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于零儿成了通缉犯（4）
“叮咚，叮咚”丁玄武的手机短信提示音又响了起来。
“他妈的。”丁玄武看了眼短信，突然骂了句脏话。
“法海和传信又惹你了？”慕容问说。
“你倒真是半仙，知道是他们的短信。”丁玄武边开车边斜了慕容问一眼，把手机扔给他：“自己看吧。”
“他妈的。”慕容问看了短信，也不禁脱口而出，“居然会使用调虎离山计了。”
“速来西湖电视台，他们进去了。”
传信的短信真够短的。但对慕容问和丁玄武来说，其中的信息量也足够了。
丁玄武拉起了警笛，这次慕容问没去阻止他。
他也急着要赶到电视台。
于零儿生死未卜，天启意欲何为，伞灵如何应付，法海和传信是不是能对付得了天启，一个个疑团一个个未知数，让慕容问心急如焚，更是心乱如麻。
似乎已经有很多年没有这样着急得魂不守舍，一百年？还是两百年？
慕容问这次颇有些奇怪自己的反应。
伞灵，那是因为附上了自己的情魄才有如此高深的法力，自然不应该对自己有任何影响。
情感，那五千年来自己无数的经历，早已将它看得云淡风轻。
可为什么自己这次独独会对这个女孩心心念念记挂着呢？
半小时的车程，丁玄武十分钟便赶到了。
虽然着急，丁玄武还是十分细心地在武林门不到的位置就关了警笛，怕引起天启的警觉，只留下警灯在不停地闪着。
法海和传信已在路边守着，见二人停下车，传信一拉车门便窜了上来。
“你干什么？”丁玄武倒被小和尚的这个动作吓了一跳。
话音未落，法海也坐上了车，乒一声把车门关上了。
“快开快开。”传信指着延安路的南端说。
“不是在电视台吗？”丁玄武说。
“谁叫你们来得这么慢，这会儿他们应该已经到河坊街了。”传信说。
“他们是去食古堂找我？”慕容问说。
“河坊街就你一份人家？”传信说。
“行啦，别卖关子了。”丁玄武恶狠狠地打断传信。
天不怕地不怕的传信对丁玄武好像一直有点敬畏，赶紧说：“保和堂。”
河坊街，保和堂。
保和堂就在食古堂斜对面，慕容问平时经常闻得到他家飘出的中药味。
幸好河坊街坊药店多，要不慕容问定得去投诉，这药味多了，影响他的嗅觉功能啊，算不算是空气污染呢？！
但河坊街上，胡庆余堂，回春堂，七堂八堂的，让慕容问也不能确定是哪家的药味，想想只能做罢。
何况这保和堂从一千年前开始便一直打着为穷苦百姓免费求医问药的招牌，那更是活雷锋啊，只是到了清末被胡庆余堂挤得就剩半口气，若不是后来在门口整个了许仙放着，招揽一些人气，一准被改成买定胜糕、臭豆腐或者“正宗”龙井茶、杭州丝绸的旅游品商店了。
慕容问一行赶到河坊街保和堂门口，不料传信又摇头：“他们又走了。”
丁玄武气得要抽他。
慕容问倒是说了句公道话：“别怪他，我们面对的是天启，传信能做到这样已经很不容易了。”
法海却反过来气丁玄武：“不是杭州治安好吗？不是杭州公安能干吗？怎么找个人还得靠和尚？你们领导呢？还开着会吧？”
丁玄武歪了鼻子，不过法海说的也八九不离十。
实事求是嘛，这是优良传统，被臭了也只得认了。
“下一步往哪里去？”丁玄武问传信。
“你周围开着转转，让我找找。”传信说：“这河坊街药味太浓，我的风信子无影无踪了。”
“我就说早该投诉他们。你一直说我这是给警察添堵给政府惹事。”连慕容问都抱怨上了丁玄武。
丁玄武看着保和堂门口的许仙铜雕像，脑子转得飞快：许仙——许峰。电视台——保和堂。“你们谁知道许峰住在哪里？”见没人回答，立刻给局里打电话：“帮我找找许峰的家庭地址，言午许，山峰的峰。我不挂，你找到了就跟我说。”
“什么？八十七个许峰？你缩小范围嘛，西湖电视台工作的。哦，工作单位没用。让我想想，还有什么有用的信息，啊对，是女的。”
传信在一边忍不住笑了出来。
“这下就剩二十三个了，但还是太多了。”丁玄武没空去理传信，继续想着许峰的特点：“嗯，三十岁到四十岁之间，你把太大和太小的排除掉。还有几个？七个，太好了，你把他们的地址都发我手机上吧。”
刚挂了电话，叮咚，叮咚，短信便响了。
“效率这么高？刮目相看啊。”慕容问说。
丁玄武一看手机，嘴里蹦出三个字：“姜军岩。”
慕容问取过手机，看到短信是牛一甏给丁玄武发的，是指纹比对结果。
一共找到了有用的指纹十二枚，于零儿的两枚，大姐头的两枚，监狱里另外还有两个女犯人的各一枚，这都是正常的，不正常的是两个人，一个是牛一甏，想必是早上进去的时候闲着没事去抓那栅栏试自己的力气留下的，另外三枚就比较蹊跷了，居然和姜军岩留在警局里的指纹完全吻合。
传信很好奇：“你们把杭州所有人的指纹都留在电脑里备查了？”
丁玄武说：“怎么可能，电视台那些人的指纹，都是八二三案子里要比发生惨剧的走廊里的指纹才叫他们留下的。你以为我们是ＦＢＩ啊，什么人的信息都有。但就是他们也不可能把所有美国人的指纹都存档吧。”
传信却神叨叨地说：“嘿嘿，我现在知道什么叫井底之蛙了。”
牛一甏觉得怪异，慕容问和丁玄武却一点也没出乎意料。
排除了于零儿作案的可能性之后，姜军岩的疑点本来就最大。
在外人看来，姜军岩不可疑的原因是他比于零儿还没有作案的动机。
只有慕容问和丁玄武知道。
姜军岩才是那个被天启附体的人。
９５８１２说于零儿凌晨越狱之前叫了一声“二尸”，慕容问想起在电视台初遇于零儿时，她喜欢叫姜军岩“二师兄”。
二尸，不就是二师兄的前两个音吗。
说话间，局里也把七个许峰家的地址传了过来，只有一个在河坊街附近，竟然与保和堂就隔了一道风火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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