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前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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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醒了?”沈成玦侧过身,从竹筒里又抽出一柄箭羽。

   辞镜有些错愕,但仍然冲他点点头,就在这时,她移开眼睛才突然间看到,这地方不是只有沈成玦一人,还有不少士兵,其中不乏有像云荆这样已经和辞镜有过一面之交的人。

   而云荆此时已经有些见怪不怪,只是颇有些好奇辞镜是怎样的人,这前几天还要杀了她,可如今居然被主上直接带了回来。

   “这是谁啊,居然还和咱们主上这么熟络?”

   “难道咱们主上也金屋藏娇了?”

   “看她样子,明显就是一副女相,怎么还穿一身男装”

   “……”

   辞镜耳旁都是这样的声音,她虽然不太在意,但心里却涌起几分异样的情愫。

   “主上,这位是?”一旁副将见她正是从沈成玦的屋内出来,满脸狐疑。

   铮的一声,沈成玦射出的箭羽直直撞上靶子后的石墙上。

   沈成玦深黑的眼中突然闪现一丝复杂的神色,但他很快就换来一副轻松的模样。

   他漫不经心地说道,“不过就是路上掳来的女人而已。”

   众人面面相觑。

   他们的主上哪里会是这样的人,待在沈成玦身旁三四年之久,从来就没见过他沉迷女色。

   辞镜垂下头,胸口中的某一处如今已经是堵得难受。

   “各位,今日的事情就到此,下面的几月里,咱们的脚程是停不下了。”沈成玦握着弓箭的手指紧了紧。

   “是!”众人皆对沈成玦恭敬地拱手。

   随后就三三两两离开,在经过辞镜时,都不时朝辞镜投去异样的目光。

   鹤州的清晨格外清凉,不像是京城那般,这里的空气都透着芳香。

   “沈成玦,你这是什么意思?”辞镜等那些闲杂人离开后,蹙起眉头。

   “我又说什么了?”

   沈成玦将手里的弓箭随手扔给云荆便径直朝辞镜走去。

   云荆抱着沉重的弓箭,默默为辞镜捏一把汗。

   在凹凸不平的沙地上,辞镜的白皙的玉足赤在地上,却被沈成玦尽收眼底,炽热的目光毫不掩饰。

   她见沈成玦的目光渐渐下移,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裙摆不整,已经露出了半截小腿。

   “你……”辞镜惶恐地后退几步,只见眼前走来的沈成玦,突然就半蹲在自己身前。

   “你原来这么迫不及待来找我,就连赤脚也要来找我?”

   沈成玦挑逗一般伸出手指,似有似无地拂过辞镜的足踝,惊得辞镜满脸赤红,朝后蹦哒几下,转身就奔回屋里。

   最后只留下半蹲的沈成玦,他嘴角噙着笑,摩挲着指尖,颇有些回味。

   云荆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主上,两人的关系果然不一般!

   他这时都已经想好了,之后一定要找徐动去大吃一顿,好套出这女子和主上的关系!

   就在此时,外面传来杂乱而急促的脚步声。

   “阿玦,阿玦,你疯了?!”

   沈成玦半蹲的身影一滞,随后缓缓转过身,但这人已经火急火燎冲到他面前。

   这人就是手持拂尘的老道士,他气喘吁吁,下胡须都几乎半漂在空中。

   “你,你,你……”老道士手里拿着拂尘,冲沈成玦眼前愤怒地抖着,半了才道出一句,“你将她带回来干什么?”

   老道士满眼喷火,杂乱的头发都已经因为极度愤恨炸起来。

   “阿玦,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嘛,我刚知道这事的时候,我气得……我气得都将我拂尘给折了!”老道士将手里半截拂尘递到他眼前。

   沈成玦盯着这小半截棍子,“你怎么折的,你怎么突然就有这么大的力气?”

   “沈成玦!”老道士气得都要昏过去。

   但沈成玦却没有搭理他,反而擦过老道士走过去。

   他居然就走过去了?!

   老道士扶着自己歪倒的帽子,感觉自己都要跟着倒过去。

   “沈成玦,你如果知道她此行的目的,还会想要留她吗!”老道士火急火燎地跟着沈成玦背影。

   沈成玦眼神一顿,却又重新接来沉重的弓箭,对着远处的靶子,将手里的弓箭拉满。

   “她!她特意来鹤州,就是要堵你,就是要窜通她死去老爹的旧友,她居心叵测,就是要重整穆家军啊!”老道士咬着牙,“她接近你一直都别有用心,当年是如何陷害你的,你都忘了?”

   沈成玦面容深沉,弓箭吱吱作响,越加地弯曲。

   就在老道士声色俱厉地说着辞镜时,他们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的击掌声。

   老道士转身,吃惊地呆住。

   “我说,你要是想要骂我,好歹也不要当着我的面吧?”辞镜靠着门框,平静地看着老道士。

   “你你你……”老道士突然就炸毛了,气冲冲地朝她走去,大喝一声,“穆辞镜!”

   “我在!”辞镜无奈地捂着耳朵。

   “你怎么会在这里!”老道士指着辞镜,转过身瞪着沈成玦的毫无表情的侧脸。

   他顿时了然,开始捶胸顿足地哀嚎着,“这真是孽债啊,孽债啊!”

   辞镜撇撇嘴,“好歹当初我还救过你,你怎么就忘恩负义了?”

   “忘恩负义?穆辞镜,忘恩负义的人是你!”老道士气不打一出来,“你此次前来鹤州是为了什么,你自己敢说吗?”

   辞镜哑然,突然就没有再反驳什么,不远处的沈成玦目光依旧如此冷漠,似乎早就知道一样。

   “那你,也不该如此说我。”辞镜别过脑袋,看向沈成玦冰冷的侧脸,心也凉了大半。

   “……你知道阿玦当年受了多重的伤吗?”老道士接近咆哮一般,赫得辞镜心中一痛。

   “够了!”沈成玦粗声制止老道士下面的话,“不要给我惹麻烦。”

   “阿玦!”

   老道士见沈成玦如此,最后万念俱灰离去。

   辞镜怔怔地看着老道士离开的背影,呼吸突然间有些急促,“他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你……”

   “不过都是当年的事情,颠来倒去说这些话还有什么意思?”沈成玦沉着脸。

   外面的阳光明明如此刺目,但此时,他们两人的心却像坠入冰窟窿里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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