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光祖领着人重回洛水城,一回大殿,便即传召郑元洪与方仲。今日这二人连胜几场,在人前大大露脸,他如今暂代魁,自然要好好嘉奖一番,方显得赏罚分明。青城派也随同出战,结果却连死了数人,岳光祖虽然未说什么责备的话,但魏中佐的面色却并不好看。以青城派之势,战阵之上居然反不如那白石山和一个昆仑小辈来得威风,损兵折将,丢尽了脸面,还如何与华阳门、灵虚谷等派争雄。原本周公望一死,魏中佐还有窥视领袖此地的魁之心,如今出师不利,也只得压下了这个心事。
连同青城派门下所有弟子,一个个都沉默不语,反倒是其余人等见今日大胜,觉得魔教门下也不见得就厉害到哪里去,除了那化鬼王难以匹敌,其余人等大可与之一战。日因为周公望被杀的颓废之气一扫而空,纷纷摩拳擦掌,想下一次也出去较量一番。
不久出去传唤的人回来禀报,说那方仲与郑元洪回城后便不知所踪,连清屿岛的侯鑫与玉笥观的江诚子也不知何往。
岳光祖皱眉道:“他们一回来就该好好歇息一二,又能到哪里去?”转昆仑派众人,问道:“余道兄,钱道兄,那方仲既然是昆仑弟子,怎么不与你等一起,反辟地独居,连去了哪里都不知晓?”
钱文义道:“回岳掌门的话,那方仲先来此地,早已安排了居所,故此不曾与我等一起,也免得搬来搬去的麻烦。”
岳光祖点了点头,这时在他身后,华阳门中一人轻声道:“那方仲并非孑然一身,自然是不会与众人一起了。”岳光祖回头一看,见说话的是门下弟子贾连诚,奇道:“此话怎么说?”
贾连诚走上一步,回禀道:“方仲虽然是昆仑小辈弟子,但行事却颇有纨绔之风,不但住所奢华,更是……更是起居有伺、侍女为伴,似此模样,他有怎会愿意与大众一起。”
岳光祖讶然道:“此话可真?”
贾连诚道:“弟子亲眼所见,岂敢作假。那侍女殊为丽色,过目难忘。”
这话一说,满堂之人大半都听见了。昆仑众人对方仲近况不知,余文化大声道:“胡说,方仲身为玉虚宫弟子,岂能有此庸俗之举,钱师弟,你说此事可真?”
钱文义顿显尴尬之色,对于小兰来历,方仲也曾提过一提,这还好说,可是如今方仲那里不但有了一个小兰,连金菊花都已住到了那里,若是详细解说,只怕越说越乱,迟早露出马脚。钱文义轻咳一声,解释道:“这个……说来话长,方仲也是迫不得已,这才收留下来……”
不待钱文义说完,余文化便怒道:“胡闹,你作为他的尊长,如何不加阻止,作出有伤门风之举。快着他搬离那里!”
岳光祖笑道:“无妨,无妨,年少英雄,有些儿女之气也是理所当然,不必过于介怀。不过听此一说,本座倒也对他颇敢兴趣,大不了亲自拜访他一回。”
钱文义吃了一惊,忙道:“如何敢劳动岳真人尊驾,在下亲自走一遭,让劣徒过来拜见岳掌门。”
岳光祖也只是嘴上说说而已,让他亲自登门去见方仲这样一个小辈,那是绝无可能的,见钱文义急急出来回应,也就顺着台阶下,点头道:“那就有劳钱道兄了。”
钱文义又向魏中佐、司马明空、崇妙大师等拱手告辞,亲自出门,往方仲住所行去。
一路无话,转眼就到了方仲门,抬眼见大门紧闭,两旁站着两个三门弟子,见到钱文义过来,忙躬身回礼。钱文义道:“方仲去了哪里?”
其中一个三门弟子道:“方兄弟和郑掌门一行人似乎去了外面庆功喝酒,小的也不知是哪一处,直到现在不曾回来。前辈不妨待会再来。”
钱文义不耐烦道:“来来去去的太也麻烦,我到里面等候便了。”说罢就要推门进去。两旁那两个三门弟子变色道:“前辈且慢,里有内室,男女有别,多有不便。”
钱文义道:“我又不是旁人,难道连我也要阻止。”
两个弟子一齐伸手拦住,死活不肯放行。钱文义一想到堂上华阳门中人所说的什么纨绔之风、侍女为伴等等语言,又想那金菊花为人处事,没来由的心中一阵烦躁,怒道:“方仲不过是我弟子,连他都不敢在我跟前放肆,你二人却敢仗着他的威风阻我!?”双手一分,往二人胸口就点。这二人如何是钱文义对手,被点中胸口,哎呀一声翻身栽倒。
钱文义越过二人,本想就这么推门而入,但是转念一想,却又回身在那两个看门的三门弟子头上轻轻拍了一掌,那二人顿时晕去。钱文义把二人拉在门,摆成一个倚倒酣睡的模样,这才抽身一跃,直接翻墙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