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里的轻瑶自两人回来没有发出一点声响,但是见院落不像有人来过的样子,两人就都放了心,反正现在两人手里空空,就算三人都是饿了一天肚子,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不是。
其实轻瑶自两人走后就没休息,一直注意外面的风吹草动,警惕的很。之前红马回来的时候,她就已经摸上了自己的武器,随时准备出手,不过马儿聪明,一声嘶鸣就叫轻瑶认出了来人,或者说是来马。
红马背上没人,走的比公子二人要快上许多,所以它这会已经到了很久,守在屋外也是为了给主人放哨,眼下公子二人回来,两匹马就腻歪了一会,成双成对的觅食去了。
“它……认路?不对它没来过,怎么可能……”师菁菁很好奇,这马怎么回来的。
公子却故意卖关子,说道:“也许是它和主人心有灵犀也说不定。”
师菁菁无奈,公子又诓她,路上他已说了好几个谎了。比如他师兄妹二人上山是为了打老虎,结果遇见了一群山匪,她在这山上这么久,怎么就没见过山匪和老虎。还有什么那钱庄欠了他几十两银子,眼下他只是拿回了一点利息。由此可见,这男人嘴里的话当不得真。
看着她又气又恼,公子嘴角难得弯了一下,是她的错觉吧,师菁菁想,从她俩见面,公子的脸不说是木头雕的,也是泥巴捏的,基本没什么变化,许还真是她的错觉。
“其实,这一路上,我留了点东西。”公子摊开手,是一个小药瓶。
师菁菁打开闻了闻,懂了,恐怕这两匹马都经过训练才是,这瓶里放的是不知名的香料,她一时也分辨不出都有什么,这香料香味不重,难怪她一路上并没闻到。
师菁菁瞪大了眼睛问:“你武器都掉了,这玩意到底是怎么留下来的。”
公子的脸色顿时好看了起来,合着这姑娘山上山下就不是一个物种,简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对一个江湖人来说丢了武器就相当于丢了面子,更何况这次吃了这么大亏,简直就是没面子中的没面子。
若是被其他人知道了,恐怕他就成了个笑话,当然就算有人知道了,也是不敢露一点风声的,这丫头居然还敢当他的面扎他的心,搁他平时,简直就是欲杀之而后快,眼下却:也罢,他忍了,不知者无罪。
草庐里的轻瑶听得真真的,只是憋笑憋得难受,忍不住咳嗽起来,师菁菁也察觉到了公子不太好看的脸色,躲回屋里同轻瑶作伴去了,且叫他一个等车夫吧。
公子这边窝着气,奈何没处发作,只好去林子里逮了几只兔子,待车夫来时,兔子已经扒皮干净了,但手上还满是血,可把车夫吓了一跳,差点就要弃了车就跑,又被公子叫住拦下了。
帮公子卸车上东西时倒是看清楚了,不过见公子黑着脸,还是以最快的速度跑了,师菁菁本想去厨房帮忙,轻瑶却没让,虽然才醒来不久,但是也隐约感觉到了什么,尤其是看到师菁菁这好似换了一个人的打扮和腰间的荷包,再糊涂的人也清楚了。
接下来的日子就平淡了些,公子承包了三个人的饭食,也经常独自骑马下山去,有他在师菁菁的日子好过了许多,他每趟都会捎上山点新奇玩意,一个月时间,草庐的陈设都换了新的,他那柄武器,自然也是找回来了,至于他那些仇家,估摸着这会子都到了阎罗殿骂街呢吧。
眼瞧着,轻瑶的伤一天天好起来,师菁菁知道,这俩人要走了,师菁菁说不出究竟是好是坏,这饭却实实在在只能自己做了,这圈起来的一窝鸡鸭,也得自己养活了。公子让师菁菁的生活到了另一个层面上,师菁菁还挺舍不得,可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他们两个终究不是一路。
公子是在某一天的清晨走的,灶上还温着给师菁菁预备的早饭,人却不见了,师菁菁拿起公子留下的一块腰牌和一封信。
信里说什么:在下欠你一个人情,日后你若有事,在下必当赴汤蹈火之类。
不过那腰牌却是好东西,说是能叫很厉害的杀手为她卖一次命,师菁菁想着应是在说公子自己,不过她好好在这山上,能有什么用得着他的地方。
不过公子走了没几天,她就隐隐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有道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公子来她这还不足一月,她便习惯了有公子的日子,之前公子没来的时候,她也没觉得一个人的日子有多难过,眼下却觉得无聊起来。
师菁菁琢磨了几日,决定下山,将公子留下来的一笔巨财收拾好,便准备下山去见见人气,也不是非找公子不可,她也知道,那样的人哪是她能找得到的,无非是觉得无聊了,烦闷了,下山找点乐子,要是能见到公子,也是极好,权当是给他一个报恩的机会。
临下山前,她就将公子帮她养的鸡鸭都送给了山脚村子里的刘寡妇,她一个人带着两个娃也是不易,其他的东西大多带不走,就叫山下的村民上山来取用,等她回来再添就是。
师菁菁虽然入世数载,但是没什么经验,好在公子填鸭似的给她灌了些有的没的,别的不说,现在的她装的就很像个合格的旅人,不至于刚出家门就被人伢子拐了,但实际上没走多远还是被拐了……
师菁菁的目标是最近的小城,在镇上补充了下必需品就准备赶路,但当她看到新入手的地图时,傻眼了,离这最近的赣州城也要几天才能到,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两条腿,还是得找个交通工具。
可是她不会骑马,也不会驾车,甚至曾经做野兽的那套本事也没法子施展出来,她没爪子没牙齿,总不能靠扑的。师菁菁在山上就耽误了蛮久,到镇上又耽误了会,于是她决定先找个地方住下,正好想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