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虎庄,因驭兽堂飞虎卫驻镇而得名,守护着一口灵泉。据说此泉有如琼汁玉液,饮之沁人心脾疲惫全消,浴之容颜永驻外伤即愈。平常之人莫说一亲此泉,就是见之也不能,甚至卧虎庄内大部分人都不知泉水在何处,只是听说而已。
卧虎庄占地数百亩,假山湖水分布,高楼亭台无数,内藏仙花异草珍奇鸟兽,倒是一个游历庭园祛暑纳凉的好去处。
此时,庄内正住着两位神教内权倾一方的分堂堂主,一位是鉴花堂堂主妙夫人,一位是转生堂堂主离夫人,二人相携而来,名为卧虎庄泉水驻颜实另有要事相商。
卧虎庄卧虎堂,高挂金匾,题字:虎踞江山!
大堂朝南,巨副妙笔丹青:一头雄姿猛虎立于山林高啸!笔传其神,令人观之如亲见,不胜颤栗。
堂内,左右主座之上两个贵妇人,一个云鬓高堆珠嵌玉饰似媚骨妆成,十分的婀娜有姿。另一个长披肩仅以绸带束,却黑纱蒙面,别有一分妖娆。
卧虎庄庄主雷鹏与下相陪!
三人屏退左右于堂内叙话。
“据雷庄主所说,那行刺之人,自称是邀月堂的人?”那个媚妇人问道。
雷鹏低回道:“正是。此子大言不惭,妄称日后邀月堂不属神教所辖,真是大逆不道之至。本庄断不信此人言语,可惜让他逃走,不能辨识话之真伪,少了人证。”
那媚妇人一笑,顿时那眼梢眉角都是春意,柔声道:“雷庄主有所不知,你一向坐镇此处,不知教内实情,那邀月堂乃是教内的内五堂之一,与转生、昊天等堂齐名,虽不像外五堂分坛各处以武力征服天下,却也有其可取之处,向来都是离教主身边亲近之人。”
雷鹏点头道:“故此本庄更不信他人言语,教主身边之人岂能说叛就叛,可知那人说的全是假话了。”
媚妇人道:“话是不假,但那些行刺之人的确是邀月堂的人,邀月堂乐技绝,向有五音八乐之说,这来的二人就是其中两个也说不定,至于为何叛教,倒要问问教主亲女离夫人了。”把眼一瞅另一位黑纱蒙面的妇人。
黑纱蒙面的妇人沉默一会道:“邀月堂持己之能,向不把其他分堂放在眼内,我也不知何处得罪于他,小女更不可能得罪过邀月堂的人,为何要来行刺我女儿,真是难解,是不是其中有什么误会。雷庄主,那行刺之人说过什么话吗?”
雷鹏略一思索,回道:“那人口口声声说什么替神教挽回清誉,还说什么还我一个清风明月朗朗乾坤,更要杀死小姐,诽谤我等违背教宗教旨,尽做些为虎作伥之事,满口厥词,说的莫明其妙,让人难以理解。”
两位妇人俱都一惊,那媚妇人端详了一会雷鹏,淡淡道:“雷庄主,依你所见,这事有什么缘由没有?你尽管放言直说,谁也不会泄了话出去。”
雷鹏恭敬有加,缓缓道:“不敢,本庄受教内大恩,思图报效,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却真的不知这次行刺缘由。我想大事自有二位堂主作主,何劳我等操心,只要听从吩咐便是。”言罢低了头再不言语。
媚妇人笑笑道:“雷庄主真个谦逊,你既不说,就出去吧,庄里事务还要有劳你。”雷鹏告罪一声,出堂而去。
待雷鹏走远。堂内。媚妇人笑脸转瞬变为寒霜,转头对离夫人道:“装得好一个贤慈良母,若是出了事,我看你如何交待!”忽的站起,不理离夫人自回后堂。
离夫人孤零零一人坐于堂上,默然许久,方始离椅起身,回憩楼,探望昏睡的女儿去了。
雷鹏走出卧虎堂,不远处一个飞虎卫快步近前,告知伤亡人等已优加体恤,庄主吩咐的那一个小孩与一个道士均都妥善安置,就等庄主前去问话。雷鹏点头道:“我这就去。”带了那把惊虹剑,欲去问个清楚明白,以解心头疑惑。
那飞虎卫犹豫道:“庄主,还有些事有些蹊跷。”
雷鹏道:“何事蹊跷?”
那飞虎卫道:“我等收拾现场,回来后清点人数,觉多了二人,乃是一个姑娘一个小女孩儿,既非本庄丫鬟婢女之列,也非临时的打杂仆工,待清醒后一问,方知与那道士是一伙的,均是外庄人,连个进庄的签押字据都没有。是以属下想,小姐出事,别是混进了奸细所为。”
雷鹏摇头道:“他们不是奸细。我亲眼所见,那道士与孩子相继救了小姐,连性命都不要又怎么会是奸细。那姑娘既说与道士一伙,你把她们全都带来,我亲自问话。”那飞虎卫道:“是!”回去带艳红与小兰前来。
一间高雅卧室,桌椅盆景一应俱全,两张软床上分别躺着普玄道人与方仲,二人早已清醒,正自说话。普玄道:“你这娃娃,小小年纪就见色起意,怎么得了。险些连命都丢了。我劝你,要想清心寡欲,不如跟我学道,你叫我一声师父,我带你回山,强似于这乱世之中图个温饱。”
方仲辨道:“谁见色起意?我只是不忍她被人打死,才护她一下,这样一个刁蛮女孩,又有谁喜欢了。”
普玄应道:“正是,从来色字头上一把刀,我看你现在还有救,你听我良言相劝,跟我学道吧。”普玄翻来复去的就是要劝说方仲跟他学道,拜他为师,苦于没有炫耀资本,便编派方仲的不是,说他好色,有淫心,贪念重,必须学道才能摆脱。可是方仲口紧得很,就是不答应普玄所求。
又说几句,普玄生气的道:“娃娃!你不见我神通广大么!错过了今天,你求我收你当徒弟我都不肯。”气呼呼拿过木剑,在床上舞弄两下解气。见方仲瞧着,又自鸣得意的道:“如何,是否羡慕?想学不想学?”
方仲摇头道:“我见过的剑法比这不知高明多少倍!这种杂耍般的剑法,我不学!”
普玄气得鼻子都歪了,收起木剑道:“瞎吹大气,你多大年纪看过高妙剑法?你不诚实,你不诚实,我观你四处缺点却不自知,可怜,可怜,不学道,不知道,终归无用……。”正说之间,房门大开,一个庄丁进来道:“快快穿戴整齐,我家庄主来了。”二人想起那庄主神威,心生惧意,慌忙穿戴停当。
门外爽朗一笑,雷鹏走近房来,身后竟跟着艳红和小兰二人,她们见到普玄和方仲,不免也是一番欢喜。碍于雷鹏在场,都是缄口不言。
见各人拘束,雷鹏道:“各位请坐,今天见各位没别的意思,决不是要为难你们,本庄不过有些话要说。”待各人坐定,雷鹏又道:“不知四位因何到了这涌泉集,又为何混杂在车仗之中?”眼望普玄与艳红,看他们如何作答。
艳红上前一步,盈盈施了一礼,方才柔声道:“大庄主,奴家带着这两个孩儿奔荒,听说涌泉集繁华,便慕名而来,不想封了镇口,又被劫了家当,无处可去,只能偷溜进镇,为图一个安身所在才冒险行事,实在不是有意冒犯,请庄主见谅。”于是艳红把来这一路的苦楚细细诉说一遍,说到深情处哭泣出声,玉肩轻耸,红袖擦泪,十分的楚楚可怜。
一个女子带着两个孩子东奔西走也确是不容易,雷鹏听艳红诉说也颇为感动,温言道:“姑娘莫哭,谁人无个三灾九难,只要过了这个坎就好。你若当真无处可去,我吩咐管事的给你安排一份清闲事做,就留在庄中如何。”
卧虎庄声名赫赫,无人不想在其内寻份事做,艳红也早有所闻,平时挤破了头都轮不到自己的好事,却突然落到自己头上,如何不喜,真要怀疑是上天眷顾了。方才还是哭泣,一下子脸绽笑容,激动之余早忘了男女之防,脸上挂泪,上前一把抱住雷鹏道:“多谢庄主成全,奴家一定好好做事,以报答庄主提携之恩。”
时日又非隆冬,艳红衣裳不多,胸部隆起,搂着那雷鹏上下擦拭,一股异样直袭雷鹏心底。雷鹏大窘,欲推开艳红,却不好意思碰艳红身躯,看艳红脸上泪珠晶莹,笑容坦诚无一丝做作,不由的一呆,再也斥责不出口来。
“阿嚏!”普玄打了老响一个喷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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