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挑起这个冲突的沧浪宫的原本的想法是怎么样,但是裴玄景都清楚一点,那就是现在所有人都在等待着自己的回答,根据这一次自己的表现来决定对待自己的态度。
裴玄景如果这一次退让了,消弭了这一次沧浪宫的怒火,那么就意味着一点,自己认输退让,那么就会让其余的势力觉得自己软弱,或许就会像无数的鬣狗一样,冲上来撕咬,从裴玄景的身上掠夺利益。所以裴玄景不会后退,不会作出任何的退让。
更何况,这一次错的又不是自己,为何要退让。
的确,这一次的冲突有些扰乱的裴玄景原本的计划,有些意外。
但是经过一番思考之后,裴玄景发现,这何尝不是一个机会,一个真正的接触那些天荒界的势力的机会。
以前的自己所交手的那些人,哪怕有灵境七重的修士,但是却也都是散兵游勇,那些人只会觉得是天时地利不对,才让自己成名,否则那沧浪宫的弟子也不会这般看待自己了。
而眼下这沧浪宫倒是一个十分合适的目标,他们在天荒界中有着一定的实力和地位,却比那些有灵境九重至强者坐镇的顶级势力稍微逊色几分。
如果这一次的裴玄景出手,可以将这沧浪宫的人打压下去,让他们不敢造次的话,那么对于诸多天荒界的那些势力来说,必然是一个警醒,也会让他们彻底的重新认识到裴玄景的底牌和实力。
这样,完全可以作为一个切入口,让裴玄景对着那些天荒界的势力宣告,自己不是虚名,自己的有着足够的实力和他们平等相待,有着让他们尊重的资格。
归根结底这天下还是要讲求实力的,当自己踩着沧浪宫出现在这诸多势力面前的时候,他们必然会对自己郑重以待,给自己足够属于强者的尊重。
“沧浪宫,我不管你们是因为哪种的原因,抱有哪一种的目的,但是你们现在既然已经掀开了这一场戏的帷幕,那么接下来这场戏到底该如何唱下去,可就不是你们说了算了。”裴玄景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寒光,心中想到。
他不管这沧浪宫的挑衅是有意,还是无意,但是既然对方已经出现在自己的面前,造成了眼下的这个局面,那么裴玄景自然不会轻易的放过这个机会,他已经决定就由此开始,作为自己在这天荒界诸多势力的第一幕。
...
就在裴玄景决定拿这一次的冲突当做切入点,然后作为他登场这天下大舞台的阶梯的时候,沧浪宫的那群人也同样在商议着这一次的问题。
彼时,沧浪宫的人已经有不少人降临祖地,在大明世界真正做主的是一位灵境八重的长老,当初的事情发生的时候他还在闭关,想要消除掉身上天地对于自己的排斥,根本无心管理宫内的事务。
毕竟在他看来,眼下沧浪宫的强者虽然未曾全部归来,但是有自己这样一位灵境八重修士坐镇,还有诸多灵境七重的修士行走,已经足以应对许多的事情。
但是他怎么也没想到,就是自己闭关的这短短时间,就发生了这般的事情,让他真的十分意外和震怒。
是的,意外和震怒。
他意外的是,自家的门人弟子为何会主动的挑衅那神霄派的人。
要知道眼下虽然大家都已经降临到祖地,对于那位号称当世无敌的裴玄景有些看不惯,但是在没有摸清楚对方的底细之前,谁也不想出手,平白的为他人当做马前卒。
哪怕是沧浪宫这般的大势力,他们也不愿意主动招惹,为其他人做嫁衣,当这个出头鸟。
可是自己门下的弟子这般的出手,却毫无疑问的让这位太上长老很是恼火。
当然,他更加震怒的是,裴玄景的狠辣,对方一次出手,竟然直接就将自家一位灵境七重的修士镇杀,要知道这灵境七重的修士也是沧浪宫的支柱,哪怕是损失掉任何一位,对于沧浪宫而言都是一个极大的损失。
而他最为震怒的是,那这门下弟子的主动挑衅的原因是为何,到底是那个弟子的自作主张,还是有人在暗中挑拨,想让他们沧浪宫当这个出头鸟,去探一谈这裴玄景的虚实。
他沧浪宫可以去和裴玄景对上,但是绝对不能平白被人当枪使,需要知晓是哪一方势力或者人物在背后谋算这他们。
不过不管如何,哪怕是这门下的弟子是被人蛊惑,还是他自己的原因,现在的局面已然如此,为了沧浪宫的名声,他们必须要让那裴玄景给一个交代,否则日后谁还会把沧浪宫放在眼中。
“三太上,接下来我等应该如何做?”卫平对着三太上请示道。
他是沧浪宫的长老之一,也是被还在天荒界闭关的宫主任命负责沧浪宫在祖地行事的执掌者,沧浪宫平日的事务都在他的管理下。
不过眼下的这个事情已经超出了他所能处理的范围,毕竟自己这灵境七重的境界对付其他人还可以,可是要去面对那位裴玄景却有些不足。
要知晓,被裴玄景所镇杀的那位灵境七重的修士也同样是沧浪宫的长老,真的论实力还要胜过自己半分,就连对方都被裴玄景以化身镇杀,自己能如何,只能一切听从三太上吩咐了。
沧浪宫共有五位灵境八重的修士,除了沧浪宫主之外,其余四位都是沧浪宫的太上长老,当初和灵境九重至强者交手不败的那位老祖是沧浪宫的大太上长老。
眼前的这位三太上是宫主的师叔,活了不知道多少载了,他的名号也鲜为人知,沧浪宫的人都以三太上长老尊称。
以裴玄景所表现出来的实力,也只有这位三太上才有资格和对方平等说话。
三太上听到卫平的询问之后,皱眉想了想问道:“这事情发生之后,那裴玄景可曾有话留下。”
“并未有任何话留下。”卫平苦笑摇头。
其实对于这一次的事情,卫平也有些怨气在心中。
想自己不过沧浪宫内普普通通的一个长老,能够被宫主看重来督办祖地的事务,也算的上极其幸运。
毕竟这件事情看似麻烦,可是在诸多势力一同回归的情况下,只要自己兢兢业业,不主动的挑衅,那么就能够安安稳稳的将事情做好,等待宫主他们降临归来,妥妥的大功一件。
所以在降临祖地之后,卫平也严令门下的诸多弟子,一定要谨言慎行,不要惹是生非,有任何的问题都暂且放下,一切事情以迎接宫主他们回归最重要,就算有矛盾也等到宫主降临再处理。
这三十年的时间,他眼看就要熬到头,可是在这关键的时刻,门下弟子玩了这么一处,不但把自己的性命丢了,还让沧浪宫和这裴玄景正面的发生了矛盾。
这对卫平而言是很棘手的事情,而后来那位长老的擅自出手,更是让这个局面糟糕下去。
“到现在还没有任何的反应,他是视我们沧浪宫于无物吗?”三太上眼眸闪过一丝怒火。
沧浪宫虽然不是天荒界的顶级势力,但是却也是一方霸主,这裴玄景如此轻描淡写,怎么能够不让三太上震怒。
“你去派人送信,让他裴玄景就此事给我沧浪宫一个交代。”三太上对着卫平说道:“让他亲自送他弟子,自缚双手前来我沧浪宫请罪,否则本座必然将他神霄派夷为平地。”
事已至此,哪怕他不想要做这个出头鸟也没办法了,沧浪宫无数年来的威名绝对不允许受损,不管他裴玄景多么厉害,也不管这件事情背后是否有人挑拨,他都必须要维护沧浪宫的威严出手。
区区一个裴玄景,就算在天地复苏之时横行天下又如何,面对自己的出手,对方将不会有任何的反抗的资格。
即便是对方如同传闻中那般天赋超绝,在这三十载的闭关踏入了灵境八重又如何,自己已经在灵境八重沉浸千载,还怕他区区一个后辈不成。
沧浪宫宣告裴玄景,除非带着自己弟子的人头,自缚双手前往沧浪宫请罪,否则必然将神霄派满门诛杀的消息,不过转瞬之间就传遍天下。
“这沧浪宫还是一如既往的霸道啊!”
“沧浪宫拥有五位灵境八重的强者,这次坐镇回归祖地的是那位三太上,这位的性格可不是那般好说话的,既然已经开口,就不知道那裴玄景会如何应对了?”
“能如何应对,那裴玄景能在祖地横行,不过是因为我等未曾降临罢了。现如今各方势力的强者回归,他区区一个裴玄景还想着如同当初那般镇压天下吗?真是可笑!”
...
对于沧浪宫传出来的消息,各方原本天荒界的势力中人议论纷纷,言语中似乎都对裴玄景不是那般的看好。
说来也对,天地复苏还不到百载时光,这裴玄景能够从一个普通的武者踏入灵境七重已经是邀天之幸了,对方能够镇压灵境七重的修士,虽然让许多人震撼不已。
但是,如今开口的可是沧浪宫这般的霸主,拥有一位灵境八重修士坐镇的他们,也绝对不是裴玄景可以匹敌对抗的。
“这一次国师恐怕危险了。”
“灵境八重的强者,以国师的实力能够对抗吗?”
“国师当世无敌,以化身都能镇杀灵境七重修士,那么若是真身出动,灵境八重的修士又如何,恐怕也不一定是国师的对手!”
“不错,国师只要出手,那灵境八重的修士必然被镇压。”
“这沧浪宫真是好大的口气,真的以为我等本土修士中无人吗?”
...
对于沧浪宫放出的那些消息,大明世界本土的修士也各有不一样的态度,许多人对裴玄景表示担忧,毕竟此刻的裴玄景要面对的是一位灵境八重的修士。
当然,有人纵观裴玄景崛起的经历,总是能够化不可能为可能,每每当所有人都认为他必死无疑的时候,裴玄景总是可以震惊天下。
这一次裴玄景既然敢以化身镇杀沧浪宫的灵境七重修士,那么就代表着他有着足够的信心来面对眼前的这个局面,所以在结果未定之前,一切都未曾可知。
“你说,这一次裴师可以能够应对这个局面吗?”朱厚熜皱眉对着身旁的巫十九询问道。
他也已经知道了裴玄景踏入灵境八重的事实,也知道以裴玄景的实力想要对付这沧浪宫的灵境八重的修士其实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
但是他所关心的是另一件事情,那就是这沧浪宫可不是只有这一位灵境八重的修士,还有四位灵境八重修士未曾降临,其中最强者可是传说中和灵境九重的修士交手不败。
这般的势力的确可以称之为一方霸主,对于眼下的大明神朝而言都是极其强大的敌人。
而最重要的不止如此,这一次的冲突看似只是裴玄景和沧浪宫的矛盾,但是实际上因为两方的身份不同,完全可以看做是大明世界本土势力和天荒界诸多势力的第一次碰撞。
如果裴师这一次无法展露出足够的震慑力,那么其余原本安稳下来的天荒界诸多强者和实力,恐怕也会蠢蠢欲动了。
朱厚熜在心中想到。
“沧浪宫的那位大太上的确很厉害,不过对方远在天荒界,暂时还无法降临,对于国师而言并算不上什么威胁。”巫十九淡淡的说道。
他自然也清楚皇帝的担忧,不过对于这件事情巫十九却有另外的看法,他的这个看法其实与裴玄景的想法颇有几分不谋而合的意味。
这一次的冲突虽然有些意外,但是却很巧合,对于裴玄景而言何尝不是一个机会,一个合适的切入口。
沧浪宫这个势力在一流实力中属于一方霸主,但是却毕竟没有灵境九重的至强者坐镇,距离那些顶级势力而言,说到底还是差了半筹,他们虽然强大,但是却并非不是真的不可战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