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我估计就是他了,咱们从他入手,查找他害人的证据吧。”苏浅看完所有资料,内心有了底。
“嗯,等找到突破口,我就去报案。”苏老爷子点了点头,离开卧室打电话去了。
有了这些新的线索,车祸事件就好调查多了。
苏家很快就报了案,在警察的抽丝剥茧下,一切都水落石出了。
谢景和关雪莹暗中联络的证据被找到了,对司机小刘的贿赂也证据确凿。
甚至还查到,开发商一年前就死了,而他的死居然也和谢景脱不了关系。
而谢大山面对铁证如山,也只能承认了自己的罪行,他在牢里不停嚷嚷着,“我要最后见一见苏家老头和那个娘们儿!”
警察将这件事告诉了苏老爷子,苏浅想了想很快就答应了。
她扶着苏老爷子见了谢大山。
隔着玻璃,苏浅面无表情地问他,“因为你的冲动,让你现在的妻子和儿子陷入水深火热之中,你如愿了吗?”
“那我的家人就该去死吗?我那可怜的囡囡被埋的时候才五岁啊!”
“那你又怎么狠下的心,让她这么小的孩子每天站在烈日里抗议?她那个年纪懂得自己在干什么吗?”
“你没资格说我!”谢大山被戳中了心事,恼羞成怒。他这二十年来没有一天不在自责和懊恼。
“对于二十年前的事,和现在的事,你就没有一点后悔吗?”
谢大山脸色惨白,身子不住地颤抖。
但很快他就换上恶毒的眼神,咬牙切齿道,“是,我后悔,我只后悔当初开车的时候为什么害怕了,怎么就没把你撞死!”
苏浅和苏老爷子对视一眼,都叹气摇了摇头。
苏老爷子示意孙女把她从座位上扶起来,他瞥了谢大山一眼,“不管你信不信,二十年这个项目,我并没有实质参与,你听信谣言了。”
说完他就和苏浅离开了看守所。
谢大山面色苍白,心如死灰,连放在耳朵边的电话筒都忘记拿下来挂掉。
他的脑海里一直盘旋着苏老爷子最后一句话。
如果这是真的,那他的牢岂不是白做了,他现在的妻儿岂不是也被他害惨了?
“不,这不可能,我不相信!”谢大山喃喃自语,失魂落魄地被警察拖回了监狱里。
关雪莹在警察抓捕前就听到了风声,开着车提前逃跑。
在路上她听到后面有警车紧追不舍,惊慌失措下疯了一样踩油门想甩开他们,不曾想自己却连人带车从高桥上冲进了河里。
等被打捞起来后,她捡回了一条小命,但却变成痴呆了。
苏浅去修养所看她时,她正披头散发地坐在床上,一只手被拷在床栏上,另一只手捏着一朵花,傻笑着喃喃自语,“阿景很快就来娶我了,他说他要来娶了我。”
苏浅试着和她说话,但是她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根本无法沟通。
苏浅朝站在一旁的警察点了点头,便离开了修养所。
一周过去了,谢景还是没找到,他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不知道穿越前藏在了哪里。
一天晚上,苏浅和沈君泽约完会,思考着订婚的事往苏家走,放松了警惕。
突然,她被人从背后紧紧牵制住,一只手伸过来捂住她的嘴巴,她再一次昏了过去。
等苏浅醒来,发现自己坐着,嘴里塞着破布,手和脚都被反绑在木椅子上,无法站立和行走。
她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废弃的工厂里,门口离她很远很远。
脚步声从后面传来,接着便有人在后面拍了下她的肩膀,“你还是轻敌了。”
是个陌生男人的声音。
后面的人传来皮鞋踩地的声音,缓缓地走到苏浅面前。
虽然声音不认识,但那张脸却让苏浅记忆深刻。
是谢景!
让苏浅在资料上看过无数遍的模样。
“呜呜呜呜...”苏浅挣扎起来,嘴被堵着说不出来话。
谢景阴险地笑,“没想到我居然还能回来?”
他俯**,用力捏住苏浅的下巴,“老天有眼,我谢景命不该绝,居然在植物人状态下苏醒了!”
“为了能早点回来见你,我可是忍痛自杀了呢,哈哈哈哈。”
苏浅觉得自己的下巴要被捏碎了,她忍着痛,毫不畏惧地直视谢景的眼睛,坚决不求饶。
谢景松开她,往门口的方向看了眼,“不知道今天还有没有人会来救你呢,我可是准备了大礼。”
他沿着工厂四面墙走了一圈,依次掀开十几处地上的红布,下面居然放着捆绑好的炸弹。
苏浅这时才注意到自己的腰间也绑着一条带子,肚子前面是一个炸弹。
谢景走到她面前,在炸弹上按了个按钮,她听到了秒表计时的声音。
“二十分钟,没人来救你就要炸了。”谢景满意地看着自己的作品,“还有啊,你身上这个定时炸弹也是个总开关,只有它感应到被拆下来,就会启动这工厂所有的炸弹,到那时就只有一分钟哦!”
“呜呜呜呜!”苏浅眼神厌恶地瞪着谢景,说的是卑鄙无耻。
谢景一把扯下她嘴里的破布,又将帕子捂在她口鼻上,“你太聒噪了,还是再睡会儿吧!”
............
苏浅是被打斗声吵醒的,她缓缓睁开眼,发现沈君泽又赶来救她了,这会儿正和谢景激烈搏斗中。
他的脸上已经负了伤,添了好几块乌青,苏浅看了心疼又紧张。
她趁着这会儿谢景应付沈君泽,无暇顾及她,赶紧用还能活动的手指拼命地够自己的袖子。
她自上次被绑后多了个心眼,在自己袖子里缝了暗袋,藏了一把折叠小刀。
要不是晚上沉浸在思考订婚宴细节中,以她的反跟踪能力肯定不会被谢景钻了空子。
拿到小刀,苏浅拼命地划绑手的绳子,也看着沈君泽和谢景的打斗状况。
谢景毕竟是从社会上摸爬滚打过的,负伤较少,沈君泽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很快,沈君泽就被踹倒在地,还没挣扎着爬起来,谢景就从地上捡了一根粗棍子走到他面前。
他的腿上被砸了一下,骨头似乎都断裂了,接着腰腹部又被狠狠地挨了一棍,直接吐了口血。
谢景阴森地大笑,举起棍子又要朝沈君泽的头上打过去。
苏浅刚好划开了手和脚腕上的绳子,她举起椅子冲过去,大叫一声,“不要!”
谢景还没挥下棍子,脑袋上就挨了重重一击。
他踉跄地转身看了一眼还举着椅子的苏浅,脑袋上流下鲜血,突然眼一翻失去意识,倒在地上。
棍子砸出巨响,滚到一边,苏浅赶紧扔下椅子跑到沈君泽身边蹲下,“你怎么样?”
“还好,死不了。”沈君泽疼得面部狰狞,挤出一个微笑。
苏浅低头看了眼自己腰间绑着的炸弹,发现只剩下一分多钟了,脸色沉重。
“没时间了吗?”沈君泽看出她的异样。
苏浅摇了摇头,笑道,“怎么会,我们还有大把大把的时间,还有一辈子没走完。”
她看了眼到门口的距离,觉得时间来得及。
“还能走吗?”她问道。
沈君泽垂下眼帘,“浅浅你别管我了,快点先走吧,我命大肯定能追上你的。”
“你在说什么胡话!没有了你,我的生活还有什么色彩?你要是死了,我绝不独活!”
苏浅心一横,狠狠地将腰间的带子扯开扔到地上。
四周有无数个秒表计时的声音在安静的工厂里响起。
她一把拽住沈君泽的胳膊搭在自己肩膀上,让他站起来后挨在自己身上,咬着牙,半背半扶地扛着他往外狂奔。
离工厂大门越来越近了,苏浅的嘴唇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自己咬破了,流着鲜血。
沈君泽也忍痛挪动自己的双脚,尽量给她减轻力量。
两人终于使出全力冲出了工厂,跑到了安全的空地上。
再也没有力气了,苏浅一个踉跄,和肩上的沈君泽齐齐摔在地上,四仰八叉的躺着。
工厂里传来炸弹爆炸的轰鸣声,火花四溅,尘土飞扬,空气里弥漫着火药的味道。
“我们逃出来了。”苏浅百感交集,不禁哭了起来。
她报了警,又给苏老爷子打了个电话报平安。
最后警察和苏老爷子刚好一起到了现场,警车和私家车并排放着。
几个警官搀扶着老爷子走到了苏浅和沈君泽的位置,将他们救起来,等待救护车赶到。
警察在工厂里找到了谢景的尸体,居然没被炸成灰,也真是厉害。
这次他真的死翘翘了,再也折腾不出水花。
............
伤筋动骨一百天,沈君泽骨折的腿恢复好了,就迫不及待地嚷嚷着要准备和苏浅的订婚典礼。
沈家父母拗不过儿子,只能无奈地看着他东跑西奔,但心里也都洋溢着喜气。
又过了一个月,订婚典礼终于举行了。
各大名门望族都来参加宴会,现场人山人海,纷纷为一对新人送上祝福。
心系沈大公子的名媛们挂着标准假笑,前来心碎之地赴宴。
灯光熄灭,楼梯口打了一束光,所有赴宴嘉宾停止交谈,注视微光里。
沈君泽一席西装站在那里,温柔地看着楼梯上缓缓走下来的两个人。
苏老爷子搀着一袭白色短纱裙的孙女苏浅下来,将她的手放在沈君泽手里,“我的宝贝孙女,从此就交给你了。拜托你,一定要让她幸福。”
老爷子一番致辞,就将空间都留给两个新人,下了楼。
沈君泽深情地望着苏浅,拿出订婚戒指,单膝下跪,“浅浅,你愿意做我的未婚妻吗?”
苏浅娇羞地低下头,眉眼带笑,坚定地点了点头。
沈君泽将戒指带在苏浅的左手中指上,站起来在她额头留下一吻,将她深深地拥进怀里。
楼下嘉宾掌声四起,呐喊欢呼声此起彼伏。
沈君泽牵着苏浅的手走下楼梯,众人纷纷给他们闪出中间的位置,围成一个圈。
大厅一侧的钢琴师弹奏起来,沈君泽和苏浅搭着对方,随着优雅的音乐跳起舞来。
舞毕,第二支舞接着开始,在场的嘉宾都纷纷男女组伴,和宴会两主角一起跳起舞来。
沈君泽搂着苏浅的腰,温柔宠溺地看着她笑,“浅浅,我终于拥有你了。”
“阿泽,谢谢你愿意给我时间。”
沈君泽情难自禁,停下舞步,俯身在苏浅的唇上深深地吻了起来。
山高水长,有你为伴。
择一人深爱,与之共白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