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哇——哇——”耳边响起婴儿的啼哭声。
“嘀嗒——嘀嗒——”窗外淅淅沥沥的下雨声不绝于耳。
“呼——呼——”身上很沉,像压了一座大山。
头很疼,像针扎一样,一阵又一阵的疼。
另一个屋子里,一个穿着白色上衣黑色长裤的十二三岁的少女抱着一个婴儿轻声哄着:“乖,不哭,不哭了。”一个差不多大的,穿着一身月白色上衣黑色长裤的有三分相似少年抱着另一个婴儿在屋子另一边哄着。
“娇娇还没醒吗?”帘子被人掀开,一身黑色衣裤十四五岁的少年进到屋里,一阵冷风吹了进来。“不知道,阿萝在做饭,你抱着小十,和阿昱泡点奶粉,我去看看。对了,靖安哥回来了吗?”
“还没有,应……”
“咳咳咳——咳咳——”里屋传来一阵咳嗽声,“咳咳咳——水咳咳——水——”
“娇娇?”少女和少年对视一眼起身抱着婴儿进到里屋。另一个少年跟了进去。
黑衣少年将少女手上的婴儿接过,“哼——嗯——哼”婴儿哼哼唧唧的表达着对少年的不满。
“表姐?”女孩躺在靠窗的拔步床上,太阳照在脸上几近透明。
“还好吗?心脏还疼吗?”被称表姐的少女将女孩扶起手中端着一个茶缸,“来,先喝点水。”
“嗯。”女孩将脸埋在茶缸里小口小口的喝着,“靖安哥哥呢?我有事找靖安哥哥。”
“我哥去供销社了,你找他做什么?着急的话我去找找。”黑衣少年说着从椅子上站起来将婴儿递给少女,“阿晔,你先抱着,我去叫阿萝进来帮忙。”
“和安哥哥,你帮我把妈妈房里的那个带锁的大箱子和书桌上的那两张纸拿过来。再去找靖安哥哥,我有急事。”女孩声音很眼睛明亮带着坚定。
“娇娇醒了?”人未到音先至,一个穿着深蓝色学生装的和刚刚那个一身黑衣的十三四岁的少年有九分相似的少年走了进来,右手手上提着一包奶粉,左手拎着一大包点心。身后跟着一个十岁左右穿着粉色长袖连衣裙的小姑娘和一个八岁上下穿着棕黑色上衣黑色长裤的小男孩。小姑娘和小男孩眉宇间有七分相似。
“先吃饭吧,有什么事吃完饭再说。”一个穿着蓝色碎花棉衣的和两个小孩有五分相似的少女端着一盆粥走了进来。“阿粟,你带着阿稷去拿碗。”
大家喝着粥配着鸡蛋糕将午饭吃了。
饭后,少女催着两个弟弟妹妹出去,“去院子里走两圈,再回屋里睡觉。”
“三个月前姨夫牺牲了,姨母又在研究时没了,表弟表妹又还小,你们是怎么想的?”穿着月牙色衣服的少女开口询问。
“我和安和想等下和月十七号高考完了就去纺织厂参加招工……”
“我们去乡下!”女孩和少年同时开口。
“乡下?”其他人目瞪口呆?
“怎么就要去乡下呢?”穿着月牙色棉衣的少女开口问道,“我们是烈士家属,留在城里发生什么事也有个帮忙的,如果去乡下,万一有点什么事……”
“我们必须去乡下,表姐,我们都没有成年,也没有亲人了,如果留在城里吃穿用度都是问题,如果住在城里,第一点就是我们住的房子,留在城里无异于稚童抱金于闹世。时间短还好,有爸爸妈妈曾经的关系在,领导们肯定不会看我们被欺负,但是时间一长,肯定会烦的。到时候有理也是无理。如果我们去了乡下,每月都有抚恤金,单凭这个就没人会动我们。”女孩一点点解释道。“我列了一个单子,上边有需要买的东西。”说着递了一张写满了字的纸,“不管下不下乡,只要是用红墨水划了线的都是需要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