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校长。”
墨景修接通了电话，目光落在叶染脸上。
“墨总，叶染是不是在你那里。”
沈校长的语气有些焦急，因为冯大爷刚才到办公室来找了他。
至于怎么知道叶染在这儿的——
莫顿里谁都知道叶染现在开的是李松的车，而李松的车上都有gps定位。
“是。”
墨景修并没有必要瞒着沈校长，又问道，“她的人格障碍，你知道吗？”
“人格障碍？”
沈校长怔了一下，也不知道听没听明白，但他只是叹了口气，“事情是这样子的……”
而墨景修点开了免提。
静静听完之后，他目色沉沉，“我知道了，麻烦沈校长再给她批几天假。”
“好，学校这边有我呢。”
沈校长的声音听起来很担忧，似乎还有什么话想说似的，但最终因为有人敲门而挂断了电话。
而顾一寒听完气的一拍大腿，“这他妈的！竟然还有个助纣为虐的！”
随即，又哼哼道，“那个姓曹的老师，之前就费尽心思的想要小丫头开除呢。”
墨景修点点头，目光些微的复杂，“一切等她醒了再说。”
上次，他随手而为的事情已经让叶染情绪失控过一次了，这次……就不多手了。
等她醒来，自己决定吧。
……
叶染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的是雪白的天花板。
“醒了！”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护士，熟悉的奔跑出去的背影，一切都仿佛与之前发生了重叠。
叶染扯了扯嘴角，觉得自己脑子可能有病，竟然会选择找墨景修帮忙。
很快，江蓠推着墨景修进来了。
“感觉如何。”
江蓠检查了一下仪器上她的常规指数，见她试图坐起来，就又笑了一下，“没用的，药效还没过。”
“嗯。”
叶染声音有些沙哑，又懒懒的闭上了眼睛，说了两个字，“谢谢。”
“只一句话可不够。”
墨景修好整以暇，目光扫了一眼自己的左腿，“我的牺牲很惨重。”
叶染现在就觉得脑袋里嗡嗡乱响，根本没注意到他膝盖上的固定器。
这会儿一看，眉头就拧的更紧了。
她依稀回忆起来，当时的幽灵好像踹了墨景修一脚，但具体的又想不太很明白了，微微一努力回忆，太阳穴就一跳一跳的疼起来。
这是安定药物的作用，能暂时有效抑制脑神经和脑中枢的活跃，从而达到平缓情绪不唤醒副人格的作用。
“没关系。”
墨景修手指摩挲着下巴，笑了一下，“把你知道有关炽天使的一切都说出来，就算两清。”
江蓠就斜了他一眼，强忍着没说话。
受伤前，他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工作狂，为了获取自己想要的答案而不惜代价。
如今都在轮椅上坐了好几年，性子却是一点都没被磨灭，他看墨景修这家伙是真的不想要腿了！
“你是想知道，他们要那张脸有什么用吧。”
叶染有些无力的扯了下嘴角，缓缓说道，“我并不知道。”
一直以来，炽天使执行的都是杀手任务。
任务目标死的千奇百怪，惨状各异，但却从来没有割脸跑路的，而且她退出tarot之后，对于内部许多任务的机密也没有了权限。
欧塞或许会知道，但至今他都没有联系自己。
“那你又是怎么加入到炽天使的。”
墨景修又换了个问题。
实际上，破解叶染身上的谜团，才是他真正地兴趣所在。
叶染睁开眼睛淡淡的看着他，平静且毫无情绪的眸子里一片寂漠，“我只能告诉你，这场交易的价值五千万美金。”
“你有不能说的理由。”
墨景修敏锐的抓住了关键点，近一步问道，“有人能够威胁到你，对吗？”
或者，毁掉炽天使也可以看作是某种示威？
一下子，墨景修的思绪在心中开始汹涌，想到了无数的可能。
最后，他看着叶染说道，“最后一个问题。”
“我有权不回答你。”
叶染冷冰冰的拒绝道，“不要以为我找你帮过忙，就和你是一条战线。”
但墨景修充耳不闻，继续问道，“炽天使的背后，还有推手，对吗？”
这个问题并不是空穴来风。
是小林上深和藤原优子二人的尸体被榕山市警方检验的时候，发现他们的背上有一组纹身。
是一人一半，可以合二为一的一个奇怪图案。
并且，两人的脖颈上都有一个黑色的罗马数字纹身6，意思是6。
但反观炽天使其他成员的尸体上却并无这类数字的标注，很明显这并非炽天使团伙内部的一种意义象征。
无独有偶，在国际刑警那边借调过来的档案中，却发现了一名曾经涉嫌国际经济诈骗最后饮弹自尽的通缉犯人手背上纹着一个5。
代表着5。
由此就可以产生一种假设：炽天使背后，是一个更大的犯罪团伙，而带有数字纹身的成员，又各自组成了小的团伙，实施各种犯罪。
当然了，关于这些，墨景修是不会告诉叶染的。
而叶染依旧那么神情淡淡地看着他，仿佛根本就没听到刚才的那个问题。
气氛一下子就陷入了僵持。
最终，是墨景修率先打破了这一场安静，眉尾轻抬着，“好吧，那你休息。”
然后看向江蓠。
江蓠点点头，推着他离去。
直到门被关上很久，叶染的神情都依然没变，就那么静静地躺着，仿佛一具造型逼真的人偶娃娃，也不知道究竟在想什么。
而躲在另外一件病房里看监控的顾一寒，不禁‘嘶’了一声摇摇头，“她现在还是不太对劲啊……”
……
与此同时，境外某处庄园。
房间装饰奢华，而胳膊打了石膏的欧塞倚在床头，神情烦躁而恹恹。
对面墙壁上有一面显示屏。
屏幕中，戴着小丑面具的愚者诡笑缓缓，依旧是变声器的声音，但却用了英文，“你活着回来，我很高兴。”
“废话少说！”
欧塞英俊的脸上也多了好几道伤痕，显得他生气时多了几分颓美的阴郁，“我完成了这次任务，你要兑现诺言把那玩意儿解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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