的大壮此时心底就像是被冷风席卷一般,全身冷的宛如赤身站在冰天雪地之中。
宁檀真的太可怕了。
“三哥……我劝你放弃吧,就算顾大夫人不错可是宁大夫也太吓人了,你们以后处不好关系的,这样的人太难相处了。”找什么不好,阿猫阿狗看顺眼了都能过下去日子,但要是有一个这样的长辈在家中,那不是比请神还要难伺候?
薛三哥没说话,只是直直看着顾闻夕离开的方向,目光愣愣出神。
顾闻夕不到天亮就起了身,能睡着一觉对她而言已经是极为难得的一件事了。她要去把宁檀替下来,昨晚她一人肯定忙坏了。
顾闻夕刚踏出房门,就看宁檀端着药进来了。
“吃药。”
宁檀抬眸扫过顾闻夕,看她身上又多加了两件衣服,知道她的情况并无太多好转。
“心结心魔不破,你的病根就除不了。”宁檀提醒道。
顾闻夕看着汤药点点头,她知道。
当时为了给她治病宁檀想尽一切办法,遍寻草药,终于将她的寒疾治好,让她虽然身体清冷,却不再如之前一般,可病根却难处。
这些年,将那些尘封往事放下,顾闻夕身体也一日日好了起来,她知道自己的病根就是萧寒霆,将他放下,自己才能真正好起来。
但是,她要承认,这一次次的交集一次次的相会,让顾闻夕原本平静的心湖又投下了一颗石子,泛起了层层涟漪。
尤其是……
她不禁回忆,昨晚晕倒前看到的那个人,是不是萧寒霆。
“他是你的魔障,你知道你的病并非是当时寒窟之疾,还有很多源于内心,也就是因为你的心病,所以小灵儿才会心头积郁难解。”宁檀看到她眼底的失神出言提醒。
顾闻夕回过神,将药喝了下去,这个药极苦,曾经她不觉得,因为爱着萧寒霆的那颗心更苦,而现在,她居然难以下咽。
“不要被一时迷惑,顾闻夕,你要想清楚你到底想要什么。”
宁檀见她喝完收回了碗,她说了太多次了,可若是顾闻夕自己执迷不悟,谁也没有办法。
顾闻夕轻叹一声,不该有的妄想早就要拔除,不仅仅是为了她自己也是为了这三个孩子,他们之间的爱恨纠葛,就不要让孩子再去承受。
“希望疫症早些过去,我有点想他们三个了。”顾闻夕跟着宁檀迈出了房门,外面天边微微泛起红光,偶尔几声麻雀叫声,静谧的早晨显得尤为安静美好。
宁檀脸上没有丝毫喜悦,她不希望顾闻夕两次掉进同一个火坑里,可是,若她自己执迷不悔,没有人能够帮的了她。
有了药材,治病就简单的多,顾闻夕和宁檀两个人互相配合,比之前轻松了许多,有几个重症者,已经可以自由行动,烧也退了,只要在观察几日就可以离开了。
顾闻夕坐在小矮凳上熬着药,今早大壮和薛三哥将这里的每个房间里里外外又打扫了一遍,保持清洁的环境,才能更有利于病人的康复。
“顾大夫,我来看着吧,您去歇会。”大壮跑来,接过了顾闻夕手里的小扇,顾闻夕没有拒绝,道了声谢,今日正好得空,想要去看看外面的轻症的百姓如何了。
顾闻夕还没离开,就看吟晚慌慌张张跑来了。
“主子……主子您来一下。”吟晚正要说,却及时闭上了嘴,顾闻夕有些奇怪走了出去。
“何事?”
“您来看看吧……有个女人抱着一个孩子好几天了……”
顾闻夕只觉奇怪,不明白吟晚究竟何意。
吟晚皱皱眉,脸上的表情很糟糕。
“那个孩子……已经死了,可能……是得了疫症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