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起来,都用凉水洗了把脸,我们行李都在营口,可身上一分钱都没有。
还是我厚着脸皮去求主人,能不能想办法把我们送回营口,当然不是白送,我们现在手上是没钱,可是如果营口那户人家没有动我们行李的话,应该还有接近两万块钱的。
“大哥,你好人做到底,就送我们去营口吧,不是白送,到了营口找到那户人家后,我们给你1000块钱当报酬怎么样?”我说,“当然,你要是觉得不靠谱,我们可以先拿东西抵押啊!”
封师训在后面拉了我一下,悄悄的说:“和尚,你是不是疯了?我们现在哪有什么东西可以抵押的?难道你要把那几个古董给抵押了?万一事情败露了,我们都得去吃牢饭的……”
他说的这些情况我当然知道,所以我早有考虑。
“此剑名安定,是明朝开国年间安定王觐献给朱元璋的神剑,一等一的国宝!”我把剑亮了出来,“大哥,这把剑拿去黑市,少说也能换个奥迪回来,怎么样?我们就用它当抵押,您想办法把我们送到营口,我要是没给你1000块钱,这把剑就归你了。”
估计是看我们岁数不大,所以他始终不信我手上这把剑是古董,还以为就是我们在哪个刀剑铺买来玩的,所以怎么都不要。不过他倒是答应了我们,把我们送回营口,租个的士,也就500多块钱的事,他纯赚500.。
闲话少提,反正我们到了营口,很顺利的找回了行李,我当场数了1000块钱给了他,然后他便回去了。
安顿好了这些后,我们才在农户家坐定了,孙得成掏出在村里小商店买的黄鹤楼给我们散了烟,我给那老头点上后,深深的吸了一口。
我潜意识里就是觉得他似乎知道些什么。
以前没有仔细,在回来的路上,我仔细思考了一下,发现了太多的疑点,比如为什么他要把我们的行李收起来,再给我们武器和水粮?他为什么知道我们的目的后一点也不奇怪,似乎当时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摇了摇头?
他给我的匕首,为什么感觉和我家的那块“龙鳞”是一个材质的?
最可疑的一点就是,在我们回来后,他竟然不觉得吃惊,我们都衣衫褴褛成这样的,形象比街上要饭的都不如了,他竟然不觉得吃惊?
“老人家,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我冷不丁的问道。
那老头竟然也一样盯着我,把我给他的烟放下了,拿起自己的旱烟袋吧嗒吧嗒的抽了两口道:“你想知道什么?”
他这么一问,我倒是愣了。再看他的眼睛,闪烁着狡黠的光,一副洞澈世俗的模样,越发的让我怀疑。
“先说说今天的日子吧。”我说,因为我现在最关心的已经不再是我们遇到的危险,也不是我们的初始目的,而是消失的25天究竟去哪了,我相信老头能给我一个答案。
“我们仨似乎有25天的时光被抹去了。”我不知道这样说,他能不能听明白,但是我已经找不到更好的措辞。
本来封师训和孙得成都有些不明白我的意思,听到老头和我的对话,却也想从老头的话里能听出他知道些什么,只要不要纯粹的白痴,就能感觉到他会回答我们的问题。至于答案是不是真的,得等他说完了我们自己分辨。
老头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而是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你听说过一个叫何大则的人吗?”
何大则?我摇了摇头,表示没听说过。
其实我心中觉得很是诧异起来,因为我爷爷就叫何大则,难道这是巧合?
同名的人确实是太多了,我爷爷虽然叫何大则,可是我家在湖北,这里是东北,虽然都有一个北,可是相差也太远了,再说了,在我的记忆里面,我爷爷向来就不是个什么正经东西,这话不是我不孝,这是真的。
我大爷是我高一那年中秋死的,我爷爷是我高考完后第三天死的。在我的记忆里面,这俩老不死的没一个正经的,我小时候他们俩都已经七十好几了,每天就拿我寻开心,别人家的孩子还在学数数,他们俩变着法子折磨我。大爷上午逼我背《岳阳楼记》,爷爷下午教我扎马步。
我去,那时候的我顶天不过三四岁的样子,我们这一代人,尤其是农村的,小时候家里都穷,别说托儿所了,就算是幼儿园都没有上过,有钱的顶天送去学前班一年,所以我们小时候识字都是上了学前班学什么“大、小、多、少、田……”
可怜我的童年,字都不认识就要背古文,大爷说了,不认识没关系,先背下来再说。
在我的记忆中,我上了初中还亲眼见过他们俩调戏小姑娘。那时候我上初二,有次放假回家,那俩老不死的就坐在村头抽旱烟下象棋,有稍微年轻一点的姑娘经过,他们俩绝对冲姑娘们吹下流的《十八摸》,我大爷更可恶,他不仅吹,偶尔还唱。
要不是因为我们村算起来都是一个家族的,搞不好那俩老不死的就得夜踹寡妇门了。所以我懂事之后一直对他们俩印象不好。
老爹说是他们俩年轻时纨绔子弟当习惯了,改不了了。
这个我倒是相信,毕竟老太爷曾经是前清进士,虽说已是末年,朝纲早就不振,却也还是划了一片封地,就是我们现在的村,叫“千柏村”,不过在以前是叫“何家营”的,另外村子附近还有一个“小何家营”。
据说是老太爷的书童的老家,老太爷衣锦还乡后他的书童也与有荣焉,还有一个“匡家营”,是老太爷的内弟,当年喜欢上一姑娘,人家要招上门女婿,家里不同意,他就偷偷的跑去给人家做了上门女婿,所以后世子孙虽然姓了匡,却也留了祖训----见何低一辈,也算是何家分支了。
“小子,想什么呢?”老头见我一个人想的出神,一句话就把我唤醒了,“咋的?不想知道你们的时光哪去了?”
我真恨不得给自己来及下子,这是什么时候啊?我竟然能走神?
可是面子上还是要装一下的,这也是我们这个年纪的通病,“想啥呢你,我这在等你的答案啊!别以为我走神了,告诉你,我这叫神游太虚……”
老爷子也是被我逗乐了,“行了,我也不跟你扯淡了,你们消失的时光已经补不回来了,你们所消失的时光是在那个山洞消失的!具体点说,你们应该也发现了那道小门,而且进去了是不是?”
封师训听到这一语不发,只是悄悄的握紧了两把匕首,我也觉得十分紧张,老头似乎什么都知道,好像他就一直跟在我们后面一样。莫非,他的老态龙钟的样子都是装的,我们遇到的危险都是他安排的?
虽然明知道有些不合理,毕竟不管是巨鼠还是肥遗,都不是普通人能控制得了的,但是经历了几番生死,我们都有了小心无大错的心思。见封师训手臂上青筋暴起,我就知道他已经准备动手了。就装做拿烟,将右手探在“安定”剑柄上,假装咳嗽一声提醒孙得成。
孙得成虽然平常大大咧咧的,毕竟不傻,得到了我的提示,再看看我们的动作也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不等老头再继续说话,大喝一声,跳了起来举刀便砍,老头在千钧一发之间疾步前行,然后伸手刁住了孙得成的手腕。
这个动作我太熟悉了,是小擒拿手的“空手入白刃”,而且是我们何家的祖传。
“住手,”老头放开了孙得成道:“还想不想听故事了?”
老头会我们何家的功夫,应该不会害我们,于是我示意封师训后退,但却都没有放下武器,“撂吧,你这手空手入白刃使得不错,倒和我们何家功夫如出一辙,可惜,真正的何家功夫刁的不是手腕,而是抓虎口。”
我这么提醒他一句,不过是顺便给自己壮胆而已,能说出他的破绽,应该能吓唬住他。
老头却一点也不害怕,反而蹒跚着步履,过去接下了封师训手上的匕首,轻轻划了两下,然后轻柔的抚摸着,“老头子我今年已经90岁了,你如果真认识何大则应该知道是什么意思,我也没必要骗你们。”
老头抽着旱烟,淡淡的道:“我曾经跟随何大则兄弟二人进去过一次,那道门,叫作‘或非门’!”
或非门?我们仨都傻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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