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娘租了一辆车,带着齐泽,在三姐的指引下,到了隔壁县城的看事儿的人家。慧娘心里也是泛着嘀咕,这个也不知道行不行?低头看了看女儿,摸摸她的头发,这阵子折腾的,孩子都瘦了,这马上高考了,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不管怎么样,医院既然一直看不好,这边也不能不看,两边一起看,只要能好了就行。前几年孩子脑袋被摔破的时候,满脑子血,医生还说以后会有问题,结果只是脑门留了一道红痕,其他倒也正常,除了每天晚上的噩梦,这么一想,是不是那次被人从滑梯推下来时吓到了。
由于这边的看事儿的人家香火比较旺,她们三人只能慢慢等待,还好走之前让邻居告诉齐林说她去三姐家了。齐泽从来了就开始犯迷糊,慧娘坐在沙发上,让孩子坐躺在她腿上睡觉,她和三姐就看着那个看事儿的老太太。
“三姐,你说她看的准,你听谁说的呀?”
“你记得我小姑子嘛?就那个外出打工傍了一个大款,去年回来说是不顺,我就打听了一下,带她来了,那个老太太说的可准了,连那个大款肚子有颗痣都说了。”
慧娘震惊不已,不敢相信,三姐低头压低声音接着说,“后来老太太给她了时间和一包粉,隔年她就怀了两个儿子,那个大款特别高兴,你知道咱家市里那条街,就被买下来给她了。”
慧娘记的那条街,说是外地老板买下来的,倒是第一次听说这种内幕,不过怎么样的内幕且不管,起码看起来这个看事儿的老太太还是靠谱的,慧娘想着要是能一次把孩子看好不做噩梦就好了。
姐妹两嘀嘀咕咕时间过的倒也快,慧娘提前把齐泽叫醒,齐泽还是迷迷糊糊的状态,就被慧娘扯到了老太太面前。
齐泽抬头看着老奶奶的背后,金灿灿的光晕里还藏着一个老奶奶。没等齐泽研究明白,一双充满了岁月的手摸了摸齐泽的头,齐泽抬眼瞬间感觉整个世界清楚了很多。
“这个孩子是在梦里迷住了,迷迷糊糊的。”慧娘想着,这一眼就看出齐泽做噩梦了?!刚想着问问怎么办,老太太手一抬,继续说道,“这个孩子这么小,怎么就封过天眼啊?这都被破开了,天生的天眼怎么可能遮得住!”
慧娘紧跟着说,“之前有人说过要封才对,但是我记得没封过呀。”
“封过,我不会看错,现在已经开了,你问问这个小孩,能看见我背后有什么嘛?”
慧娘低头看着齐泽,齐泽纠结着要不要说,三姨就问,“泽儿啊,听奶奶的话,你看到了什么,就大胆的说,没看见我们就是没看见。”三姨想着,反正你看见了什么我们也看不见,也不知道。
“是个金色的老奶奶。”慧娘浑身一震,她还是对这些抱有一丝害怕的。
“你能看见拐杖吧?”老奶奶一边问我,齐泽看见背后的老奶奶抬了抬拐杖。
齐泽点点头,慧娘想着这孩子不是别人问什么答什么吧,心里犯着嘀咕。
“她这是白天看见什么不该看的了,晚上被梦魇着了。”老太太手摸到一张布满划痕,包了浆的红木桌子,从上面抽出一个纸包,“回去的路上问问孩子看见什么了,梦见什么了,晚上让孩子站在门口,大人带着纸绕三圈,走出门向右十字路口烧掉,回来不要说话,到家再说话。孩子睡前把这个用温水泡开,喝点,能够压一压她的梦魇。”慧娘半信半疑的把纸包接过来,又问,“那不用把她的天眼封上嘛?这么小,再看见不该看的怎么办呢。”“天眼倒也可以封掉,不过也相当于压迫孩子一个魂,于整体生活没什么影响,不过会迷糊一点。”
还没等慧娘说什么,三姐赶紧说道,“迷糊可怎么得了,这丫头马上要高考了,学习好着呢,这要迷糊可得了。你看还有别的法儿压制一下不?”慧娘听着是这个理儿,遂跟着点头。
老太太摸着齐泽的手,又摸了摸齐泽脸上整体的轮廓,“是个有学习运的孩子,我这给她写一道符,随身带着,不要被别人跨了,可以让她安稳一段,先顺利考学。”
忙了一阵,在慧娘带着齐泽要走的时候,老太太说了一句,“这个暑假看护好这个丫头,她的劫还在呢。”
慧娘又听到了这个劫,到底是什么,转回身要继续问问,老太太貌似知道她要问什么,摆了摆手,“这都是命数,自有保护她的,这个符也可以暂时保她一劫。不过该注意还是要注意。”
等慧娘带着齐泽回家的时候,齐玉林已经在家做好了饭,一脸阴沉。
慧娘暗叹一声,就知道这样,她又有什么办法,可是总因为这个吵架也不是事儿啊。她让齐泽先去吃饭,把齐玉林叫进屋子里,还没等齐玉林说什么。她坐在炕边先哭了起来,齐玉林双目一瞪,顿时手足无措,这是怎么回事儿?他还没发脾气呢?这是被骗了?
踟蹰了一会儿,走过去把坐着的慧娘抱在怀里,摸着她的头,试着安慰说,“被骗钱了?没事儿啊,就当长智慧了。就说你们老娘们家家的头发长见识短。”
话音刚落,腰上的肉就被扭了一把,慧娘想发火,想着事儿还没办到,于是一边抽噎一边将从老太太那儿说的事儿变本加厉的说了一通,“玉林,我这么大年纪要来一个女儿,她要怎么样,我可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