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请稍等一会。神医先走这里休息，我安排好之后，马上过来。”
李院长起身，点头。
纪雾雾没有意见，欣然接受。
李院长合上门，最后瞥见坐在沙发上的人，看不清脸，但气质冷清难以靠近。
恍惚，这样真是像极了另一个大佬。
李院长呆愣片刻，失笑，自己果然是老了，怎么可能呢？
凑巧罢了。
李院长离开之后，阿藤睨了纪雾雾装扮一眼，有些无语，“不是我说你啊，你哪里搞来这些东西的？你演大变活人？”
“……早就准备好了。”纪雾雾摘下面具，她没戴惯，真的特别不习惯。
头发也挽了上去，换了衣服。
跟刚刚判若两人。
阿藤没想那么多，靠在她旁边，“对了，刚刚你跟言柠干嘛？认识？言柠反应好奇怪。”
“认识当然认识，当初不是讲了吗，和y小姐合作过，自然会和她的助手有交集。
至于言柠，就是刚刚犯病了。”
纪雾雾撒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
阿藤：？
这回答怎么听起来这么不可信呢？
…
“啧，你小子真是命大，靠心脏那么近居然还能活下来，还能请来y小姐给你主刀。果然祸害留千年啊。”
陆屿翘着腿，坐在对面的沙发上，知道霍深辞没有性命之忧后，他这一下午都在说风凉话。
手里把玩着一个苹果，扔着玩。
霍深辞靠在床头上，拿着药碗，凉嗖嗖看了他一样。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啧啧啧，这脾气见长啊，我倒是听说你这伤是为了一个女孩受的，真是活久见啊。
不过近日我得到一个更劲爆的消息，你有孩子了？”
陆屿挑眉，一脸看好戏。
霍深辞把最后一口中药喝下，“看来你不光脑子不好使，耳朵也不好使啊。这里有最好的耳鼻喉科医生，叫霍平带你去看看？医药费我出。”
陆屿：……
他妈的，嘴巴还是这么不饶人。
霍平一直皱着眉，张嘴想说些什么。
突然门口响起敲门声。
“进。”
霍深辞把碗放下，看向门口。
李院长推开门，看着精神还不错的霍深辞欣慰一笑。
余光看见陆屿，虽然不认识，但也点头致意。
接着走到他床前，隔了几步。
两人对视一眼，无数情绪闪现又隐落。
“霍先生，好久不见。
神医来了，专门为你而来，现在方便诊脉吗？”
霍平：？
陆屿把翘着的腿放下来，震惊了。
“什么！神医？是我知道的那个神医吗？和y小姐并肩的那个神医？”
“嗯。”
李院长对此表示见怪不怪，就是他当时也震惊了一下。
霍平呆滞之后是狂喜。“太好了，先生！”
“嘁，运气是真好，便宜你了。中了颗弹把两位当代医学大神都请来了。”陆屿嘴上不饶人，心里也是开心的。
霍深辞却是皱眉。
脸上看不出情绪，颔首：“好，麻烦李院长安排一下了。”
李院长摆手，“谈不上麻烦，那我先去安排了。”
“好。”
李院长刚离开，霍深辞偏头沉声：“把江边找来。”
“是。”霍平退下。
十分钟后。
宽大的病房内，被长长的帘子，分成了两半。
陆屿：………………
“神医诊脉都是这样的吗？”
霍深辞没有说话。
“神医，一定要这样吗？”李院长站在神医身后，沉默。
纪雾雾轻微点头，“嗯，等会大家保持安静。”
她捏着手心，掩饰着紧张。
面对其他人，她有信心瞒住，但霍深辞……他太了解自己了，有可能一眼就能认出自己。
她闭眼，几秒的时间，再睁开眼睛又变成了冷静模样。
提高声音：“麻烦霍先生将手伸出来。”
纪雾雾侧边帘子细缝透着光。
不多时，对面伸出手腕，白皙，指节分明，精致异常，但看得出手指和手心有些茧子。
传来低压磁性的声音。
“能得神医诊脉，是霍某的荣幸。”
“不必，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也是兑现承诺。”
纪雾雾伸出手，手指轻轻放在他手腕上。
随着话落，轻微用力，粉色的指甲发着水光亮色。
霍深辞闻言，眼睫毛下压，抖了一下。
“可否告知何人所托？”
“抱歉，不便告知。开始诊脉，请安静。”纪雾雾毫不客气回绝。
对面接着停止了声响。
纪雾雾半阖着眼，侧脸，足足把了三分钟的脉。
放下手，“把另一只手也伸出来。”
陆屿脸色也一点点沉了下来，不见轻松。
霍深辞无言照做。
纪雾雾抿唇，握住他两只手腕，双手诊脉。
李院长紧紧盯着纪雾雾的一举一动。
阿藤脸色严肃起来，她知道这次的病人的病情绝对不简单，但是她没有想到居然能让纪纪诊脉这么久。
她可是从来没有诊过这么久的脉，还是双手。
这次只维持了一分钟。
纪雾雾很快收回手，偏头：“阿藤，你过来，把一次脉。”
说着让出位置。
阿藤犹豫片刻，坐上去，手指搭了上去。
不过半分钟不到，阿藤脸上露出诧异的表情。
收回手，起身。
纪雾雾拿起纸张，刷刷写着东西，交给阿藤。
“可以了，霍先生。”
霍深辞收回，揉了揉手腕，“如何，神医。”
“听说这次手术是y小姐主刀的，我会考虑和y小姐进行会诊，不过现在我需要和霍先生进行谈话。”纪雾雾四两拨千斤，岔开话题。
病房里其他人听见，顿时明白什么意思。
陆屿看向霍深辞，霍深辞点头。
“有事叫我，我就在外面。陆屿难得嘴碎。
说完掀起帘子，瞥向纪雾雾位子，阿藤早就侧身挡住了，伸手：“这位先生，请。”
陆屿无所谓笑了一下，一副大少爷纨绔的样子。
出了门。
李院长和阿藤跟在后面。
病房里陷入极致的沉静，两个人隔着帘子。
“霍先生，之前是服用过或者是注射过多少m系列药物？”
霍深辞喉结滑动，手指收紧，嘴唇抿直冰冷，狠狠闭了闭眼。
再睁开，一片漆黑的魅影。
“我可以先问一个问题吗？神医，我能活多久？”
“霍先生要先回答我的问题我才能告诉你答案。”
纪雾雾忍不住咬唇，努力稳住自己的声线，不露出一点破绽。
霍深辞轻笑出声，声音听着是漫不经心的，甚至变成了散漫。
“十年？十五年？太久了，久到我也记不清多少年了……也许是从小到大吧。”
