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这不是尾声,只是一个开头(1)
丁玄武的手机响起,是他的队友已经接近许峰家,询问他现场是否有危险,是不是需要疏散民众。丁玄武说:“疏散个屁,快上来吧,目标死都死了。”
慕容问闻言,立刻操作他的搜魂仪,将伞灵和情魄分别收入其中。
伞灵一旦离开,贝贝便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只是见到家中陌生人成堆,所有东西都不在原位,立刻怪叫起来。
刚到门外的警察听到孩子的叫声,以为里面发生了什么情况,立刻破门而入。他们都身着防弹衣,荷枪实弹,蹲的蹲,站的站,找掩护的找掩护,可见平时训练良好。
但今天却没有用武之地。
随后进来的刑侦队长,见屋中居然有七八个人,不仅有丁玄武,逃犯于零儿居然在场,还有两个和尚和百姓,都不知道该对谁下手才好。
丁玄武见队长亲自带队,队友们一个个全副武装,不由得好笑:“报告队长,情况已经得到控制。犯罪嫌疑人姜军岩畏罪自杀。其他各人与案情都没什么关系。”
队长一指于零儿:“她呢?”
丁玄武说:“她是被人陷害的。”
队长说:“你有证据吗?”
丁玄武一愣,心想:这下麻烦了。
虽然在场众人都知道于零儿被天启设局陷害,但毕竟口说无凭。于零儿不仅是八二三案子的主要嫌疑人,也是越狱的逃犯。
队长正要下令抓捕于零儿,传信忽然从电脑前面抬起头来:“丁警官。啊,各位警官,这里有姜军岩设计陷害于零儿的罪证。”
丁玄武和队长过去一看,见许峰的电脑桌面上有个文件夹。传信打开里面的文件,一个是于零儿当晚的视频;另一个是与前一个几乎一模一样,但视频里的形象却是姜军岩。还有一个分层图,显示了姜军岩的形象是如何转换成于零儿的。丁玄武拍拍传信的肩背,由衷地说:“小和尚,你还真有两下子。以前还以为你一直是个油嘴滑舌的小混混和尚,看样子错怪你了。”
传信说:“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丁玄武却骂道:“怎么在食古堂中,你却推三阻四,不肯出手相助。”
传信神秘地一笑:“你真以为是我弄的啊?嘿嘿,我只是负责接收了一下。”
丁玄武怪道:“啊?那是谁发的文件?”
传信说:“天启。”
于零儿叫道:“怎么会是他?”
传信鬼头鬼恼地说:“似乎,可能,也许,他是爱上你了吧。”
于零儿呸了他一口。
慕容问和丁玄武却交换了一个眼神,对传信的笑谈似乎并不像于零儿那么否定。
在队长确认视频的时间里,法医已经对姜军岩的尸体进行了简单的鉴定。
法医验了验姜军岩的指纹,认为死者确系救于零儿越狱的姜军岩,指纹比对吻合。接着又取了警方早上发布的嫌疑人照片进行对比,认为容貌与看守所监控拍到的也完全一致。
“只是,这个,队长,他的死因却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法医向队长报告,“既不是心脏病发,也不是刀伤枪击所致。嗳,丁警官,你说他意外死亡,却是怎么个意外法的?”
丁玄武说:“这个要你告诉我的。我只看他就那么倒了下去,哪里知道是什么死因。”
法医疑惑地说:“队长,仅凭目测,确定不了死因。我要回去解剖尸体,才能够确定。”
队长说:“行。”转头问丁玄武:“当时现场什么情况?”
丁玄武说:“刚才他意欲对这几名市民行凶。”说着指了指许峰等人:“并扣了这孩子为人质。”又指了指贝贝。
队长说:“你便又逞能,不马上跟警局汇报,请求增援,却想做孤胆英雄?”
丁玄武说:“哪里啊。我都还没来得及有什么动作,孩子的妈妈已经不要命地冲过去了。”
队长知道很多母亲在孩子有危险的时候,都会做出这样不理智的行为,丁玄武的这个回答显然合理,幸好姜军岩莫名其妙地死了,要不然造成民众的伤亡,这案子又多了一层麻烦。
这几天的麻烦已经够多了。
“然后呢?”队长问。
“然后姜军岩就倒地而死了。”丁玄武摊了摊手。
队长似笑非笑地看着丁玄武,一拍他的肩膀说:“回去好好写个报告。”然后手一挥:“收队。至于于小姐嘛,麻烦你再跟我们回支队一趟。”
于零儿一听就紧张了。
不是真相大白了吗?怎么还要去警局?她可不想再被关回看守所去面对大姐头她们。
丁玄武知道于零儿担心,细心地安慰说:“只是去警局做个笔录。不会让你回看守所了。我陪你过去。”
听说有丁玄武相陪,于零儿的心终于宽了下来。
慕容问说:“那我们没事了?”
丁玄武说:“你们都是目击证人,自然也都要去做笔录。不过我们现在忙着收拾这个烂摊子,你们晚半天,下午的时候自己到支队来好了。”说着朝慕容问眨了眨眼睛,那意思自然是叫慕容问他们好好利用这点时间编个故事,别到时候做笔录的时候公说公的,婆说婆的,漏洞百出。
队长听丁玄武这么吩咐,皱了皱眉头,意味深长地看了丁玄武一眼,但也没有多说什么,顾自收队走了。
警察陆续离开,丁玄武带着于零儿先回警局,姜军岩的尸体也被抬走。
客厅中又恢复了平静。
许峰、应奇峰、慕容问、法海和传信坐下来商量怎么把故事编圆了,不致叫警察起疑。
然而众人反复商量,却发现今天的事情,太过不合常理,若是据实说,警方肯定觉得他们都在说谎,把他们都怀疑为凶手也未可知;若是编故事,又是千头万绪,怎么编得天衣无缝,倒是个难题。
“我看完全瞎编,太过困难,须得虚虚实实。警方无法查证的,便可虚之。若警方能够调查的,却得实话实说。”众人沉思良久,传信首先打破了沉默,“前人韦小宝早有经验,要撒谎骗人,十句话中,须得有七八句是真的;大事可以造假,但细节必须真实。”
法海说:“出家人不打诳语。”
传信抢白:“那你就告诉他们实情,看他们送不送你去第七人民医院。”
众人憋不住地笑。
法海低头不再出声。
“我和师傅云游天下,问得许仙的后人居住于此,便来拜访,不想却遇到了劫持人质事件。这姜军岩跟我们毫不相干,我们只是在错误的时间出现在错误的地点的晦气和尚而已。”传信说:“师傅,你看,这里面可有一句虚言?”
法海思索半晌,发现传信的话中,竟然句句属实,只是没有把实话都说而已,叹道:“也只能如此了。不过金光寺也不知道怎么教导你们,全无佛门弟子的品行。你也不知道一路上有多少事情瞒骗了我,以后得好好当心着点。”
传信开了个好头,其余几个人便都有了思路。
应奇峰自然不必多说便可过关,基本上他也是两眼一摸黑,什么也不知道。
许峰却比较麻烦,八二三大案发生在电视台,姜军岩于零儿都是她的手下,若是她推说什么都不知道,似乎有点交待不过去。
正为难之间,电视台却有人打来电话,询问许峰工作上的事情。
早上贾副台长突然宣布《相亲相爱》节目由他亲自分管,许峰不再兼制片人。
节目组的人找不到许峰,电话又一直接不通,早乱成了一团,此时好不容易打通了许峰的电话,七嘴八舌地向许峰诉苦。
许峰哪有心情跟他们瞎扯,告诉他们贾副台长所言确实,今后她不会再参与《相亲相爱》的制作,便挂了电话。
传信听她打完电话,早有了主意,对许峰说:“你就告诉警方,因为电视台为了八二三案情,撤了你的职,也撤了姜军岩主持人的职位。姜军岩一时气愤,来找你论理,情绪十分激动,却不知为何气绝身亡。”
许峰略有些迟疑:“小姜在这事情上面,其实也跟零儿一样是受害者。我再这么说小姜,不是太对不起他了?”
传信说:“所有的证据现在都指向了姜军岩……”
许峰知道传信说的是实话,众人也都陷入了沉默。
慕容问说:“你编的都很好。你继续啊,教教我怎么说。”
传信说:“慕容施主,你就拉倒吧。这几千年来,你得编出多少瞎话,才能保住你的秘密?你是说谎的祖师爷了,还用我教?”
慕容问还要说什么,传信又道:“索性你把那些警察对你的记忆都直接抹去,也省得罗嗦。”
“若是我能找齐天魂地魂,倒也是小菜一碟。现在我还真没这个本事。”慕容问小声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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